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宣布当众吞服向天帝的天鹅宝血的时候，杨金木差点就立马出声赞同柳惊鸿的决定，最终还是按压住杨金鑫对自己心智的过度影响，将这个有反常态的情绪压制，静观其变，再给柳惊鸿盖棺闷死。

在他自认为博学多识的认知之中，从未听说过哪个水族能够吞服天鹅宝血，饶是洪麟这样的存在也不敢轻易的去尝试。

别看天鹅洁白高雅又漂亮，好像没什么攻击力，其实天鹅是禽族之中的战斗仙禽。

这一点，在世俗界的普通天鹅被称之为乡村三大恶霸之首，就知道天鹅的战斗力和侵略性多强。

坊间流传，天鹅宝血比孔雀大明王宝血更加暴虐，并非没有道理，特别是对于禽族，而孔雀大明王宝血则无差别针对所有妖魔邪祟。

杨金木站在阵台的正中心，表面神情已经恢复淡漠如常，心中暗道，“上一次浇在扶桑树，那是因为有扶桑树和界碑帮助，否则他不可能挺过来。”

孔雀大明王宝血都能够让柳惊鸿生命本源被燃烧殆尽，更别提天鹅宝血，而且还是向天帝的天鹅宝血。

天鹅可是绝大部分水族的天地，更别提水族底层中的蛙族。

不是每一个蛙族都是蟾宫里的嫦娥，不是每一个蛙族都是金蟾和九龙纹寒玉蟾。

柳惊鸿从荆忆寒她们身边坦然走过，忽然又驻步回头，直视公孙又晴那犹如狐狸般的狡黠眼眸，“本座不会在关键时刻，又被传送到哪个魔域，鬼城吧？”

柳惊鸿语气轻松缓慢，毫无责怪的意味，他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这种心态和认知是前世在另一个世界所没有的。

“放宽心。”公孙又晴有种莫名直觉，这次棺山月岭之行，柳惊鸿的的确确发生很大变化，“你的考核成绩已经出来，道法考核院便不会再催动激活考核机拓法阵，对你再次进行考核。”

不论是柳惊鸿的气质上，还是柳惊鸿的言行上，都让她有种淡淡的陌生感与神圣不可亵渎感，“不可名状之神奇？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神奇。”她想起张慈一家对柳惊鸿的怪异评价。

“我信你。”柳惊鸿脸上露出满意笑容，果决转过身去，走过重重人海包围圈，再次踏上阵台之上，坐在上一次的位置，“开始吧。”

“你很勇，不论结局如何，都能让本仙高看你一眼，多认可你一分。”杨金木终归是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柳惊鸿还是散发着强烈的自信，这种自信让杨金木认为柳惊鸿好嚣张，好无知，好愚蠢，“水族不能吞服天鹅宝血，这是修真界的常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杨金木太上长老。”柳惊鸿咧嘴露八齿，笑容阳光灿烂，洋溢着如同阳光一般的自信，驱散他人心中的自卑阴霾，“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杨金木从未有过柳惊鸿这般的认知和心理，深深被柳惊鸿的自信刺痛，“希望你的身体能跟你的嘴一样硬。”

一想到柳惊鸿曾经还搂着自己心中白月光女仙在怀中睡一晚，心就不由得揪几下，刺痛和酸楚充斥全身。

“试试才知道，我全身哪里最硬。”柳惊鸿见杨金木眉头紧蹙，迟迟不动手，不由得再次提醒杨金木，“开始吧，杨金木太上长老，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重新认我做大哥。”

“大哥？”杨金木嗤笑出声，他掀开玉瓶盖子，一只戴着皇冠的天鹅飞出。

杨金木左手拘皇冠天鹅在手掌心，拍在柳惊鸿的心口处，皇冠天鹅瞬间沁入柳惊鸿心脏。

“嗯，小弟你以后都可以这么叫我，不需要再避讳其他人。”

柳惊鸿双手掐诀，原始经最原始的通天印，将自身化作避雷针一样，能够联通天地法则。

“咦？”柳惊鸿感觉向天帝的天鹅宝血进入到心脏那一刻，就瞬间被心脏里残余的深渊魔灵祖血沾染。

怦怦，怦怦，怦怦……

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就像渡天劫时漫天的天雷咆哮那般，充斥两个耳朵，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哪怕是常年萦绕在耳边的嗡鸣杂音也都消失了，唯有心跳声。

柳惊鸿有种奇妙的感应，头部大脑眉心的灵台闪过一道灵光，“这心跳声好熟悉，就像是某种奇妙的韵律，我感觉可以搭配原始经来念诵？”

不做多想，顺从内心，说干就干。

柳惊鸿跟随心跳的韵律，念诵原始经。

一盏茶功夫不到。

噗，柳惊鸿猛地吐一大口血液，摊洒在阵台之上，散发着血腥味，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然花草清香。

向天帝的天鹅宝血化作一只骄傲的，带着皇冠的天鹅在心脏飞冲，啄肉，踏心，碎脉。

天鹅宝血是想要引爆柳惊鸿的心脏，将柳惊鸿燃烧成一团灰烟。

柳惊鸿强忍着剧烈疼痛，以及供血不足引发的视界模糊，甚至漆黑一片，他连续念原始经三遍之后，还未等他开始念诵第四遍，他的心脏骤然连续收缩，从婴儿般拳头大小，收缩到成年人拇指大小。

散落在柳惊鸿身体各处沉淀的深渊魔灵祖血以及死魔灵阴血，全都汇聚在心脏之中，融入天鹅宝血，将雪白无瑕的天鹅染成紫黑色。

敷！敷！敷！

柳惊鸿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三声着火声，就见黑天鹅燃烧了起来，“怎么我还能重启人体太阳烘炉？”

柳惊鸿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向天帝的天鹅宝血并没有跟向逸仙的天鹅宝血那样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协助他突破身体桎梏，让他修为突破。

可是向天帝的天鹅宝血却成为深渊魔灵祖血的养料，让深渊魔灵祖血提取天鹅宝血后，结合残留积郁在柳惊鸿身体各处的深渊魔灵祖血与死魔灵阴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凝聚成一滴完整的深渊魔灵祖血，并且重启人体太阳烘炉。

“人体太阳烘炉已经运转，可是没有材料，也只是干烧，毫无效益可言，我得就地取材。”

柳惊鸿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带着一股人体汗液与胃液一样的酸臭味。

他扭头灿烂一笑，“杨金木太上长老，这个结果你可满意？可否证明本座不是魔灵？”

静，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