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继承人是她的舔狗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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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带我喜欢的姑娘来看你们了
苏羡君能猜到,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他的外公,穿旗袍的女人是他的外婆,而牵着他的,是他的妈妈。
她也突然想到,A市,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过费怀节的母亲是谁。
苏羡君还记得,一开始费怀节杀光兄弟姐妹,又设计杀掉父亲,作为费家的家主邀请其他家族的人来参加继承仪式后,无论是苏锦寒,还是顾州城,都告诉她和顾乐怡,以后少和费怀节接触。
他们都那么评价。
“这个私生子,完完全全继承了老费总的手段和心肠,弑父杀兄登上费家宝座。”
“他的温柔皆是刀,刀刀致命。”
“心性狠辣,手段强硬,脾气温和,可进可退,日后成就必定不低,或许能把费家推上新的高度。”
他们也都那么赞叹。
但是没有人关注过他的母亲究竟是谁,他自己也从来没提起过,甚至逢年过节一次也没祭拜过。
哪怕那些长老已经捏着鼻子,决定认同他的母亲成为“费家夫人”。
苏羡君突然怀疑起那些所谓的评价和赞叹了。
她叫费怀节“怀节哥哥”,是因为一开始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费怀节一开始被费家亮相的时候,没有所谓的狠辣无情,他只会硬邦邦的像个柱子,被人善意的偷看的时候会偷偷的笑。
是后来才变得越来越温柔,温柔下藏着狠辣的。
苏羡君回想着过去,又看着拎着塑料袋走在前面的男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
他们从村东头往中间走,在一个羊肠小路上拐了弯。
路边杂草丛生,柳树和杨树随意的排列在周围,右边是一个郁郁葱葱的树林,数不清的杂草和树干纠缠着。
“那是什么?”苏羡君指了指左边田地边上一整排的秸秆。
费怀节抬眼看了看:“玉米秆,还有高粱秆。”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10月左右收玉米的时候,有些地头不会把秸秆砍掉,具体原理我不清楚。”
苏羡君点点头,哦了一声,又指着右边:“那是怎么回事?那个网是干什么的?”
费怀节往右边看了一下,发现是那个废弃的没有水的湾,里面长满了芦苇,他又往最前面竖起的两个杆子处看去,两个杆子之间张着看不清的网。
“那是……”费怀节一时间有些卡壳,想了想才从记忆里翻出来:“这片湾里,秋天的时候会有野鸡鸽子什么的,那个网是为了逮鸽子或者野鸡的的。”
接下来他说的就十分顺滑了:“在农村,有些时候还会养猎犬,专门逮兔子的。”
苏羡君点点头觉得很惊奇,她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情。
继续往前走,然后她跟着费怀节往东走,看到一棵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柳树。
她小心的注意着自己不踩到麦子,看她走的那么小心翼翼,费怀节道:“冬天前的麦子可以踩,只要不踩太过就没关系。”
苏羡君瞪圆眼睛看他,有些担忧:“真的不会踩死吗?”
“应该不会。”他唇角翘了翘,这时苏羡君看到了两座紧挨着的坟。
坟上长得草已经干枯了,而且草不是很多,至少赶不上院子里的草多。
“是村民,有些时候会顺手清理。”费怀节解释道,然后上前把那些草拔掉放在一边。
费怀节和苏羡君都站的离坟很近。
费怀节注视着这两座坟,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话:“我带我喜欢的姑娘来看你们了。”
苏羡君差异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家人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鞠了一躬表示尊敬。
费怀节跪在地上,沉默着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好几沓纸钱,然后又掏出一个盆,把纸钱放在盆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橘红色的火焰窜起来,映红了天,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他沉默着,慢慢的烧着纸钱。
一张又一张,火舌卷起来,风一吹似乎只剩下灰烬。
“下次过来的时候拍几张照片吧。”苏羡君的声音很轻:“他们应该更想看你长大后的样子。”
可是我长成了他们最讨厌的样子。
费怀节沉默着,对她道:“去一旁等我一下,好吗?”
苏羡君点点头,又鞠了一躬,塞给他那张照片,把空间留给了他和他的家人。
费怀节看她走了很远,觉得应该听不到的时候,他重新低下头,声音很低。
“你们也觉得她特别好对不对?她一直都那么好。她和我不一样,她经历了那么多,也没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她甚至在我伤害了她以后,还会礼貌的对待你们。”
“我一直不敢来看看你们,对不起啊,我长成了我小时候最讨厌的样子。”费怀节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烧着纸。
他举着那张照片看:“我都快忘记你们的样子了。”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呜呜咽咽的声音。
费怀节看着那张照片上的所有人,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后悔过,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费怀节笑着,看着两座孤坟:“我最后做的这个选择,你们应该也不会对我真正失望吧?”
依旧没有人回答,只有风吹过,似乎是在发出呼呼的赞同声。
他站起来,看着这两座坟,唇角翘起,左手拎起袋子,右手挥了挥。
“那就,再见了。我会告诉戚三,以后他会代替我来的。”
他说完,扭头就走了,一次也没回头。
***
回去的路上,苏羡君蠢蠢欲动,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费怀节装作没看出来,路上停了一次车去买下午茶,把刚出炉的鲜花饼递给了苏羡君。
苏羡君吃着鲜花饼喝着薄荷奶绿,费怀节继续开车,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住的公寓。
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羡君没忍住还是叫住了费怀节。
“你……算了,我不问了。”
苏羡君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费怀节站在不远处,看上去十分平静,他浅笑了一下:“现在不能讲给你听,有适当的机会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