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领着王主任一行五人进了预留的包间。

“小生意不错嘛。”

“凑合吧。”

“王哥，我这小店菜品有限，每样都上一点，你看行不？”

王主任点点头：“你看着办，既然都到你这儿来了，一切都听你的。”

随后指着陆川，跟另外几人说：“这是我小兄弟，以后关照着点。”

“肯定没问题！”

陆川见王主任没给自己介绍，他也不多问，转身出去张罗上菜。

这桌的几道拌小菜都是他亲手做的，领着服务员亲自上的，给足了王主任面子。

“陆老弟有前途，你这生意，在咱县头一份！”

“王哥，看你说的，还有国营饭店呢。我这小打小闹，以后还请几位多多捧场。”

他又亲自给上了酒，两瓶五粮液、五瓶啤酒。

看着差不多，陆川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转身离开。

门就要关上的刹那，就听包间里喊了声：“等一下！”

陆川怔了下，推门进去。

“你这个菜是哪来的？”

“哪来的？厨房来的啊？”陆川有点懵。

“我知道从厨房端出来的，我是问这个菜，是谁做的！”

说话的人坐在王主任左边，一脸严肃，一双眸子直直盯着陆川。

王主任看了看他，“老赵，菜不合你口味？”

“谁做的！”

老赵没接王主任的话茬，王主任瞬时冷了脸。

陆川指了指自己：“我，刚做的。”

老赵一拍桌子：“等我走，给我打包两份！”

“打包？这个？土豆丝？”陆川还没转过弯来。

“老弟呀，这个味道我想了好几年了。这跟我三年前在老家吃的一个味儿，真的一模一样。”

老赵有点激动。

王主任长舒一口气，“老赵，下回有啥事能别大惊小怪不？我这心脏受不了。”

旁边人纷纷大笑。

陆川暗自啐了一口，吓老子一跳。

“行，没问题！”

“陆老弟，你这几道小菜看着普通，可味道确实不一般，吃着舒服。”

王主任品尝了一遍，竖起大拇指。

老赵有喝酒之前喝杯水的习惯，随手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这是什么果汁？酸度正好，甜又不过分，好像还挺开胃。”

“这是给......喝的那啥水？”

王主任这话只有陆川能懂，他点点头，笑道：“吃过肉串会腻，也可能有胃肠不适，这个果汁会很好缓解这些问题。大家放心喝，绝对的无公害食品。”

这个年代还没有无公害这个概念，陆川随后又翻译了一下，“就是不用农药的农产品。”

“你小子私藏啊，等会给我整点。”

“哥，我家也没有余粮啊。”

陆川一句话逗得一屋子人开怀大笑。

外面逐渐又坐满了人。

经过大半天的磨合，几个服务员之间配合得也算默契了。小桥留了一个人负责四个包间，其他三人在外面的大厅，上菜的时候还有曲威帮忙，基本能忙开。

到了外面，陆川吓了一跳。

长队足足得有百米，蜿蜒曲折的。

叶迟一个人在两个烤炉之间来回走动，已经能够胜任了。

陆川有点佩服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老板。我们这都排到十一号了，啥时候能吃上饭啊？”

店门口排对的一家，女主人抱怨，尤其隔三差五又往里瞅瞅，看见人家喝着饮料，撸着串，看陆川的眼神都幽怨了。

“就是啊，老板，想想办法啊。”

四月末的傍晚天气还有些微凉，人在外边干活并不觉得，但坐在外边不加个外套肯定是不行的。

“先感谢大家能来捧场。刚才提的这个问题我一定想办法解决。但是今天有点晚了，肯定不行了。”

“那明天你能解决？”

有人附和。

“起码比今天坐的人多，至少翻一倍！”

“那我就再等一天，明天再来。”

后面的人，凑到前头，“可是，老板，万一你没解决，我想预定个明天的位置。五个人，晚上这个时间过来，行不？”

“行啊！等会我给你记上。但是这个时间你必须过来，晚半小时可以，再晚就不能给你留了。”

陆川在预定的本子上做了记录。

有人也跟着预定，明天的位置一共预定了五桌。

店里店外全是人。

人多得陆川有点头疼。这个长队的外卖一时半会都解决不掉。

生意太火爆也是一种烦恼。

陆川叹了口气，去换叶迟。

叶迟一直没休息，现在已经是晚上五点多，正是饭口时间，厨房的压力还会继续增加。

“你去厨房吧，尽量抽空休息一下。”

“我没事，老板。”

叶迟不爱言语，只一句话。

对外卖的长队，陆川有经验，双手不停烤串的同时，时不时跟买串的人唠两句，逗逗小朋友，看见姑娘也说句笑话。陆川本就长得帅气，再加上有意攀谈，引得姑娘都对他刮目相看。

等待的时间倒也没觉得枯燥，反而觉得老板人很好。

王老虎回来后，一直帮着陆川付货、收款、找零，又要看着炭火，随时给烤炉加炭，备炭。

也忙得不亦乐乎。

“老板，十个不够吃啊，家里有三个孩子，再加上孩儿他妈，四个人没法分啊！”

队伍后边有个男子喊起来，队伍前后哄堂大笑。

“那再给你加一份？问问大家伙同意不同意。”

“各位大哥大姐......”男子满脸笑意，抱拳转半圈，“要不俺回去挨骂。”

“行，多卖他一份吧，我再多等一会儿。”

他后边是个中年大姐，很通情达理。

必须再加两个炉子，他跟叶迟一起烤，这样才有可能缓解这种买卖紧张的情况。

不但设备要增加，人也要增加。

叶迟出来，厨房的活儿就没人能拿起来，还得雇个厨师。

再有照这个情况，他明天还有加桌的打算，服务员肯定也不够。

还有穿串的零活，和后厨的小工......

这样看来，每一个岗位都要相应地增加人手。

“陆老弟，我说话算话，人我可都给带来了！”

不用看人，只听这大嗓门，陆川就知道，冯队来了！

还带了全队的人！

可，这，没地儿坐，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