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了眨眼睛，再一次抿了抿嘴，她向前走了一步，进入到了张寻的屋子，迫切的抓住了张寻的双手贴在自己胸前：“现在就弹奏一曲可以吗？”

少女的话说的很急切，也很卑微，就好像假若张寻不去弹一首曲子她就会死一样，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在说我快要死了，但是死前我有最后一个愿望，我想听你弹一首曲子，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吧，好不好？

“啪！”

因为张寻的手被少女抓住，咖啡和杯子落到了地上，杯子摔碎了，咖啡撒了一地，溅起的咖啡弄湿了张寻与少女的鞋子和裤脚，哦，还有张寻的脚。

张寻的微笑消失了，他视线向下看了看地上的咖啡与杯子的尸骸，然后又抬起眼皮看了看少女的脸：“容我拒绝，另外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请不要随意的进到我的家里面，更不要对我和我的东西动手动脚。”

“不，别这样，我求求你了，为我弹一曲好不好，就弹一首！”

少女死死的抓着张寻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胸口处捂住，仿佛在守护什么重要的珍宝，又好像是在向着希望祈祷。

噗通！

少女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了，弹一首，就弹一首，求求你了，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很好吗？为我弹一曲吧！”

看着下跪的少女，张寻的嘴角又一次勾起微笑，但是……

“很抱歉，这位女士，我现在没有弹琴的想法，即便你用你的寿命和我换我也不会去弹奏的。另外，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在此之前，咱们二人没有过任何的交流，我觉得这样的咱们并不能算是熟人，请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做。”

“不，不要，别这样，别这样……不要拒绝我，求你了，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少女有些哆嗦，奴隶一样抬起头看着张寻，眼中充满了卑微与渴求。

“请吧，这位女士。”

张寻并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把手从少女的怀中抽了出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欠身，另一只手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然说是在请，但实际上的意思却是在赶人。

“不，为什么你也要拒绝我，你不应该拒绝我的！”

少女突然发了疯一样喊叫起来，她站起身，朝着张寻的位置扑过去，她是打算这样做的，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她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送到了门外，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使她离张寻越来越远。

“求你了，别拒绝我，你不应该拒绝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被送到了楼道，但是她并不满足于此，她想要再冲进去，可她的身前仿佛有一面空气墙壁隔绝了她，任凭她如何喊叫，如何用力，身体却不能在朝着张寻前进分毫。

张寻对着少女轻轻点头，没有再理会对方，而是将门关上了，尽管门外还传来少女的喊叫声，但张寻全部都充耳不闻。

关上门后，张寻去换了下衣服以及清理自己的脚脚与拖鞋，顺带着将睡裤放进洗衣机里面清洗，接着用拖把和扫帚处理了地面，在这一过程中，少女的喊叫声逐渐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般模样，但现在的话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张寻重新弄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阅读，享受这假期宁静祥和的早晨。

不过这祥和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八点半左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寻拿起手机，接通。

“喂？老大，你现在有空吗？现在的话应该已经放假了吧？”

“嗯，有什么事？”

“我这边有个小聚会，不过说是聚会就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你来不来？”

“你希望我去吗？”

“我肯定希望老大你能来啊！”

“那我有时间。”

“太棒了！我叫司机去接你，一会见！”

“嗯。”

挂断电话，张寻合上书本，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再一次来到窗边，向外面望去，看到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熟悉的黑色轿车从小区外开到了里面，并在自己家楼下停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墨镜的成年男子从车里面出来，笔挺的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呵。”

轻笑一声，张寻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从里面挑选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穿上，这身衣服很合他的气质，端庄，优雅，且神秘。

张寻抬起手，在虚空中一抓，一阵燃烧的余烬在他的掌心飞散，放出热量与光芒，接着，余烬消失，一顶黑色的礼帽出现在了张寻的手中……疯狂的爵士帽。

张寻将帽子轻轻戴在头上，灰色的眼睛中看不出情绪。

“出发吧。”

自言自语一声，张寻离开了家，出门时，楼道里果然已经看不到少女的身影了，眼泪倒是留下来几滴。

张寻没有停留，直接下了楼，看到司机的时候点了点头，这个司机是上回接他去宋离轲家的那个。

司机一开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他对着张寻微微欠身，来到后面，打开了左侧的后车门，对着张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同时抬起一只手，挡住车门上方的门框。

不过以张寻的身高显然不遮挡也不会撞到门框上，连腰都没弯，张寻直接进去坐在了驾驶座后面的位子上。

司机随后关了车门，来到前面的驾驶座，开始启动车辆。同时他的心中有颇多的疑惑，比如为什么这一次这个小家伙没有吃糖，再比如为什么漂亮的黑发变成了漂亮的银白色，是染发了吗？

不过这些问题他并没有问出口，因为这孩子带给他的感觉也和上一次不一样，或者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上一次送这孩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送了一个有些腼腆害羞，怕生的萌娃乖乖仔。可是这一次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送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一般，心跳都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车辆上路，司机压下心中的好奇与疑惑，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