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凌时晏仿佛变了一个人，苏云枫见他去斗鸡什么的，他都不去。

拒绝的理由是，他要做点正事，譬如考取功名。

凌时晏的偏房里，苏云看着那些被小厮源源不断地搬进来的装着书籍的箱子，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许久，他才彻底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说道。

“不是，阿晏你真打算学习啊？”

凌时晏蹲在地上，挥了挥衣袖，示意小厮们出去。

然后打开箱子，从里面把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

听到苏云枫这么说，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对上凌时晏那迷惑的眼神，苏云枫微微抽了抽嘴角，干笑了几声。

我真就随口一说啊！

谁知道你会当真？

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做京城小霸王呢？

你就这样抛弃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应该找点正事做，然后亲口告诉施染，我不是无所事事。”

苏云枫看着那些即便分开了堆，看起来也还要比他还高的书，抿了抿嘴角。

然后又扭头对上凌时晏说话时那坚定地眼神，也就不打算开口打击他了。

呵……呵呵……他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苏云枫见凌时晏一心扑在那些书上，并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样子。

觉得没意思，说了一句“你慢慢看吧，我去斗鸡场看看”后，就匆匆离开了。

只不过，苏云枫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凌时晏后脚就抬起了头。

他藏在门后，探出脑袋，眼神四处张望，确定院子里真的没有别人后，迅速关上了门。

回头看着满满一地的书，凌时晏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看书，一看到书就犯困。

凌时晏伸手遮住眼睛，咬了下嘴唇，然后睁开眼睛。

他屏住呼吸，伸手拿了一本，脸上挂着一抹苦笑，整个人看起来都快要虚脱了。

怎么这么厚？

这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刚开始的几天里，凌时晏信心满满，决定士别三日，一定要让施染刮目相看。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现实里他看书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给侯夫人都整无语了，原本她见凌时晏干劲十足的样子，以为他真的要改变了，还暗暗期待了一番。

果然，现在看来，她儿子还是她儿子。

再一次醒过来，凌时晏有些头疼，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眼神猛地一亮。

……

院子里，施染睡在躺椅上，晒太阳。

她面朝天空，闭着眼睛，向上伸出右手。

和煦的阳光穿过指尖缝隙，洒落在她的身上。

好暖，好舒服。

施染这么想着，睫毛轻颤，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了。

正当她放松的时候，耳边传来突兀的读书声。

她睁开眼睛，起身坐起来，一仰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凌时晏半趴在围墙上，手里还拿着一本看起来十分厚重的书。

刚刚那道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