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这样想着，也就趁着还没打上课铃，立马直奔校长办公室。

“林校长，打扰了。”张涛先礼貌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陈希，直接就大摇大摆的进去。

自己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能与尖子班相处的林校长，应该也不简单。

不过从他与姐姐会留信这点来看，暂时比起尖子班那群怪谈危险性还是要小得多。

“别进来。”

理所当然在敲了门后就要进入的张涛：？？？自己是不是多听了一个字？

张涛推开门，只见林校长捂着自己的脸躲在电脑后面。

林校长这是怎么了？毁容了？

林校长：只是单纯觉得你来是给我找麻烦的。

张涛轻轻关上门，小心翼翼走近。

只见林校长无可奈何的抬起头，脸上好好的，没什么事，不过表情难看：“嘶，你怎么了啊张辅导员？”

张涛感觉林校长看着的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大麻烦，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林校长，我想暂时回到数学院去。”

张涛觉得正常学校老师肯定不会同意，不过这个和诡异挂点钩的林校长还是可以期待以下的。

林校长一愣，摸着头嘟囔了一句：“陈希还和我打赌你在尖子班待不上三天，你还真待不上？不过他说的是，活不过来着……”

“你说什么？”张涛没太听清。

“没……怎么了？为什么要转？给我个理由。”林校长翻了翻抽屉，抽出一张申请表，虽然他讨厌麻烦，但他也会无条件支持张涛的选择，毕竟那封信里提到了，但是他还是会问一句。

那人把所有都押在了这小子身上，自己虽然和她是一伙的，但也不能完全把自己搭进去啊。

张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实在解答不了他们的问题，而且新上任，实在缺少经验，我想先多多学习几天，积攒点经验，再转回去。”

“嘿，你还想转回去，说转就转啊。”林校长嘴上吐槽，笔下却很快的帮张涛把申请写了，然后盖章，递给张涛，示意他签字。

“谢谢林校长！”张涛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顺利，太顺利了，不愧是姐姐提前打过招呼的人。

张涛开开心心的拿着转班申请回到班上，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

在班主任走进来之前，张涛快速窜回了同桌身边，这节是班主任的课，他教的数学类的，张涛还挺感兴趣。

姜凡疑惑的看了眼张涛，张涛明显心情愉悦，然后他的目光移到张涛放到桌上的纸上。

“你不带我们了！？”姜凡一时惊讶，但是看着张涛眨呀眨呀的眼睛，立马就明白了张涛的打算。虽然知道是为了成为第一，但姜凡就是感觉有些不开心。

如果可以，他也想跟着转走，可惜不行，尖子班是特权，也是限制。

不过姜凡因为惊讶，声音没怎么收着，尖子班一群连人都不是，自然耳力好的过分，所有人都不搭理台上的老师了，全都看了过来，毕竟平时班主任的课尖子生们还是会听的。

再次成为目光聚集地的张涛：……

薛珅立马转过身，表情受伤的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张涛的手：“小涛，是太难了么？我说了会好好辅导你的啊，还是……”

张涛：同学，怎么好像我才是老师？

陈希接过了薛珅的话：“江老师，要不然我们班放慢点进度吧。”

江老师：？我怎么记得张辅导员不是来当学生的。

沈杰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懒洋洋的意味：“我们都可以自学，江老师只需要照顾一下张涛同学的进度。”

张涛：不是！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啊！

严肃俊美的年轻班主任将目光也放到了张涛身上，似乎在询问意见。

张涛：……我可真是谢谢你们。

张涛立马歉意的站起身：“不用的老师大家，是我自己还不太习惯白川市这边的学习，而且自觉作为辅导员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先转去其他地方多多学习学习，大家不嫌弃的话我会很快转回来的。”

江老师点了点头，用粉笔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听课，张涛见他们被迫拉回了注意力，缓缓坐了下来，面对仍然看着自己的薛珅陈希沈杰用气音说道：“真的我保证。”

还煞有其事的举起两根手指起誓。

姜凡：“小涛发誓手指是三根。”

张涛：……shift，拆台永远缺不了你姜凡是吧。

张涛立马多竖起一根手指。

薛珅微微歪头，眼眸略深，不过还是柔和的盛着笑意点点头，转回身去。

陈希：“说话算数啊小涛。”

张涛用力点头，当然，自己还要抢你们几个大怪谈回家，当然不会轻易离开尖子班。

陈希安心的继续看自己的小说，沈杰也重新进入睡梦。

在晚自习的时候，张涛的座位就空了出来，在姜凡的陪同下离开尖子班这栋楼，去到普通的数院楼。

来到因为下课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的街道上，张涛才在心里感叹，这才是正常大学的样子嘛，人头攒动，活力十足。

尖子班那栋楼独立在一旁，冷冷清清，隐在月色下的阴影中，除了班级里的灯光、校长室办公室和并排着的老师办公室透出的一点光外，完完全全就隐在黑暗之中。

也几乎没有学生去经过那边。

而除尖子班大楼外的那些楼栋，几乎每层都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亮堂的教室内全是认真学习的学生，而几个操场里都有打闹欢笑声，热热闹闹，明亮而生机勃勃。

姜凡：“这里的确更适合你，尖子班太黑，你还是应该生活在光亮下。”

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诡怪，的确不该奢求强留熠熠生辉的太阳。

张涛微微皱起眉，猛地一拍姜凡肩膀：“想什么呢，我转过来只是权宜之策，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我们都该生活在光亮下，我走了，记得你下晚自习不用回宿舍，还是等我一起回家。”

张涛抱着自己的书慢慢找办公室，一路上想的都是，总有一天，他会拖着尖子班这个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的怪兽跑到阳光下的。

只要他们想，他的永城小区九号楼多的是房间，旁人能享受到的温暖，他都会给他们的。

怪谈可恨，更可恨的其实是促使他们变的绝望痛苦的部分人类。

在晚自习铃声打响后，张涛让姜凡快点回去，然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各位老师好，我是新来的数院辅导员，我叫张涛。”我来拿你们这回测评的第一啦。

张涛被热情的辅导员介绍了工作，并拉入院群后，第一个联系他的学生是个扎着双马尾女生。

辅导员的工作说忙也不忙，清闲却也不是很清闲，一般下午6点的样子就可以下班，看起来清闲，但像现在这样晚自习都还有很多老师，就是因为忙，需要加班。

刚好是其他辅导员一一回去了，而张涛作为刚来的老师，还要自己慢慢熟悉摸索一下，此时办公室就剩他一人，敲门进来的女生长得非常长可爱，个子不高不矮，性格活泼，张涛一来就热情的为张涛介绍班级的其他同学，并且给他看他们的课程进度。

佳佳是来处理一下更改学籍信息表的，张涛记得老师们走之前告诉过他，学工办这边盖章用的印章放在哪，他便找了出来，给女生盖上。

“好了同学，给你。”张涛把申请表递给女生，他看见申请表上写的名字是郝佳佳。

“谢谢老师，老师新来的么？之前没见过。”

“对，刚入职，我就在院群里，你们有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啊，老师刚来，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郝佳佳翻了翻手机突然道，“张老师，我们学校的辅导员测评就在近几天，我们不仅参与全国统一考试，还有校园内部自己的考试，我们数院我听一些老师说，还挺有难度。”

张涛心里咯噔一下，这他还真不知道。

郝佳佳：“唔我这里还有上个学期帮老师复印过的几次试卷，我发给您吧，可以拿去做参考。”

张涛边接收试卷，估计难度，边聊道：“对了郝佳佳同学，我第一次来白川，听过很多关于这个城市的怪谈，有个叫‘第一’的，所以你们每回考试是不是都不排名啊。”

郝佳佳有些疑惑：“不排是不排，不过理由是教育局不让排，说是侵犯了学生的隐私权，跟什么怪谈没关系的。”

张涛倒是觉得，大学有排名很正常，没有反而不正常，毕竟各种评优包括保研都是要看绩点排名的。

郝佳佳是白川市本地人，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白川市，不过看样子对于白川市怪谈她并不太相信的样子。

她一本正经的纠正张涛：“你别被我们城市的旅游策略懵了，哪有什么怪谈？我从小到大就没遇见过。”

张涛：“你们每月班上不会少人么？”

郝佳佳想了想说道：“每月是会有离开的同学，不过人家都是有自己的事情的，大学嘛，自由度高，不是什么失踪了。”

郝佳佳：之前有学长说过，说是去做志愿者，就是做的时间长了点。”

张涛挑眉，所以每月的确会有学生离开，大概就是班上的第一。

郝佳佳：“你真和我姐姐一样，喜欢说这些奇奇怪的东西。”

张涛一愣，放下笔问道：“你也有个姐姐？”

郝佳佳笑了笑，提起姐姐让她非常开心：“对呀，我姐姐叫郝川川，比老你年纪大点吧，虽然喜欢说鬼故事吓我，但是在我心里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听你的语气，你也有个姐姐么？”

张涛垂下眼，继续写笔记，然后微微笑道：“嗯，我也有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只是，我暂时，把她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