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了！”东方珺朝众女说道，特别是对焰玲珑：“这里的剑意，很恐怖，就算是我都不敢托大。”

“所以都得紧紧跟在疯痴娘身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所有迎面而来的剑意都会绕开疯痴娘，切莫离开疯痴娘三丈范围！”

“好！”众人满脸凝重地点点头，跟着疯痴娘迅速朝山顶冲去。

越是往上，众人就越是感到心惊胆战。

因为前方有一柄红剑，散发着滔天的煞气，而且剑刃护手的中央，竟然还有一只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那一刻，众人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甚至她们有预感，只要离开疯痴娘身边，她们立刻就会受到这柄红剑的攻击。

“那不是灵剑……那是魔剑……这样的煞气，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姜浮梦低声道。

“别看它的眼睛，免得被侵蚀了心神。”

众人闻言，点点头，瞥向另一边。

可这一瞥，又看到另一边有一柄蓝色的灵剑。

和那红色魔剑比起来，蓝色灵剑就显得漂亮多了，也没有什么诡异的眼睛。

但那威势，丝毫不比魔剑弱。

更可怕的是，蓝色灵剑插在剑山上，周围竟是结出了层层冰霜。

在经过蓝色灵剑的时候，众人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连护体灵力都挡不住。

可想而知，若是离开疯痴娘身边，那寒意会有多恐怖。

“这些剑也太恐怖了……”焰玲珑忍不住嘀咕道。

“至少都是七品灵剑。”东方珺点点头道。

忽然，前边的疯痴娘一个急刹，停下了。

众人连忙停下，有些疑惑，随后就见疯痴娘看向了她们后方。

众人也随之朝后看去，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远方，无数寒芒闪动着，仔细一看，那竟是数以千万的灵剑，正朝这边飞驰来！

一时间，众女脸色一片苍白。

这么多灵剑，一齐朝她们飞射而来，几百上千她们还能挡，但这和数以千万，她们如何能挡啊？！

但不挡也不行，总不能等死吧！

于是东方珺身上气血暴涨，一声大喝。

“气血化山海……唔！”然而话音未落，就被疯痴娘捂住了嘴巴。

转头就见疯痴娘竖起手指抵在唇前：“嘘……它们不是冲咱们来哒。”

不是？

众人一愣，仔细看去。

就见那数以千万的灵剑并未如设想那般，化作漫天剑雨倾泻而下，而是在靠近大剑山之后，便降了下去，几乎是贴地飞行。

不多时，剑群来到山脚下，贴着山体向上飞去。

这时候众人发现，周围的剑意，开始剧烈波动起来，整片大剑山剑芒爆闪，好似有无数剑气在碰撞，金戈之声响彻天际。

无数灵剑开始剧烈颤抖着，随后竟是咔地一声，崩解成了碎片，落入剑山之中。

“剑……在登山……”姜浮梦失神地呢喃着，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无数灵剑朝贴着大剑山不断向上，但又在激荡的剑气中，崩碎，瓦解，化作碎片。

原来，这组成剑山的碎片，是这样来的……

可，这些灵剑又是为何登山？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小阿烨亦是如此。

“娘，这些灵剑为什么要爬山呀？”小阿烨问道。

“因为它们也和人一样，想要成仙。”疯痴娘看着那不断攀登，又不断崩碎的群剑，缓缓说道。

“成仙……剑也能成仙吗？”焰玲珑问道。

疯痴娘面色淡然，望向了山顶，声音悠悠而来。

“道法三千，皆通大道。”

“灵长走兽，草木石蚁，众生万物，皆有道可循。”

“剑，亦是如此。”

“剑道，是为人走，亦为剑走。”

“人追求人剑合一，剑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修行求道，剑亦修行求道。”

闻言，姜浮梦眼中闪过灵光，仿佛明悟了什么，道：“如果说灵气是人的修炼根本，那剑气，就是剑的修炼根本。”

“人修炼出剑意，亦是剑得到提升！”

“而这方地界剑意盎然，可以说就是相当于人处于灵气浓郁的洞天福地。”

“这些剑不为人所用，只能靠自身修行，而这大剑山越往上，剑意就越强，故此这些灵剑才想要登山求道！”

“原来如此……”东方珺也有所明悟，道：“所以我们现在所感受到的剑意和剑气，并非这些灵剑散发而出的，而是这座大剑山散发而出的。”

“越往上，剑意和剑气就越强，这些灵剑难以承受，才会崩解碎裂，而能够承受的，便会继续往上，直至极限，才插入剑山之中，以剑气蕴养剑身。”

“这是剑的修炼之道！”

众人看着山下。

灵剑千万，但能攀上剑山的却少之又少，多是刚刚攀上剑山，便被这剑山剑气震碎，真正能度过山脚，朝着剑山中部进发的灵剑，十存不一。

而当这些剑来到剑山中部时候，众人又看见，原本就插在大剑山上的那些灵剑和魔剑，爆发出了强大的剑气，又是击碎了许多灵剑。

同时那些登山的灵剑也开始爆发出剑气，对这那些山上的剑发起攻击。

“这就相当于是机缘之争啊，和我们修士一样。”姜浮梦感慨道。

和修士一样……

此时，小阿烨也在看着这一切。

冥冥之中，他有所感悟。

脑海中响起的，是当初吃下问道草之后的【授道之音】。

这一刻，问道草真正的作用，开始显现。

小阿烨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一种顿悟状态中。

他闭着眼，却能看到剑芒剑影。

他听不见，却能听到剑鸣剑啸。

人求道，剑亦求道。

剑道是人在走，也是剑在走。

那这人和剑，有何区别？

还是说其实，没有区别？

我要登山，剑也要登山。

我要变强，剑也要变强。

我要成仙，剑也要成仙。

是不是说明……

我即是剑……

睁眼之际，宛若有一柄无形之剑冲天而起。

没有剑意，却洞穿了大剑山之上的厚重剑意。

刹那间，天地一滞。

剑山上原本凶猛异常的剑之争端，瞬间停住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

不管是灵剑，魔剑，妖剑，邪剑……

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地调转了剑尖，对准了一个方向。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而后缓缓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疯痴娘。

就见她叉着小蛮腰，俏脸上露出无比自豪的笑意。

“我的宝宝，是最棒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