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像献宝一样从一件被撕开的格子衬衣里先拿出来一朵白花：“嗯？”

此时，某个活不下去走进河里准备淹死自己又忽然反悔走上来的人捂着腚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本想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

“天杀的？谁偷了我的衣裳！”

“我是男的呀！不需要猴郎！”

被偷了衣服还得跟小偷结婚？

他要把猴郎皮剥了做成衣服过银河！

还孩子？

全都装箩兜里丢了！

经过这么折腾，反正人还是想死，但不寻死了。

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走过来简直跟自己家一样。

“别让我找到你！猴子！嗯……”

讲礼貌的猴子还还是挺多的。

浑然不知自己靠双手亲手得到东西还被人埋汰的猴郎还在献宝。

红花。

“嗯？”

紫花。

“？”

葡萄。

“……”

香蕉。

野鸡崽崽。

野兔……

挨个试探秋波蓝的反应。

她……记得他不开心。

即使是变温动物，在此刻凉爽的天气，依旧会心口一热。

林娇娇也不生气烦躁。

杀得太多了，她见过太多比秋波蓝更好看的半兽人，她潜意识在遇到秋波蓝他们之后慢慢没办法和那些半兽人靠近。

渐渐的半兽人在她的眼睛里，再美丽健壮似乎都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她更不会认为是同类不好下手了。

几笔带过的剧情，是尝试了千万次后他们把她从那边拉到了边界。

一只螃蟹举着一小鱼横着走过秋波蓝旁边。

“娇娇。”

他没看错，她和那些半兽人都不同。

改变是不适的，艰难的，所以他更应该给她一点鼓励。

林娇娇眼睛一亮。

“娇娇，我喜欢吃小鸡，鸟蛋……”

一口一个。

也吃鼠什么的，不过他怕林娇娇害怕。

光是他吃小鸡就能吓退那些喜欢可爱小鸡的雌性了。

这就是他的本性。

流浪兽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有人爱的时候才能挑食。

她现在懵懂无知才会爱他。

等到了万兽城，他们都接受治疗，如果有可能她恢复了记忆，她一定会恨他，一定会离开。

秋波蓝轻轻捡起来一株带根的月见花。

想起了几天之前的一件异事，他见到了……

那时候他刚梦中咳完血，半醒半睡时分。

浓郁的雾气变成他的轮廓，说出来的声音也和他有五分相似。

他被一个团雾模仿了。

“我们交换。”

“你把身体给我，我代替你活下去，继续保护她。”

“是时候了，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他的身体已然垂垂老矣，有个人代替他活下去，代替他保护林娇娇。

诱惑太大。

秋波蓝编造给自己的谎言也被无情戳穿。

他常常把自己当作兽人，连记忆也会这么认为。

实际上，他曾经也和别人做过类似的交易。

只不过他深知一点，除非意外，否则团雾要想完全取代一个人必然会杀死那个被取代的人，彻底取代之后，团雾会忘记自己的过去，彻底接受被取代者的记忆成为被取代者。

似乎变成兽人后，他就真的成兽人了，好几次险象环生，死里逃生。

秋波蓝礼貌微笑，好像丝毫不在意自己破败的身体：“你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