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瑸不明所以地看着戴琦，轻声问道：“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哥只是想对采购管理做些改变，没有别的意思。”

易芳怕戴瑸多想，忙插话道。

“哦！”

戴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等着戴琦继续说下去。

这时，服务员端着一个开水壶来到他们身边，轻轻放下后拿出纸和笔，问道：“三位吃点什么？”

“重庆辣子鸡、红烧牛腩、毛血旺，再来一个酸辣土豆丝，就这样吧！”

易芳点好菜，看向戴瑸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戴瑸不好意思地拒绝道：“不要了吧。”

戴琦没好气地说道：“想喝就喝，别婆婆妈妈的。”

他抬头看着服务员说道：“劳驾，来四瓶啤酒，一瓶雪碧！”

服务员答应一声去了。

易芳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听到隔壁桌的谈话后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戴琦虽然很疑惑，却没有出言阻止她。

几分钟后，易芳坐直身体，笑道：“你们都没听懂吧？”

“嗯，海州话叽里咕噜的，我到现在都没有学会一句完整的话。”

戴琦替易芳倒上一杯开水问道：“他们在说什么，那么大声？”

“海州发生重大命案了，今天早上有个人没牵狗绳遛狗，狗跑进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叼出来一只断手，狗主人吓得立即报警，警察封锁现场，从绿化带里挖出一具被肢解的女尸。”

易芳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又说道：“现在的人真是大胆，敢在马路边埋尸体。”

戴琦不在意地摇着头叹息道：“又是一个冤魂！”

易芳立刻岔开话题道：“一想到杀人分尸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不说这个，你说王苹她们今天能搞定吗？”

“应该能吧，王苹的能力挺强的。”

戴琦敲着桌子看向一直沉默的戴瑸说道：“以后定了规矩，你要好好干，不要总想着钻空子！”

戴瑸讪讪地点头说道：“好，我听你们的！”

戴琦和易芳相视一笑，满意地端起杯子喝着开水。

饭后，易芳开车把戴瑸送到小区门口，刚想回家，戴琦拦住她道：“回去还早，我们去兜兜风吧，我想到海边看看。”

“海水黄黄的有什么好看的，算了，明天我就回老妈的厂里去，今天好好陪陪你！”

易芳答应一声，汽车拐个弯，向海边的方向开去。

第二天，易芳把戴琦送到盛客隆，独自去厂里上班了。

戴琦走到财务部门口，探头向里看去，同事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他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大家这么兴奋？”

“昨天海州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听说死者被埋在绿化带里！”

向来沉默的法子清显得特别兴奋，继续说道：“那个绿化带就在我下班的必经之地，到现在还拉着警戒线呢！”

孟小黎接口道：“可不是吗，听说死的是个女人，被人肢解了，我妈叫我晚上下了班直接回家，不要再出去闲逛了！”

何慧萍不屑地说道：“海州这么大，一年发生几起命案革命正常，有什么好怕的？”

法子清揺着头叹息道：“一切都是命！”

戴琦静静地听完女人们的议论，说道：“公安机关不是早就提出命案必破吗，我相信凶手很快就要被逮住了，大家没必要害怕。”

他转向何慧萍问道：“何经理，王店长的方案做得怎么样了，发给你看了吗？”

何慧萍说道：“嗯，指标没问题，我已经转发到您邮箱了！”

“哦，我还没看邮箱，谢谢！”

戴琦谢过何慧萍，转身出了财务部，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总经办。

打开电脑看完何慧萍转发来的邮件，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把确定好的方案转发回给王苹。

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戴琦心想王苹应该看完方案了，站起身直接出了总经办，走到采购部门前敲了敲紧闭的门。

“请进！”

王苹的声音传来，戴琦按下门把手，打开门走进去。

戴瑸已经回来上班了，坐在工位上，看见戴琦进来向他点点头，小声地招呼道：“戴总！”

戴琦一愣，原来他从不以职务称呼自己的，难道他现在开窍了？

戴琦也向他点点头，问道：“早上吃了没有？”

戴瑸不好意思地答道：“吃过了！”

“嗯！”

戴琦满意地走向王苹，问道：“王店，确定好的方案你看过没有？”

王苹当即表态道：“看了，KPI指标没问题，只要财务部能提供数据支持，这个方案可以执行！”

戴琦说道：“好，下个月开始试行吧，试行三个月，如果没有问题就形成制度。”

“好的，我打电话让那两个采购回来，先内部领会精神。”

王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刚要打电话，两个身穿便装的人直接推门进来，向满脸错愕的众人掏出证件晃了晃，说道：“我们是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哪位是戴瑸？”

戴瑸起身回答道：“我是！”

一个刑警掏出一张照片问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戴瑸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认识，她叫林艳茹！”

刑警收回照片，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很好，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有点事要问你。”

戴瑸疑惑地反问道：“她怎么啦？”

刑警皱眉说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戴琦心中一紧，难道戴瑸犯事了，他上前两步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刑警马上打断戴琦道：“不要紧张，只是让他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没事我们会把他送回来的！”

戴瑸起身说道：“好的！”

他转头对戴琦说：“哥，我没事！”

“走吧！”

两个刑警一左一右押着戴瑸出了采购部，转眼消失在戴琦的视线里。

戴琦顿时没了和王苹聊下去的欲望，满怀心事出了采购部。

他在走廊上掏出手机想给易芳打个电话，又怕她担心，犹豫了半天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煎熬地等待一个上午后，戴瑸终于被刑警送了回来，他回到办公室后情绪一直很低落，趴在桌子上默默流眼泪。

王苹慌忙找来正为他担心的戴琦。

戴琦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哥啊！”

戴瑸闷声说道：“艳茹……艳茹被人杀了！”

“啊？那个埋在绿化带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戴琦倒吸一口凉气，和站在一旁的王苹面面相觑。

“就是她！”

戴瑸抬起头，迷茫的眼神中透露着痛苦。

戴琦紧接着问道：“都说清楚了？”

“嗯，她被人杀害的时候我在网吧里上网，警察排除了我的嫌疑。”

戴琦长嘘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幸亏不是你干的，要不我真没法和爸妈交代。”

戴瑸一脸幽怨地看着戴琦说道：“哥，这事你千万不要跟爸妈说啊！”

“知道害怕了？早叫你不要和这样的女人交往，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