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兴奋而阴冷的声音仿佛穿过了空间的阻隔，来到了林渊身边。

那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攀上了林渊的心底，让他宛如坠入冰窟，陷入无尽的深渊。

那是来自基因深处的恐惧感，来自生命层次上的差距。

仅仅是对视的那一刻，林渊的精神受到巨大的冲击，佩戴着的半副蓝色傩面瞬间破碎，化作星星点点，消散无影。

只觉得双目刺痛，林渊眼里流淌出了滴滴鲜血，很快就目不能视，眼前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象征着崩坏侵蚀的紫色痕迹，也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不断侵蚀着林渊的身躯。

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脑海中充斥着毁灭的疯狂念头。

林渊半跪在地上，调动体内的冰元素力，抵抗着侵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究竟是什么？

这是除了莫名的恐惧之外，林渊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林渊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某个不知名的恐怖存在盯上了。

随着脸上佩戴着的夜叉傩面崩碎，崩坏能的侵蚀，林渊全身状态直线下滑。

然而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因为系统并没有解释任何东西。

同样的，林渊也已经感知不到临渊的存在，不管怎么呼喊，都杳无音讯，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在对视的那一刻，那一道蕴含恶意的攻击，对林渊来讲，就是必杀的一击。

诚然，战线空间作为一种屏障，抵挡了外界绝大部分伤害，只是战线空间的防护等级还没上去，防御力有限。

战线空间初始状态所能承受的攻击上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仙人级而已，随着战线空间等级的提升，空间强度大幅度上升，但现在也只是初步拉到了王座级的水准。

而发动这一道攻击的主人，已经是顶尖王座，甚至更强的实力，更有实力达到宇宙顶峰的执棋者在其背后，撕开空间。

这一击，哪怕是被距离阻隔，被战线空间阻挡，剩余的力量，也足以击杀常态下的林渊。

在对视的那一瞬间，缩在林渊身体里的临渊，就感知到了极度的危险。

不过凭借多年的阅历和强大的意志，临渊强行抵御住了恐惧，快速接管了林渊的身体。

在瞬间佩戴上了只剩下半副的夜叉傩面，并利用系统调动了冰之祭坛内的神力，同时抽出了【冰龙之鳞】，让能量吸收辅助器高速运转，进行吸收。

等级猛然攀升，在消耗了大量的业障之力，祭坛内的神力，冰元素之力，以及几乎耗尽了自身所有的本源之力的前提下，临渊才勉强挡下攻击，护住了林渊的意识和身躯。

但直面并硬接下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攻击，这让本源之力残存不多，本就该蛰伏在林渊体内修养的临渊的状态，直线下滑。

作为利用罪影诞生的记忆体，自身的本源之力和时间之力就是临渊能够存在的根本。

本源过度消耗，时间之力也大幅度消耗，面对这种情况，以普遍性而论，必死无疑。

不过这只是以普遍性而论，临渊这种特殊情况除外，林渊觉得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毕竟林渊也能感受到，临渊的出现神秘，对自己尚且还有诸多隐瞒。

例如关于他的存在，关于伊斯塔露的时间之力，关于噬星的来历，关于梵天的出现……

虽然这次看样子是属于突发状况，但鉴于临渊突然出现，他的隐藏，对于系统超乎临渊意料的运用，以及展示的种种手段。

林渊也不好妄下定论。

所以临渊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好说。

……

……

无尽的虚空深处，荒芜与死寂之地。

依旧是那个地方，依旧那两位“棋手”，依旧是相向而坐，依旧是那个棋盘。

只不过此时棋盘上的棋数布局，已经混乱不堪，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出来，黑棋占据了上风。

“你这算不算违规了？”

执白棋的身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并非因为自己赢不了，而是对方这路数……太脏了。

“不是还没结束嘛！”

“都是规则之内，而且记得上次可是我赢了。”

“……”

“下不为例！”

随着执黑棋的身影开口，执白棋的身影微微一顿，最终只是吐出来这四个字。

祂这种行为，从严格意义来讲，并非属于违规，顶多算是擦边球。

不过擦边球这种东西，弄个一次也就够了，祂总不能逮着漏洞使劲薅。

都是一个层次的存在，更何况都挑明了，哪怕是规则之内的擦边球，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也不大合适了。

于是，关于擦边球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但落子无悔，局面无法改变。

冥冥之中的定数，已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