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凌霄再一次放纵着一万年来的日思夜想，让浴室的镜子里上演着令人血脉贲张的活色生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琰被他重新放回浴缸。

凌霄轻轻给时琰揉着后腰，热流顺着他指尖缓缓进入她体内，很快缓解了时琰身上各种酸胀。

时琰放松地往后靠上凌霄坚硬的胸膛，转头骂了一句“老王八”。

凌霄嘲笑道：“呵，上神何时变得如此粗鲁？”

时琰瞥他一眼，说：“我现在还不是——”

她眼角的红晕还没散去，看上去特别撩人，凌霄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咬着她的耳垂，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还不是什么？还不是被我……嗯？”

——还不是上神。

时琰无奈地叹了一口，不知道平日里那个性格冷淡阴鸷的魔界尊主，为什么脱了衣服就如此不知羞耻。

其实刚才两人做的时候，时琰全程都握着凌霄的左手，戒指中的神识和主人相互感应，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她与凌霄之间的碰撞发生在万年以前。

这样的感觉让时琰有点遗憾，遗憾他们之间错过了一万年的时光。

凌晨三点钟，凌霄靠在床头，脚边没有烟雾。时琰则披着他的长袍，模糊了眼睛。

他小腿处的伤疤整整齐齐，平滑的切面上结着一层白霜，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血肉。

时琰的声音有点哽咽。

“雪澜刀留下的伤口不会自行愈合，疼痛也不会消失，我把神识留给你，就是怕你受伤，而你却转身放进了一枚戒指里，一万年……凌霄，你是真的狠，对自己是，对我也是！”

时琰看着凌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凌霄，你疼吗？”

凌霄摸着她的手，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风轻云淡地说：“没有看着你死在我怀里疼。”

这个男人，习惯把一襟离绪，禁锢在冷漠偏执的外壳里，把爱意隐藏在疯狂的欲望背后，所有的情绪都不轻易示人。

时琰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良久，她捧起凌霄的双腿，低头吻了上去。

轻盈的吻落在冰冷的伤口上，凌霄觉得滚烫，他想收回双腿，却被时琰紧紧抱在怀里……

***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时琰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大床，开始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受伤昏迷时，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她看见自己体内残存的神识飘出体外，直到身体重新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时，蓝色的流烟已经遍布全身。

现在的时琰，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就是灵息。

拥有灵息和神识，是神界之人最基本的需求。二者之间唇亡齿寒，又相辅相成。

她重生成人，根本没有灵息，从她内体残存的神识，开始觉醒那天起，就是用凌霄分离出的灵息供养的。

在凌霄那里喝的果汁，矿泉水，带着血腥味的吻，都是凌霄在给她渡灵息。

时琰理清其中关窍，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凌霄身为魔界之人，为什么会有神界之人才有的灵息？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还好凌霄在这里为她准备了衣服，洗漱完毕后，时琰下楼去找凌霄。

***

冰易一大早起床，就看见凌霄坐在一楼大厅翻看某人的作品集，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冰易这情圣般的存在还是在主人眼角眉梢看到了一丝餍足。

她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一堆新鲜食材，叫来秦允帮厨，亲自做饭给上神补身子。

两个小时后，冰易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问秦允：“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开瓶酒？”

不等秦允开口，时琰就下来了。

冰易站在凌霄身边，小声问：“尊主，您和上神……”然后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问：“和好了？”

凌霄瞥她一眼没说话，看向电梯拐角处的时琰，见她穿着自己准备的衣服，嘴角扬起微笑。

淡粉色的对襟长袍和半身裙，将时琰的好身材完全遮住，却透着一丝俏皮可爱。

看见凌霄的笑容，时琰瞪他一眼，拿起杯子倒了水。

凌霄冲她招招手，“过来吃饭。”

***

时琰看着桌子上堪称丰富的大餐，没什么食欲，问道：“凌霄，子巫没死，对吧？”

“当年你……”凌霄不想回忆时琰在他怀中死去的景象，微微皱着眉，说：“当时情况混乱，子巫肉身尽毁，我想将他挫骨扬灰，但被他手下一个叫秦风的给搅了局，无洛又要把你带回九重天，我急于跟着无洛上去，没能让子巫魂飞魄散……”

说道最后，凌霄眼睛里闪现一丝狠戾。

“秦风……能挡住你攻击的妖，我怎么没印象？”时琰念叨着这名字，“那他和秦允……是兄弟？”

凌霄点点头，讽刺道：“你当然没印象，你是高高在上的华盈上神，怎么会低头看一眼尘埃里摸爬滚打的妖魔？”

时琰放下手里的汤勺，看他一眼，正色问道：“那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