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以为跟这个凡人世界的界灵搞好关系，未来九十年稍微斩妖除魔，替界灵解决问题，日后必会顺顺利利进入天门洞，穿越回到过去。

结果成了两个身处绝境者的对话合作。

界灵龙铿锵有力说道，“你放心，我恢复力量，护住天地人和，定然会全力帮助你回家。”

柳惊鸿只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不敢想象将会有多少因果天链砸下来。

二姨柳扶桑曾经说过，界灵应该知道母亲柳拂晓当年穿越宇宙屏障的具体情况。

而，仙帝境界之上，才有能力知道界灵，仙主才有能力见到界灵，仙祖才有能力抗衡界灵。

可想而知，界灵身上牵着多少因果。

柳惊鸿试探性问到，“你确定？”

界灵龙扬起骄傲龙首，自信说道，“你大可放心，我曾经帮助过根本不可能离开的人，成功穿越宇宙屏障，你这都不是个事。”

柳惊鸿心中一震，难道界灵龙说的是母亲柳拂晓。

柳惊鸿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是不是一女携幼子，在你的帮助下，成功穿越宇宙屏障。”

界灵龙双眸猛地瞪大，发出低沉痛吼，整个灵体都在颤抖、扭曲、模糊，呢喃重复同一句话。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

说着，竟一头扎入柳惊鸿的意识海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惊鸿与潜意识之身融合，依然找不到半点痕迹。

柳惊鸿企图催动青天羽锁定，青天羽就跟界灵龙一样，无影无踪。

明明知道对方存在，却无法定位找寻到任何痕迹，柳惊鸿憋着一股气，无法言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界灵来自第一苍穹！

柳惊鸿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大姨柳拂絮提醒柳惊鸿想活命，千万藏匿自己的血脉。

二姨千叮嘱万嘱咐，想要顺利度过夭折期，务必要低调。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柳惊鸿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像旱季里一场大雨，浇灭了烦躁的野火。

柳惊鸿心流百转，念诵心灵经，理智恢复正常，心中对潜意识之身道一声谢谢，便睁开眼睛。

柳惊鸿将身一抖，身上水分蒸发，虚空踏步走到地面上。

束清涵早已准备说话，公孙又晴也是如此，莘怜云她们也都围过来，一个个满是好奇，有很多问题要问。

谁知最不可能发声讲话的向逸仙抢先开口说道，“道路根基重塑，道路宽敞无穷大，无穷小，无穷长，无穷短，无穷高，无穷矮，你是怎么想到这条野路子？而且你突破至元婴期巅峰大圆满，怎么感觉不到你半点高兴。”

柳惊鸿着实愣住片刻，温和说道，“只不过换一条道路看过去的风景，只道平常，不喜不悲。”

一个冷傲逼人，一个春风温和，两人除了相貌气质都出众，可看着不像同一个世界的人，说不出的别扭，可两者相互对视，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感。

众人不由涌出一个词“天作之合”。

气氛陷入安静和尴尬，众人都在猜测柳惊鸿和向逸仙言行举止有什么意义。

向逸仙打破尴尬气氛，说道，“很好。不枉杨金木太上长老为你鸣不平，想以极品登灵丹作为答谢你施救的恩情。”

柳惊鸿还没开口问公孙又晴她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束清涵已经传声过来，告知柳惊鸿前因后果。

柳惊鸿立即做一个道礼，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除魔卫道乃修真者的必修之课，杨金木太上长老虽与我有信念不合之处，却是登灵羊一族的圣子，除魔卫道的急先锋，我自然不会让道友深陷魔障，一切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杨金木早就知道柳惊鸿无耻至极，但是听到柳惊鸿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认真推崇他，杨金木还是有几分高兴和骄傲的。

杨金木右手摊开，掌心玉瓶里装着五颗极品登灵丹，准备倒一颗给柳惊鸿。

杨金木心痛归心痛，滴血归滴血，但是以极品登灵丹为诱饵，取了柳惊鸿狗命，获得混元灵宝和先天灵宝，物超所值。

柳惊鸿脚踏逍遥步，如微风一般没有感觉就带走杨金木手上的玉瓶，等杨金木反应过来，柳惊鸿已经来到向逸仙她们身前一丈之外。

柳惊鸿已经身怀诸多仙宝，也不在乎更多一件，何况想要从杨金木身上薅羊毛，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的行事，让杨金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柳惊鸿发现杨金木想动手，看来柳惊鸿还不够大胆。

只见，柳惊鸿直接打开玉瓶，惊喜道，“谢谢杨金木太上长老！竟然是五颗极品登灵丹！足够我用到大罗金仙境了！”

杨金木用尽全力绷紧双手，忍住愤怒与杀意，表面依然和煦笑道，“天子山圣地唯独你大自在逍遥派以驱魔灭鬼为宗旨的门派，正好弥补我们天子山圣地一直被诟病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短板。请再接再厉，日后会有更多地方需要你们大自在逍遥派。”

柳惊鸿挥一挥手，谦逊说道，“好说，好说，本座心有所悟，准备回去巩固一下道行。接下来就麻烦诸位同门师兄弟扫尾了。”

说着，柳惊鸿对向逸仙她们行一个道礼，起步离开。

杨金木本想拦下柳惊鸿，直接试试功德点诱杀方案，双手紧绷到极点，在袖袍下密集颤抖。

杨金木紧闭嘴唇，目送柳惊鸿消失在天地尽头，环视周遭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地的温度恢复到初夏的宜人，阳光下，温暖中带着凉快。

杨金木的心却如同万年冰川一样刺骨，心火如同万年火山一样沸腾。杨金木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把柳惊鸿吞食的一半魂力和灵力恢复过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思考该如何利用功德仙门。

闭关，不代表就任由柳惊鸿肆意成长下去。

杨金木心灵传声给蛮崒，让蛮崒按照他的办法，让柳惊鸿自投罗网。

柳惊鸿没有心思去搞门派的建设，便把这个权力交给谛听，正好谛听请来五鬼阴神还未被送回去，那就留着当做苦力。

谛听拍着胸脯给柳惊鸿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当然还包括把功德仙主化作的红尘捏成夜壶。

柳惊鸿暂时还是回到陌上桑下阳庐，急切想要再次与二姨柳拂桑相见，了解关于这个凡人世界的界灵的事情，希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柳惊鸿一入定就是十天过去，用过许多办法，包括滴血、念咒、巫术、降神术等等，都无法再次见到二姨。

这可怎么办？

如果对界灵不了解，柳惊鸿岂不是只能局限在帮助界灵多拯救一些天地精灵，多杀几个祸乱凡人世界的首恶，这两个既小又大的事情上，永远处于被动状态。

柳惊鸿尝试性跟鲲灵问询界灵详细信息，然而鲲灵却决然说道，“少主，你还不适合了解界灵，以免造成夭折。”

柳惊鸿心思一转，鲲灵这句话侧面表达界灵跟第一苍穹有关联，一听到“夭折”二字，柳惊鸿更是觉得刺耳，他有些忿忿不平道，“我已经跟界灵龙有这样的交集，恐怕再不了解，下场只会更惨。”

鲲灵回答道，“这条界灵龙的建议是你当下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任务，而且已经把因果对你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很显然界灵龙带着诚意过来，又或者说他似乎对你的了解，比你对他的了解多很多很多。”

柳惊鸿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我刚走出天门洞，被天门洞上的天堰瀑布浇洗，天门山圣地所有仙气都被吞噬殆尽，其实是界灵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