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之都:怪谈都是我亲密的家人
作者:神说要有光JPG | 分类:现言 | 字数:10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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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0 猫与孤独的星10?怪谈破解?
几乎在谢慕的外套出现火星,露出被烧灼的黑与还亮着点的滚烫的红时,张涛紧张的几乎要捂住自己的眼睛了。
虽然知道,谢慕提供的保护肯定很靠谱,但是,看着这漫天砸下来的火星子与未冷却的铁水,就很考验心里承受力了。
“打铁花”是震撼而美丽的,但这室内的“金花祈愿”就是危险而疯狂的。
主办者也真是不怕这里变成一片火海。
肖邦在火星漫天时,就知道了今日这一场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了?被这些看着美丽耀眼的星子砸中,会先一点点让他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然后是皮肤,最后让火焰在他的白骨之上燃烧。
他不能停止演奏,只能于烈火中感受灼热与疼痛,但他不能“浴火重生”,他只会化为一摊焦灰,被碾压尽所有骄傲与尊严。
肖邦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焚烧皮肉的痛苦,却意外发现,没有感觉,或者说,他的外衣的确在不断砸落的火星中被烧的破破烂烂,但是,他的皮肤却好像被什么保护着,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连灼热感也没有。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绑着被血完全浸红的绷带的手指,都没有被落在其上的火星灼伤。
肖邦有些未愣,导致他的曲子都有了些微的卡顿,这在别人耳中,就是他被灼伤到影响弹奏的情况。
观众席上开始出现叫好声,那些装模做样的所谓权贵似乎撕下了自己的伪装,低俗的抛弃一切礼仪的呼好大笑。
张涛也忍不住想笑,因为谢慕还是帮他看清了被耀眼的金色密密遮住的内里,肖邦面露茫然,却是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对了”,张涛压低声音,凑到谢慕耳边说道:“你能帮肖邦伪装成身受重伤的模样么?他要是好端端下台,估计要被当成怪物。”
谢慕淡淡的应了一声。
在金花彻底降落后,台上已是遍地的金,正在缓缓冷却成红再到黑,灼热的温度消散的很慢,可想它们被抛出时,携带着的是怎样的滚烫。
这里场地虽然足够大足够高,但比起“打铁花”真正需要的露天高度,还是差得多,所以铁水根本来不及冷却。
打在地面上,是被这群家伙专门准备冷却物强制冷却,才没引起除“金花”绽放的其他意外。
琴座上的少年浑身破烂,裸露的皮肤带着被灼烧的焦黑,他艰难的摁着琴键支起身子,晃了晃,却终像是无法支撑一般,倒在了地上。
肖邦的确没有感受到疼痛,身体上的伤是突然出现的,他反应很快的配合着演了演,他很惊讶自己没有受伤的事实,但这显然不是那群策划者希望看见的。
所以,他得“重伤倒地”。
肖邦闭着眼被人抬走,期间,他偷偷睁开眼,敏锐的在一群权贵中看见了那个少年,他依恋的牵着谢慕的手,正仰头和他说着什么,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比这场烈火金花还要耀眼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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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你说,怪谈域会不会比现实要更夸张或者扭曲些?”
张涛跟着谢慕回了他们在这个世界的住处后,微微皱眉的问道。
谢慕将他揽过来,轻轻拍着肩膀轻声道:“会有扭曲。”
却一般不会有夸大,怪谈域所呈现的,都是主怪们真正经历过的,扭曲只会体现在原本现实是人的存在,在怪谈域中可能是面容扭曲的诡怪。
甚至,在怪谈域未曾展现出其獠牙时,那些诡怪也会以正常的人类的模样,推动着剧情。
张涛其实是知道的,毕竟药药的怪谈就很好的教会了他大半面对怪谈所应该具备的知识。
只是他内心不太想承认,也不敢去细想,那场会将人灼烧熔炼的“金花”在现实中,是真的淋落在肖邦身上。
将这样一个干净的高雅的少年化为一具半死不活的焦黑人身。
而根据零号的信息提示,这场表演应该是没有要了肖邦的命。
只是,这种活着的痛苦才更加的煎熬与绝望啊。
那场在观看者们眼中伴着乐曲的烈火与灿金,是另一个人所处的无法逃离的烈焰地狱。
“不用担心,这次你不是来了么?”谢慕转身轻轻将他抱入怀中。
已然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对于早已堕入黑暗的怪谈们而言,一场能够照进阳光的幻梦,也是弥足珍贵的。
张涛抬起头,看着谢慕关切的眼神,莫名的那种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谢慕,你在安慰我么?”
谢慕揉了揉他的头,语调是谢宇来了会大喊“ooc”的柔和:“我的小猫不开心了,我当然要努力的安抚哄哄他。”
张涛微微睁大眼,然后挣脱他的怀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谁是你的猫了!”
月色掩映下,身为诡怪不受光线影响的谢慕,看见张涛发红的耳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的布丁变成张涛,这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谢慕悠悠然坐在窗边,看着夜空与唯一亮着的一颗孤星,想着,短时间内,他是不能和他的小猫睡一块儿了。
番外10 猫与孤独的星10?怪谈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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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哥,没想到,你爱好挺特别。”方澈递给谢慕两张金色邀请函,嘴里叨叨着:“那肖邦这回可得包成木乃伊上台了,你居然也想去看。”
“啰嗦。”谢慕接过,淡声道。
第三场演出定在了半年后,不过怪谈域的时间流速是与外界不同的,加之谢慕本身就擅长操控时空,于他和张涛而言,不过过了三天。
这三天,是谢慕用来给张涛缓冲的,少年人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被活生生用铁水烫成“焦尸”,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和在药药的那场游戏里的体验还不同,那个时候小命不保,来不及一直害怕。
而现在有谢慕在,那么,后知后觉的恐惧便让张涛在第一个夜晚做了噩梦。
梦里有肖邦,也有捉迷藏里一个个的焦尸诡怪,也有在死在捉迷藏里的王琴等人。
谢慕一边心疼自家小猫被吓到了,一边又带着隐秘的愉悦,再次和小猫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要不是张涛要求,谢慕其实都在想,在这里待个半年也不是什么事。
第三场的参与者比起第二场的少了些,不过主策划的那帮子权贵都还在。
谢慕的大哥见了谢慕一面,其实主要想见见,圈子里传开的,他弟弟“宠的不行”的小情人。
不过谢慕没有让他见到张涛的模样,只是冷淡的与大哥问好,转身替张涛整理好面具,就带着人过去了。
由于谢慕大哥的这一打岔,就让张涛和谢慕没来得及去找一趟肖邦。
谢慕给肖邦弄得伪装很是齐全,连身体素质都能骗过医院的检查,也是让健康的肖邦硬生生的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不行,还有五分钟,我快一点过去就行。”
“我去吧。”
“其实我也想看看肖邦现在咋样了。”
“……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谢慕叹了口气,他很难拒绝张涛的要求。
张涛溜进肖邦所在的休息室时,一眼就看见穿着得体的燕尾服,只是裸露出来的肌肤都用绷带遮着的少年。
头发也是剃光了,或许是为了权贵们的观赏性,那里因为灼烧过而皱皱的皮肤没有被遮挡。
肖邦此时就像一个可怕的怪物。
不过,张涛知道这人好得很,因为他在看见张涛的第一时刻,就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勉强是因为,这些绷带让他很不好去做面部表情。
张涛也不废话什么,只是把一双手套递给了他:“戴上。”
“好。”肖邦也没有上一次的警惕与敌意,乖乖将缠满绷带的手伸了进去。
手套在被戴上后就立刻化为了透明,仿佛没有戴上过一般。
张涛记得他的手被刀片似乎割的鲜血淋漓过,于是在肖邦将戴好手套的手主动伸到他面前时,他握住的动作很轻很轻。
“已经好了,那些伤,”肖邦似乎知道张涛的小心是为了什么:“谢谢,谢谢你们。”
“嗯。”张涛反转着他的手,应了一声。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也报答不了什么……”
“啊没什么,不用报答,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张涛放开他的手笑道。
你乖乖被我改变结局就是最好的报答了,难听点说,你不在你的怪谈域里整些额外的幺蛾子就行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谢慕来到这里,就代表着,肖邦的怪谈域里一定有古怪。
第三场的设计,在开始前,都没有向观看者们透露。
当然,张涛和谢慕大概是清楚的,毕竟记录里都写了,肖邦将会迎来彻底斩断他钢琴生涯的断指“意外”。
当张涛和谢慕匆匆回到座位上时,演出已经开始了一小会儿了。
观众席间夹杂着些许笑声,因为肖邦的造型,也因为他们期待着,这第三场用来折磨侮辱的“演出”。
【直到黑色的恶意压下,我的手指血肉模糊被碾碎进黑白的琴键之中。】
随着突如其来的“砰”的一声,音乐声戛然而止,黑色的琴盖被人重重的压了下去。
舞台上出现一个面具人,他出现的突然,速度也很快,几乎以全身的重量,压在了琴盖之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通过舞台间的音响清晰的传来,那些权贵们笑着鼓起了掌,仿佛这是比那些世界名曲还要美妙的声响。
肖邦嘶哑的痛苦哀嚎着,淅淅沥沥的血水从黑色琴盖下流出,他不堪其受的垂下头,他的声带似乎也在那场烈焰中受了损伤。
嘶喊与哀嚎都是嘶哑刺耳的,如同铁刺划在崎岖不平的石子之上,聚光灯下,是一个少年彻底被碾碎的未来。
这首曲子是戛然而止的,他完不成第三场演奏了。
砸碎的不止是他的手指,毁掉的还有那份约定,他的父亲无法再得到治疗,而几乎被废掉的他也无力承担起庞大的债务。
这个怪谈的异变从此刻开始,那些笑着的鼓着掌的权贵们一个个脱离的人类的形态,化为了扭曲的怪物。
他们有着胀大的脑袋,与一张极大的嘴巴,保持着咧嘴大笑的形状,一口尖利细密的牙齿露出,张合间可以看见口腔内蠕动的脸。
嗓子眼里也是或哭或笑得人脸。
“这些人,吃人。”张涛不由自主得说道。
只见诡怪们扑向对方,开始对会场内的所有存在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大口大口撕扯咀嚼着血肉与肢体。
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早已被生生扯下几块肉,亦或是,已经被分食。
谢慕早就抱着张涛跳到了一旁,接近舞台的位置。
而舞台之上,已经是一片血色的池水,谢慕没有放下张涛,自己也是浮在空中,没有沾染上那血液。
垂着头的肖邦默默抽出双手,摘下了手套,此时他的模样已经是张涛所见过的那个苍白阴郁的肖邦了。
他眼底带着青黑,冷漠的看着如同一场人肉炼狱的会场,然后,他漆黑无光的眼珠缓缓看向了张涛与谢慕。
最后定格在张涛身上,然后很轻很轻的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谢谢,你在这场过去中,保护了过去的那个我。
谢慕他是认识,这家伙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所以,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会想去拯救,那个他。
“不,不用谢。”张涛连忙摆手,要是谢慕不在身边,他能不能做到还另说呢。
“怪谈域已经破解了,你们可以选择继续欣赏,”肖邦靠在琴身上,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当然,也可以直接离开了。”
谢慕微微皱眉:“离开后帮你收尸?”
肖邦一愣,随即他有些痛苦的捂住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一根根粗大的血管拔地而起,插进了肖邦的身体中。
更多的黑红的血管跟着涌出,缠上肖邦的身体,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
而肖邦也再次抬起头,眼中是黑红纠缠的血丝,他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对着谢慕:“别,我想起来了,麻烦你的地方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