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姬清凝还挺淡定的，哪怕面对的是一名醉鬼。

原本秋竹守在外面，有点担心，上前想拦住姬权靠近，结果被姬清凝唤住。

“秋竹，你先出去。”

“可是娘娘……”

“没事，你先出去吧。”

秋竹多少有点担心，回头看了眼姬权，“娘娘，有事您就唤奴婢一声。”

姬清凝点点头。

姬权握住姬清凝的肩膀，因为喝了酒，身体摇摇欲坠的，站都站不稳。

“清凝，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早知道就不该用你的解药给她，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的可能是对的，也有可能她就如此想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二哥，人都走了，我们要往前看。”

“我没办法往前看！”姬权咬牙，眼眶通红。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相当崩溃。

姬清凝也不想安慰他什么了。

姬权问：“如果是你和皇上，你会……吗？”

“我家阿煜不会背叛我，不会隐瞒我，更不会为了别人将我蒙在鼓里，你懂吗？”

姬清凝字字句句对姬权来说无疑是扎心的。

姬权咬着下唇，突然无语凝噎。

“皇上。”屋外，秋竹故意扬高了声音。

听见秋竹的声音，姬权才回神，“也罢。”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微笑，笑容有些恍惚，“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清凝，是二哥对不住你们，你与大哥和三弟说清楚，我离开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姬清凝没问，“好。”

问再多也没用，倒不如坦然些。

姬权跌跌撞撞出去，面对裴煜，他只是匆忙点头，离开了。

裴煜蹙眉看着他的背影，“你哥？”

“嗯。”姬清凝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今日大婚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我们就寝吧。”

躺下去时，裴煜压在她身上亲吻她的唇，声音有点呢喃：“清凝，我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

狐酒问：“哪里像梦？”

“没什么。”他低笑了声，磨蹭着她娇软的红唇。

他娶了她，他能每晚拥着她入睡，也能每天陪她看云卷云舒，陪她喝茶下棋遛弯，陪她一块儿照顾宝宝，这些，都是他曾经不敢多想的。

“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不准亲我。”

她手指抵在他胸口上，故作生气地警告。

【其实咱也没生气，但是欲言又止的时候总是很让人生气。】

“我若说了，你答应我不会生气？”

姬清凝点头，“我哪里敢跟皇上生气呀，你可是皇帝呀。”

“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姬清凝诧异：“？”

【啊不是，你咋知道的呀？难道你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啊你？】

“因为我能听见你心声，我知道你迟早要离开这里，我也知道我是书里的人，我知道你……”

“啥！”和姬清凝激动的爬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脑袋撞上他的下颌。

裴煜吃痛，捂着下颌，“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太生气，你咬我，打我也可以，但是不许生气，气坏自己。”

姬清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不生气，我是震惊，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什么时候？”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

姬清凝嘴角抽抽。

所以……从她穿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心里的所有小九九都被他听见了去，而她却一直还被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跟裸奔没什么区别啊喂！

姬清凝恼怒地把他踹地上：“狗男人，今晚上自己睡地板吧！”

当然，裴煜这厚脸皮的君王怎么可能会睡地板，反倒是半夜又主动爬回来抱住了她。

……

五年后。

姬权离开了五年，除了偶尔会给狐酒送信，却从不透露他的行踪。

姬连娶妻生了大胖娃。

而姬越还单着。

为了这个三弟，姬连操碎了心，给姬越经常请媒婆说亲，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姬清凝和裴煜的两个宝宝也已经五岁了，小太子已经聪明伶俐，从小被裴煜严格督促练武。

小公主则是活泼调皮，整日缠着她的父皇要骑马。

这日，天气极好，姬清凝坐在院子里吃着葡萄，微笑看着女儿玩秋千。

裴煜坐在她身侧，给她剥葡萄。

男人只有坐在姬清凝身侧，才会毫无帝王架势，收了凌厉，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丈夫，一位普普通通的父亲。

“yue……”突然，姬清凝觉得胃里难受，捂嘴冲到一边干呕。

裴煜有点意外，起身让人去招来太医。

姬清凝暗暗恼火。

【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肠胃不舒服吗？】

她没有给自己把脉。

不过她认为是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都五年了，她不会想到自己会再怀孕之类的……

直到太医匆忙赶过来，给姬清凝诊脉：“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呀！”

姬清凝：“？？？”

裴煜也是情绪变化极快，从担忧到震惊再到惊喜。

让人将太医送走后，裴煜把姬清凝搂在怀里亲了好几下。

姬清凝有点难为情地推了推他，“哎呀，孩子们都在看着呢，你在干啥呀。”

“就是要让孩子们看着。”裴煜低声说，“这次，你不会再带球跑了吧？”

姬清凝小拳头重重捶了捶他的胸口，埋怨：“哼，就知道拿以前的事情来说我。”

……

后来，民间传闻：煜帝在位期间从未纳妃，独宠皇后一人，史无前例之事。皇后为煜帝总共诞下了两位儿子和两位公主，太子登基后，帝后二人便退出朝堂隐退于深山中，再无音讯。（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