瑶瑾惊霄
作者:薛芙妮妮 | 分类:古言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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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血腥
殿前跑来一人,是守在春和宫的侍卫。
“怎么回事?”祁瑀反应不大,手中的棋子扔回翁里。
“臣不知....”那侍卫守在外边,哪里能知晓里头发生的事,这么被问,随即低下头,有些无措。
“.....”祁瑀自知指望不上他,随即起身对红衣男子道,“此局留着,待寡人回来再下。”
说罢,她便出了青阳宫。
南荣修然摇了摇头,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抬起倒了杯酒。
...
祁瑀到春和宫时,迎面瞧见了医士。
想来是奴才担心王后,连忙去请的。
“参见王上。”那医士俯身行礼。
“嗯,此处没什么事儿,你且回去罢。”祁瑀看着他道。
“这....臣听闻...”
“寡人不想重复第二遍。”祁瑀蹙眉。
“是...”医士虽有不解,但到底需得听令,愣了愣便转身往回走了。
只叹自己命苦,白跑一趟。
“你们都候在外头,未经传唤不得入内。”
祁瑀说罢,推门进了殿内。
一搭眼,便见斐霆白着张脸躺在床榻上,想来是宫侍将他抬上去的。
她走上前,坐在榻边,捞出他的手,去探他的脉象。
斐霆身份特殊,乃是男儿身,断不能让医士碰到他。
而她被蛊毒折磨的那段日子,早已久病成医,能看些皮毛。
她的指尖才触上他的手腕,斐霆的睫毛便颤了颤,祁瑀抬眸看过去,只见他幽幽转醒,掀开了眼皮。
“醒了?”祁瑀收回手,将他的手也塞进被窝里。
“我这是.....”斐霆有些疑惑,自己方才还在地上走动,怎么这会儿功夫便倒在了床榻上。
“疲累过度,昏倒了。”她淡道。
至于为何疲累过度,两个人显然心知肚明。
斐霆不自然的红了脸,不知说些什么,抬手揪着被子边便往脸上遮。
“羞什么?”祁瑀笑道,一把将那被子按下来,她伸手抓着他的下颌,左右瞧了瞧他的脸,“看来是真的累了,也瘦了些。”
“这两日便歇歇,寡人命膳房煮些补汤送到春和宫。”
“是....多谢王上..”斐霆还有些怯生生的。
“不过你也不必道谢。”祁瑀用手指卷着他的长发,“歇两日,旁的东西用不了,可总有能用的不是吗?”
“王上....”床榻上躺着的少年面色苍白。
——
自那事以后,姜知瑾有几日没去慈宁宫请安了。
说是染了风寒,其实在坤宁宫好吃好喝的悠哉了许久。
算是避避风头,而这一日,太后正摆弄花束时,姜知瑾拎了一木盒子,喜气洋洋的踏进了慈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她撂下盒子跪地行礼。
太后没想到她这会儿来,愣了愣才回了句,“起来吧。”
经过上次那件事,她心中对她还是有些隔阂在。
毕竟沈黛同她说过她生育不了之类的言语,纵是未经证实,可难免落了小疙瘩,一时之间难以去除。
“皇后今日怎么想着来哀家这儿了?”太后看她一眼,问道。
“儿臣病一好,便想着来给母后请安,对此,还特意带了赔罪的小礼物。”姜知瑾拍拍那木盒子。
“礼物?”
“正是。”她笑着将盒子置于太后身侧的案台上,手指一挑,便将其打开。
里头的东西赫然亮在太后眼前,可她却面露疑惑。
“母后不知此物,儿臣为您介绍一番。”姜知瑾伸手取出一刻字的木块,笑道,“此物,乃称「麻将」!”
——
冭国边境
寒风凛凛,风卷沙雪,边境的气候比京城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萧沫汐坐在马车里,都能听见呼啸的狂风。
“到了。”车外传来李桉的声音,马车也随之缓缓停下。
萧沫汐拉开车帘,提着裙摆便下了车。
她眼上蒙着黑缎,却能看清事物,此时他们已身在礽朝军营里。
“是舒妃娘娘!”营里有将士先认出李桉,高呼着上前行礼,“参见舒妃娘娘!”
李桉此前被封为“卫国夫人”前往瑁国,朝中将士人尽皆知,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娘娘怎么来这儿了?”不少将士围上来,好奇问她。
“瑁国已收,如今我可不是舒妃娘娘了,乃是我礽朝的宣威将军。”李桉握着缰绳高声道。
众人还在惊愕之际,李桉却不容他们反应,蹙眉直奔重点,“圣上得知左柱国伤重,特命我前来接替。
左柱国如今身在何处?”
“啊?啊.....在主帐!”一将士率先回神,指了指远处,“属下带将军过去。”
许是萧沫汐蒙着眼,又身着朴素,这般杵着许久,竟没一人认出她来。
不过也好,可免去些麻烦。
...
几个将士领着他们走了一会儿,便见一男子立在主帐外,李桉仔细瞧着,像是姬桁身边那个副将。
程谦往前几步迎上众人,当即便瞧见了蒙着眼睛的女子。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日日跟在姬桁身边,一眼便认出了毓安公主。
她怎会跟着来了??
程谦心中有疑,却未言明,也没朝她行礼,只当没看见她。
“不知圣上竟派了舒妃娘娘前来,未曾远迎,实在失了礼数。”
“旁的稍后再说,我等先进去瞧瞧左柱国。”李桉懒得再解释一遍,况且姬桁也等不起。
随即携着李太医与毓安,进了营帐。
才进去,便有一股药香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味道混合,甚至有些引人作呕。
帐内光线稍暗,萧沫汐遂摘了黑缎,睁大了眼去寻姬桁。
地上透着不少早已干涸的血迹,那些痕迹一路指向了伤者。
萧沫汐抬腿往里走,看清人时,险些跪倒在地。
那榻上的人影,满身血色,哪里还有一处好的?
他近乎全裸,伏在那张算不得宽大的榻上,一侧手臂垂着,手指下方的地面,积蓄了一片血。
而那面容,更是凌乱不堪,发丝缠缠绕绕,还有些散下来,与血迹粘在一处贴在他脸上。
这么瞧过去,他便像早已身死之人。
若不是粘在他面上的那捋发丝还在随着一呼一吸而浮动,她怕是真的会认为,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