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看到季烟来，也是有些惊喜的，他都以为她被局长拦住了呢！

“才来呢！”

季烟点头，“现场什么情况？”

“张印已经送医院了，其他尸骨也正在做初步检查，晚点送去完整尸检后应该能得出身份信息，但我看那个敲定的年龄和性别，这五个人很可能就是史家五口，也就是被替代的那五个人。”

“如果真是，那倒是简单了，现在史金在局里，他怎么可能死在家里，所以局子里那个就只能是伪装的，我们也就有资格制裁他们了，到时候他们的心脏希望能回到原身吧！”

跟着一起去现场看了一圈，季烟看到地窖，就觉得那五个死者的身份的确一目了然了。

“没想到他们都舍不得埋掉火化掉，居然在这里搁置，是为了恶心谁吗？”

“很显然，恶心张印的。”

“所以张印发现了上位的史家人，心火恼怒一气之下纵了火？”

蒋越努嘴耸肩，“这得等张印醒了才知道，万一冒出个第三人，甚至第四人第五人呢，如果这里五个尸体是原来史金一家人，那替代出现的其他人有四个可都不见了，如果是这几个人纵火，也说得过去。”

“监控看了吗？”

“看了，暂时没发现异常。”

季烟只好一起做一些常规排查，帮忙在周围问话。

下边的人也都是一脸懵，除开说今天的工作内容和以前没区别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异常了。

只有一个在花圃工作的女人，姓谢，接受问询的时候，她正推着一个装满了落叶的垃圾桶。

听季烟询问最近的异常时，谢姐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最近没发现夫人他们有什么不对，但是年前我和陈姐聊天，感觉陈姐的思想转变挺大的，而且今天她刚好休假，没在这里。”

“陈姐？”

“嗯，是史家的保姆，是史老板以前在老房子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们的，陈姐之前和我都在张家，后来史老板有了孩子，他说不放心找外人带，张老板就分了一个保姆去他家，就是陈姐。”

“平常我和陈姐也不怎么见着，但是偶尔她休假会来找我，跟我说史金那个小儿子多么的不听话，史老板的妈妈人也敏感，当时我还问陈姐要不要给她另找活儿，或者帮她去给张老板说一下，但是她性格隐忍，就一直拖着。”

“等到去年张老板出事儿，史老板接了位置，还带着陈姐回来了，我当时高兴啊，可陈姐对我没以前那么热情也就算了，她还各种夸史家的人，我就想着估计是生活逼迫，也没多想，但是那天我问她，她儿子最近咋样，她有点迟疑，还说挺好的，最近还回来看她了什么的，可其实她儿子生了病，人在监护室根本没办法来看她。”

“我以前听她说她外婆到了四五十岁犯精神病，送去精神病院一直到死，我当时特担心她会不会也遗传了这病，说话神叨叨，我就不敢和她太接近了。那个地窖是以前张老板思过的地方，偶尔惩罚下人或者小少爷，后来史家人来了，那个地方就成了禁区，我就看到过陈姐去过一次，端着碗饭，不知道她犯什么错了，今年我是半点不敢和陈姐说话了，结果史家又出事儿了。”

季烟努力理顺这其中的逻辑，看去那人，“知道陈姐的住址吗？”

“年前是住在南边的，不过，听说史家人搬过来后，原来的房子还在，没人住但是偶尔需要打扫，陈姐也会去看看，要是她不在住的地方，说不定会去那儿。不过，史家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会来看啊，不然你们以为她是纵火犯怎么办？”

季烟眼神一挑，这人看着是个整理花圃的，这思想真是一点儿不受限啊！

“麻烦你把陈姐的住址告诉我一下。”

那人立马就说出了很准确的地址。

季烟稍作挑眉。

记性不错呀！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她不来我就找她去。”

那人走远了，季烟草重新看起之前云池的资料。

上边是说到了史金一家的改变。

对于这个保姆却并没有多说。

蒋越过来说的第一件事也是还有一个休假的保姆不见了。

季烟思索了一下，“你带人去史金的老房子，我去一下这个地址。”

蒋越凑过来，“这是哪儿？”

“那个保姆之前的住址。”

“行，那我们一起。”

季烟回头看他，眼神制止。

蒋越却甩手，“去史金老房子那边你们局长早就安排了，听说还是自己带队去的呢，我可不敢跟老领导抢功劳。”

季烟无奈，刚上车弄好导航，蒋越接了个电话，“先去医院吧，张印醒了，好像有话说。”

季烟只好一个方向盘倒转，往医院去了。

路上云池来了电话，季烟直接给蒋越一个眼神，蒋越给她按下接听。

“史家发生火灾，有人员伤亡吗？”

“官方还没敲定对外的说辞，不过已经找到了几具尸体，我们猜测是史金原本的一家人。”

“新闻说有一个伤重者，有把握救回来吗？”

季烟如实说，“刚才醒，我正往医院赶。”

云池着急，“我也去，无论他是地球还是外星生物，那颗心脏不会变，我都可以通过他们的残存意识去帮你找答案。”

前边红灯，季烟停下，“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吧？”

“我在地球生活很久了，为了能帮助一些小动物完成心愿，一直在不停的换心，现在已经到了他们利用我的能力穿行时空，几乎没有风险了，只不过得出结果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所以我去先去看看那个人的状况。”

季烟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车辆继续前行。

蒋越试探发问，“你朋友她和那些人一样？”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上次在咖啡馆她就担心你心里难以接受？怎么现在才来好奇她的情况。”

蒋越闭嘴了。

他之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云池是搞研究的，那些资料，是研究者的心血，对于情况了如指掌，也是因为她研究者身份，毕竟讲述的时候完全就是局外人口吻。

哪里像是她自己就是外星生物的样子？

季烟不知道他的那些想法，到了医院楼下，发现云池已经到了。

三人一路上去。

云池：“我是听说重伤了，害怕人突然没了，到时候我不好操作，毕竟要征得同意我才能进行调度。”

至少还算尊重。

和看护的警员打了招呼，三人进了病房。

季烟看到病床上那张脸就心里一紧。

“他在国外留学，突然这个时间回来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还这副模样？”

干尸一样枯瘦的身体，能活着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张印看着他们，张着口却说不出来话，云池先凑过去，听见他气若游丝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季烟则是在一边确定他的状态，身有一定程度的烧伤，所以很多地方都包扎起来了。

不过手脚腕还有空间，恰好季烟就看到了纤细的手腕处，隐约的红痕。

“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被绑着吗？”

“没有。当时他们说看到人还有呼吸，就赶紧叫人往医院送了。”

云池还在趴着听。

季烟则是比对着这个痕迹。

蒋越也认真起来，“这个痕迹不像是短时间能造成的，会不会是手铐类的东西。”

季烟一个挑眉，“所以他被人囚禁了。”

“那他会不会是以这个样子逃回国内，然后跑到以前的张家，结果发现一切都变了，于是恼怒之下就…”

“逻辑可以，但你不是说监控无异常吗？他若是这几日才突然出现，监控肯定会有存留。”

蒋越抿唇，“总不可能一直潜伏在史家，然后…”

“他没有被换心，也不需要换心，真的对其他人有仇，纵火算他的，那取心呢？取心还是和他无关，那这事儿就还是要找到失踪的人才能了结，不可能你放火，其他五人取心，而且替换是很早的事情了，张印总不可能是为了替代者掩饰罪行吧？”

蒋越打着响指，“完全可能啊，其他五人告诉他，真正的人已经死了，他们只是替代者，所以可以算做是他们为他解气了，毕竟没人确定张大发的死和真假史金中的哪一个有关系，然后张印就信了，接着就这样了…”

道理似乎也有，但很没必要进行这些。

因为云池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已经经过了他的同意，接下来我会带着他的心神去从前的世界一趟，但我需要一个帮手。”

季烟蒋越异口同声，“做什么？”

“他回来后一直被关在地窖里，他的心神走不出地窖，我必须待在他身边五米内，确保他的安全，所以需要一个第三人出去了解情况。相当于你做我的第二双眼。”

季烟点头，“明白。”

云池看去蒋越，“那麻烦你帮我守门。时间不确定，但一个小时内必须回来，所以帮忙拖延一下就好。”

蒋越点头往门口走。

云池右手拉着季烟，左手探向张印的心口。

五指陷进了胸腔，一点一点挤压着他的骨头，接着手指完全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