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戏
作者:囧宝宝 | 分类:古言 | 字数:2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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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婚
太阳稍稍出头,屋外麻雀叽叽喳喳,一声锣响,害它们一并惊飞乱跳了去。
野辞昕一捧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匣子去到马车上,小平安在门口送她,小眉头皱成一条线。
他走近车头:“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野辞昕一从马车上探出头来,不解:“你去干什么?”
“我怕他们欺负你,你带我去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现在会好多东西。”
野辞昕一听了高兴不过,可这样的血雨腥风她怎么会忍心牵连平安呢,她果断地谢绝了他:“小平安有心了,我应付的来,不会被欺负的,你就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平安只好点点头,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中,才走。
他极力隐忍,终于忍不住问身旁的任清明:“老师,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好姐姐?”
“你想保护一个人,光凭那些蛮力是远远不够的,这天下是强者的天下,你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做到!”
“我会让那些伤害姐姐的人付出代价!”他眼里满是凶煞之气。
婚礼现场,野辞昕一与费听呢染会面后在房当府漫无目的的闲逛。房当府里满是红纸灯笼和大红囍字,大堂上也摆满了各色寓意深刻的瓜果,石榴花样的布匹装饰在每一个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看上去都很开心。
房当抚今怀揣着不安与焦躁踟蹰在前门,迎接宾客。
费听呢染怕她伤怀,将野辞拉离了房当抚今的视线。
然而野辞昕一意不在此,她一心寻找那位温婉娇柔的小姑凉。
“你说的那个姑娘真的会来吗?”费听呢染挽着野辞昕一的手,侧在她耳边问。
“会的,她虽然不爱出门,但是拓跋玥和她玩的好啊,她新婚她怎么可能不来嘛。”
说到底,野辞昕一心里也没有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这东风不来,那就只好下次了。
她紧张的绷紧了心弦,忽然听到人群中一声惊呼,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月白衣裳的女子将新婚礼物献上,在众人羡煞的目光下,将一幅精美绝伦的绣画献上。
收礼的老人看了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可是双面绣,多好的工艺啊!”
这一声称赞为她又增了几分人气,认识她的人都纷纷夸赞了起来。
“这可是双面绣,于弥冉烟,你师从何人啊?”
她面带微笑,一张粉红的脸上生了一双清澈灵动的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的给人神清气爽之感。她道:“我偶然得到些传承的书籍,便自己研习了一番。”
拓跋轸赶紧将她领进门,张扬着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好朋友身份:“也不看我们冉烟是谁,什么东西是她学不会的啊?”
于弥冉烟听了冁然而笑,福身谢过一众欣赏她的群众,移步里屋去,抬眼忽然看见野辞昕一,抬手和她打招呼。
野辞昕一同样热情地回应了她,这可把拓跋轸眼睛都看直了。
马上发问:“姐姐,你认识她?”
“自然认识,她可是名动京城的不辞奶茶店的老板。我向来不爱喝什么饮品的,她做的我喜欢了许久呢,要是我有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野辞昕一点头:“于弥姑娘喜欢就常来,倘若于弥姑娘想学,可以抽空来,我们是很乐意传教的。”
“那感情好啊,那我可真得约个时间。”
野辞昕一随之将费听呢染介绍给她,聊了一路。
拓跋琦来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幕,又气又恨,不知道野辞昕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辰还没到,他们俩却如坐针毡。
拓跋轸看着拓跋琦碎碎念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怒瞪他,低声骂:“你够了没有,别招还没使,就自乱了阵脚!”
他听了,更加烦躁:“阿姐,要我看这个野辞昕一不是什么善茬,她肯定憋了什么大招,你看她和冉烟那副样子,我,我如何冷静啊!”
“怕什么,她能掀起什么风浪?你别自己吓自己。”
话到这里,抬头间乍看到泥斤多末和千玉珊两一块来了,她冷冷一笑:“好戏来喽。”
良辰吉时,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的目光下走向父母。
房当老太太坐在旁座,嘴都笑到耳朵根了,思量了许久,越看越满意。
房当阿姆张氏一脸愁容,看着房当抚今的模样心疼不已,房当未犹拉住她的手,抚慰着她,让他别太担心。
野辞昕一只觉没眼看,在人群中看着自己曾经的心上人如今和别人结成连理,她虽然知道他心里的人是她,可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拓跋琦也是满脸愁容,偷偷看向于弥冉烟,见她并无异常,稍稍松了口气,去搭讪:“冉烟,许久未见。”
“是啊,有一阵子了。”
“近来可好?”
“好着呢,你呢?”
“我也是。”
别看拓跋琦在外面花花肠子,满口的甜言蜜语,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却连话都不会说了。
野辞昕一都替他尴尬,新人就要礼成了,正互相磕头,一个抱着襁褓孩童的妇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喊了起来:“拓跋老爷,为我主持公道啊!”
坐在高堂上的拓跋老头一脸懵,缓缓起身:“所谓何事?”
“我原本不敢说,可是我要说,我要说,否则我的孩子没有爹!”
拓跋那个老娘一愣,这是被戴绿帽了?就要怒发冲到冠上了,被拓跋老头抬手打断了:“不是,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她抽噎了起来。
司仪提醒:“贵人们别误了良辰,这礼还没成呢!”
房当老太太点头,赶紧催促两位新人把头磕了喝杯合卺酒。
一声“礼成”,那个人继续哭。
拓跋琦定睛一看,顿觉大事不妙,就要开逃。
泥斤多末一个眼疾手快将他拉住:“拓跋公子去哪呢?”
泥斤多末的声音浑厚而清晰,那个妇人听了从地上爬起来,如饿狼一般扑向他,将手中的婴儿塞给他:“拓跋琦,这是你的孩子,你看看,这是你的孩子。”
拓跋老爷暗自松了口气,严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琦也不知道,他认得这个人,可却实在想不起她叫什么:“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凭什么说他是?”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孩子的五官指给他:“你看和你多像啊,你怎么能不认你的孩子呢?”
“你!你污蔑。”他从地上弹起来,退了几步。
“是你的啊,那天晚上你忘了吗?”她噙着泪。
房当老太太忍无可忍,敲了敲拐杖:“够了,哪来的疯妇,来人啊,拖出去!”
妇人抱紧孩子,挣开每一双向她伸来的手,撕吼道:“都别动我,这是拓跋家的骨肉,谁也别想赶我。”
“赶紧赶走,别冲了喜气。”
房当抚今旁观着,将她扶了起来:“让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