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回忆翻涌而来，时琰用了一个下午消化所有回忆，太困了，困到她坐在地板上倚着柱子睡着了。

梦中的她站在若木树下，远处，天边红色的晚霞，和开满红色花朵的若木林连成一片，将她的脸映得通红。

凌霄站在她身后，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男人将她的乌发绕在手指上，放在嘴边亲了又亲，旖旎又暧昧。

“时琰，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时琰能明显感觉到男人贴在自己身后的炙热。

凌霄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她的心脏痒了一下。

“凌霄……”时琰开口时，是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惑人。

她微微仰着头，让凌霄纤长的手指拂过她脆弱的脖子，拨开她的头发，吻上她的后颈。

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不再有规律。

时琰伸手向后，想要触摸男人的脸庞，却摸了个空。她惊恐地转过身，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脚下是万丈深渊！

时琰大叫一声：“凌霄——”然后从睡梦中惊醒！

与此同时，黑暗的大殿里传来一声轻笑：“你来啦。”

一时间，时琰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已经清醒，还是犹在梦中，她清楚地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凌霄，却分辨不出来声源来自哪个方向。

时琰连忙掐了一下大腿，从地上站起来，靠着柱子，环顾漆黑的大殿，犹豫道：“凌……霄？”

随后，整个大殿突然亮了起来，时琰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等她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才看见站在壁画前的凌霄。

凌霄仍旧穿着长袍，站在一片暗紫色的雾团上，宽大的玄色衣袍和紫色烟雾，遮住了他残缺的双腿。

金丝框眼镜后面，仍是那双浓墨重彩的眉眼，而层次感分明的现代短发让他看上去少了距离感。

这次，凌霄不掩饰自己的异能，时琰也不避讳地看着他的下肢，冷声质问道：“凌霄，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凌霄显然没打算回答她，只是侧身看着墙上的壁画，轻笑着问：“画的像吗？”

这样的笑容搭配着紫色烟雾，出现在俊美的面孔上，本应该倾倒众生，但时琰却从这笑容里，看到了一种扭曲的执着。

她定定看着凌霄，没说话，她只想知道他的腿为什么会这样。

凌霄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称得上悠闲自在，像是自问自答：“像吧……”

他停在一幅时琰站在霁月宫树下的画像前，指腹拂过画中女人的脸颊，低声说着：“一万年了，我就是这么过的……”说着竟然趴在墙上，当着时琰的面，亲吻了冰冷石壁上的画像！

时琰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窝火，这人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冷着脸又问：“凌霄，我再问一遍，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凌霄已经从大明日月说法图上，知道了时琰对他的心意，也知道时琰已经想起了一万年前，两人之间的所有纠葛，否则不会什么疑问都没有，只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笑着转过身，直接掠到时琰身边，一手解开她的长发放在嘴边亲了亲，随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需要知道。”

像是威胁，又满含执拗的深情。

时琰并不追问，她只是倔强地看着凌霄，只是这倔强里，不再掩饰对他的心疼和爱意。

看着这样的眼神，凌霄觉得燥热，这个女人，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爱上他了。

所有的爱意积压在胸口喷薄而出，凌霄再也忍不住，他一手捏着时琰的下巴，将她抵在柱子上吻了起来！

可此时时琰并没有接吻的心思，断断续续的话从唇齿间溢出：“凌……霄……别！”

时琰双手抓着凌霄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情急之下，她抬脚踹了出去，却踩在了凌霄残缺下肢周围的紫色烟雾上！

“凌霄！你……放开我！停下！”

但凌霄完全不想其他，他心里只有大明日月说法图上，那朵凌霄花和那句话，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欲望，让他一心想把眼前的人完全据为己有！

他似是冷嘲地笑了一声，低声诱惑道：“为什么要停下？时琰，你不想吗？”

时琰紧紧咬着后槽牙，一个“不”字还没说完，肌肤已经有了触感！

凌霄轻笑着说：“你明明和我一样……”

他反手脱掉自己的袍子扔在一边，用手托着时琰的头和背，翻滚在地，把她抱在怀里！把时琰所有拒绝的话都湮没在湿热的唇齿间！

“时琰，你是我的……”

“凌霄……你……”

风雨飘摇里夹杂着喘息，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难耐的贪婪。

时琰无法阻止凌霄的疯狂，也忍不住在他怀里燃烧……

破晓时分，天光洒向大地，时琰终于昏睡在凌霄健壮有力的臂弯里。

但是凌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告诉我，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时琰这样想着。

***

大殿一旁的小院是凌霄主仆三人的住处，格局和县城的宅子差不多，像A市的四合院。

“小易！吃饭啦！”

秦允在打了两通电话无果的情况下，直接去了冰易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下，正要再喊，门开了。

冰易顶着个鸟窝站在门口打着哈欠，打到一半，就瞪大双眼把这个哈欠生生咽了下去，因为院子里的画面让她震惊了！

“卧……槽啊……”

秦允不明就里，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大团紫色烟雾萦绕在尊主脖子以下直到地面，他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人，但除了脸，全身也都被烟雾遮着，正是时琰。

看这情形，谁都知道这两人没穿衣服。秦允目瞪口呆，跟着冰易感慨：“我去……这……这……”

冰易立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呵斥着说：“这什么这？快进来！”说完一把把秦允拉进来关上了门，生怕再看一眼就会被尊主灭口。

其实凌霄根本没注意到他俩，他抱着时琰往房间走去，所有的心思都在怀里的人身上。

先是明确知道时琰一万年前就爱上自己，昨天夜里又真正占有了她，一朝得偿所愿，让凌霄高兴疯了。

连身带心，都是他凌霄的，至少这位魔界尊主是这样认为的。

回到房间，凌霄给昏睡中的时琰擦了身子，处理了某些小伤口，低头亲吻她锁骨下的红色莲花胎记，然后在她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