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这样做的！”

康泽斯基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发誓他刚刚只是想用什么让雷克乖乖听话而已，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让他死。

“可是我不干掉他，他就会掐死我！”

“我该怎么办？他的女朋友瑞纳提看到又会说些什么？”

“要是被老师看到了又会怎么办？”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个神秘学怪胎，天天沉溺于枪械训练馆和观看猎杀神秘生物的视频，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天赋，还加入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密大的神秘学科专业性是举世闻名的，这次也是他们的毕业修行，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

要知道，每一个杀害同僚的调查员都将被送上军事法庭，下辈子绝对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雷克和瑞纳提曾经在篝火旁说过，他们决定一毕业就结婚，自己在当时献上了祝福，如果不出这档子事，他们会在未来组成一个家庭，而自己也将成为一个调查员去探索世界上的各个名胜古迹。

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换句话来说，他毁了一个即将结婚的家庭，也毁了自己学校的声誉，更毁了自己。

“我该怎么办？”

康泽斯基有些失神的跪在地上，他的胸口还在疼痛着，肩膀上的枪伤由于受到了挤压，又开始流出血液。

他现在不敢回去，更准确的说是害怕回去，只要回去了就会看到老师和自己的同学，他顿时产生了害怕的心理，他恐惧的跪在地上。

“刚刚雷克还在说，是瑞纳提发现了自己不在，她会不会待会也找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瑞纳提没有找来，大概是喊完雷克之后就睡了。

暂时没人斥责自己。

他的心理经过了一些变化，从害怕变成了现在的茫然，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地上的那本书。

他静静的看着那本书，书的封皮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表皮制作的，并且还是完整的一整张，摸起来有种奇怪而美妙的触感，上方的字已经退化的差不多了，康泽斯基隐隐约约能看出这本书上有着一个披着黑棕色斗篷的家伙，旁边是书的名字，但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反正都死定了......”

康泽斯基突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面前的书和那一串种子明明都是死物，可为什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就像是从不知多少年以前就已经设好了一个局一样，看着他从远处而来碰巧进入这个洞穴，又碰巧看到了那绿色的眼睛又从眼睛里看到了一本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那我就看一眼。”

如果有，那自己就认命得了。

康泽斯基将身上的棉袄紧了紧，有些冰冷的手坚定的捏住了书的封皮，缓缓的打开。

这是一本像是诗集一样的书，康泽斯基很快就看完了第一章，他觉得自己的身心没什么变化。

这只是一本和诗有关的书，并不是什么禁书。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随手翻开了第2章，但当他看到第2章之后，他奋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哪怕上面咬出来了血，他也没有停下，他想借此压抑自己过于锋利的喜悦感。他急忙的控制住自己的牙齿，避免他们互相打架。

这里的文字荒诞且诡异，每一个字符都仿佛在他能够生理接受范围的边缘上跳舞。

康泽斯基将那本书快速浏览下来，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想哭又想笑，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他也想到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人生成为调查员，发现神秘然后死去，这些都是每个调查员必经的过程，而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呢？

为什么自己杀了人，就必须要在监狱里过一阵子？成为逃犯的调查员不是也有吗？

只要自己成为了王，黄衣之王，那么自己就能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豁然开朗！康泽斯基举起了这本书。

这本书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丽而惊人的作品，这是最强大的艺术，里面的说法荒诞而怪异，在书里的世界，天上有两颗太阳，黑色的星星会在白天高悬在空中，在地上人们都戴着苍白色的面具，而这本书的主角是一个浑身穿着黄色斗篷的家伙。

他就是——黄衣之王。

“所有一切看似免费的东西，实际上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康泽斯基重新拿起了地上的那颗种子，他终于发现了这颗珠子像什么了。

像一枚王冠，像每一个继承王位的人头顶都会有的王冠，是黄衣之王都该拥有的王冠。

“黄衣之王......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为什么就不能是黄衣之王的转世？”

康泽斯基缓缓地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古怪的记号，这是看着像是一个问号的符号，它叫做黄印，是黄衣之王的印记。

那颗珠子上沾满了雷克的血液，他将血液擦去，却发现沾上血液之后，这颗珠子的颜色由开始的翠绿色变成了黄金一般的颜色。

“我已经支付了我的所有，现在该是你回馈我的时候了。”

康泽斯基喃喃的说着，他将那颗果实放到了自己的头顶，戴上了它，那颗果实从接触到血液开始，就变成了金黄色，他在碰到康泽斯基的头皮时，长出了根系扎进了他的脑部。

但康泽斯基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不在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他只感觉到头皮有些凉爽，他的眼中的世界缓缓发生了变化，在以往需要滴注圣水才能看见的神秘世界已经清晰可见，他能明显的看到面前有几只倒挂在岩壁上的黑色生物。

哦，看看这几只漂亮的小家伙，让我想想，黄衣之王的记忆告诉我，他们叫什么？

“夜魇？”

看起来真是温柔可爱，康泽斯基尝试性的用自己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他的血液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淡黄色，并且那不是一滴一滴的血液，而是像肉虫子一样，从自己的手腕溢出来又开始钻回去，最后他的手恢复了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从头上的种子传来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他也明白了，那具死掉的怪物尸体就是曾经史书上有提到过一嘴的古老者，而他能感觉到那具被封冻在冰块里的另一半没有腐烂的古老者的尸体和自己有了某些联系。

“黄衣之王和古老者的力量......”

康泽斯基以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揪住了趴在岩壁上的一只夜魇还没等对方发出声音，他就撕开了夜魇的光滑的面部，露出了里面不断扭动的血管。

“我果然是黄衣之王的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