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叩君心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7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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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起住院
沈谦过来看看夏君漾的情况,却看到季尧清趴在病床前,手里紧紧抓着夏君漾的手不动,他叫了几声季尧清都没有反应,最后一探,额头好烫。
他无奈的叹口气,叫人过来想把他搬到另一处病床上,却见他的手一直抓着夏君漾的手不放,拉开还被他越抓越紧,像是拼命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松开。
他只好让人把季尧清搬到夏君漾的身旁,好在这里是夏君漾的专属病房,床也足够宽,能够容纳三个成年男子,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挤。
沈谦叫人帮季尧清测体温,他到另一侧看夏君漾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沈谦走出病房,就打电话给许曼,接着又找出季潇潇的电话,拨打出去。这种情况还是要通知一下两边的家人,不然后面有什么事他也不好决定。
许曼来的时候,夏君漾刚好醒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就知道自己是在康和医院的病房里。
“漾崽。”许曼小声叫他。
夏君漾听到声音,抬眸看她,“妈妈,你来了。”
许曼打量着他的脸,心中有些难受,她的儿子,怎么每年都要躺医院里来呢?她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求过神拜过佛,怎么就不能照拂一下她的儿子呢?
“妈妈,我没事,别担心。”夏君漾伸手拉着她的手,尽力安慰她,“别哭,不然我也想哭。”
许曼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握着夏君漾苍白的手,感觉比她的手还要瘦弱,她一时之间情绪上涌,鼻尖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夏君漾看着她,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都用不上力气,软绵绵的感觉。
“漾崽别动,妈妈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许曼按着他,不让他起来,又看到躺在他身旁的季尧清,她道,“尧清还没醒,我们小点儿声。”
夏君漾闻言却是一怔,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位置,季尧清正安静的躺着,呼吸平缓,床边的架子上挂着一瓶药水,正顺着滴管滴下来,输进季尧清的静脉里。
他动了动左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季尧清的右手牢牢地抓着,他刚刚竟然都没有感知到?
夏君漾抬了抬自己被季尧清握着的左手,能抬起来,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几秒后,他才觉得自己的左手已经发麻了,感觉有点不像是自己的手一样,不仅使不上力还有点没知觉了。
许曼看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夏君漾,“漾崽,喝点水吗?”
“麻烦妈妈了。”夏君漾扭头看她,不过也只能稍微抬头,喝下一点水,也好过没有。
没多久,沈谦就过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季潇潇,她看到许曼也只是与她互相点头算是打招呼,就直奔病床前看着季尧清。
沈谦看了一眼还没醒的季尧清,就先给夏君漾检查一下,还有点低烧,而季尧清的温度也一样。
“不用担心,季尧清今晚应该就退烧,不过他近两日比较疲惫,忧思过多,先让他好好睡一觉。”沈谦道。
他倒也听说了一些事,但有些事情不是本人根本不知道当事人的心情和想法,不知道那时的心境,而医疗事故也很容易让医生受到打击,钻进牛角尖。
季潇潇谢过沈谦,等沈谦离开病房之后,才过来看夏君漾。
夏君漾也只是回应了几句话,就忍不住又睡过去,连许曼带来的汤都没喝几口。
许曼和季潇潇又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到走廊上小声交谈。
这会儿夏淼又在外出差,不过这次去的不远,就在隔壁A市,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又是何种想法。
夜幕降临,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还是上次那盏小绵羊台灯,可可爱爱的立在床头,在黑夜里发出暖黄的光。
季尧清艰难的睁开双眼,转头看到夏君漾的脸,才终于放下一半的心,他抬手想摸摸他,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抓着夏君漾的手不放,手指都有点麻木了,他轻轻松开夏君漾的手,抬起来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都被他握出印痕了。
他伸手替夏君漾轻轻揉捏着,之后又伸手触摸他的额头,还是凉凉的,应该还没有退烧。
“漾宝。”季尧清嗓子干涩,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听见。
他忍不住咳嗽,季尧清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巴,想把咳嗽声压下去,但却被喉咙里的痒意打败了,他转头趴在床边咳了几声,才勉强没有咳嗽的感觉。
病房门被打开,季潇潇提着食盒走进来,她看到季尧清趴在病床边,立马走进去把食盒搁在床头,俯身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阿清,怎么样?还难受吗?”季潇潇关心道。
季尧清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坐起身,季潇潇忙把枕头竖起来放在他的后背。
“好多了,妈不用担心。”季尧清轻声说。
“肚子饿不饿?妈给你们带了吃的。”季潇潇说完,又看向还躺着的夏君漾,“阿漾还没醒,你许阿姨说留一点汤给他就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胃口吃饭。”
季尧清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夏君漾,他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应声,“嗯。”
“妈,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季尧清伸手放在夏君漾的耳朵旁,尽量不吵着他。
想了想,季尧清又补充,“叫哥或者爸来接你。”
季潇潇犹豫了一下,见他没有交谈的想法,也很明显不希望这里再有第三个人,于是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爸或者哥来接你,再回去。”季尧清又道。
季潇潇点点头,应了一声就先出去了。
季尧清看着病房的门被关上,才曲起腿,弓着背两只手臂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隐隐看到他的肩膀在耸动,如一株被风雨打落在地的小草,颤颤巍巍的想要站立起来,却又一次被风吹倒,狼狈的贴在地上,被泥土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