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厉害？

少女疑惑的看着卧室的方向，隐晦的能量波动还在缓缓传来，哪怕她拥有克图格亚的力量也完全无法抵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在那个地方长久的睡下去，她觉得这个人怕不是神明级别的人物，或者是某种数值已经清零的疯子。

少女看着林科，这个男人说自己很弱，只能带着她逃跑，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异样。

遇到敌人，优先保护自己的安全？

“如何，要不要留下来，事先说明，我这工资全靠你自己挣的哦，我会给你最低限度的工资，我最多提供店面给你。”林科说。

如果要将她留下，风险无异于增大不少，但是他还是相信保罗的判断——说不定人家会预言什么的。

如果她的父母找上门来，那就好好的连父母也一块教育了，但是教出这样的孩子的父母，估计也不会在意自家儿女的死活。

“这样。”女孩轻轻的说。

留在一个身份未知的人身边是很危险的，但是她愿意试一试相信他，如此强大的存在愿意在她面前以普通人自称，不管是为了尊重她还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她都感到了诚意。

“我答应您。”她说，“请问新衣服在哪里？”

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就从衣服开始，她总觉得现在穿的衣服有些磨胸口，怪怪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

“记得到没人看见的地方穿。”他补充道。

看着女孩笨拙的接过衣服，向着浴室走去，林科端起茶杯，思考起来，手靠在了脑袋上，感受着茶杯的温度。

自己为什么要保下这个女孩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为了心中的正义，不忍心小孩子遇害？

得了吧，为此搭上现在平静的生活，这不值得，事不关己才是最优解。

因为白毛？

也不是，林科很清楚，自己仅仅是对于白发有着喜爱，但若是假设他在玩一个游戏，里面有着白毛，说要充值成千上万块才能获得，他是会住手的，理性优先。

因为...生活太过平淡了？

确实，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去世，比起天天呆在一成不变的诊所，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谁叫僵尸是不死的，若是百年如一日的生活，他自己也受不了。

那么这个能够成为保住女孩的理由么？

可以。林科说服了自己。

个锤子。其实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一时冲动，天知道会有多大麻烦，他无意识的发力，手中的茶杯被捏出了裂痕。

“保罗，要是警察发现了这个女孩，我就把你也交出去！”

刚刚睡醒的保罗被林科从影子里揪出来一顿数落，章鱼脸带着莫名的神色。

...

“好，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我带你熟悉一下流程吧。”

走完了最初的穿衣服流程，林科拉着少女的小手来到了茶店，指着面前的菜单，说：“这些东西懂得吗？”

林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经历过一阵堪称两条世界线的对话之后，他终于发现，面前的少女懂得识字，也懂得一些数学，甚至更高层次的祭礼知识或者教义上的知识，但是对于生活常识一窍不通。

比如会问“为什么人要穿衣服，蛋糕难道不是是柜子直接拿出来吗”的问题。

槽点有点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吐。

林科恨恨的骂着女孩的父母，连这点常识都不教学，到底是多么不重视这个孩子啊，就像从实验室刚刚出生一样，一张白纸。

等等，林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转过身对着女孩说：“虽然名字是个代号，但是我得知道叫你什么...”

他觉得这样说不太对，他弯下腰看着女孩的小脸，摸着脑袋补充道：“我是说，我要称呼你什么，或者说让我一直称呼你为女孩？”

女孩低着头，张了张嘴，她抬头看着林科，“格亚，请叫我格亚，这是我的名字。”

那一串数字，就让它成为历史，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覆灭那个地方。已经融合了旧神的少女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克图格亚的能力影响着她，如火一般的性格，热切而崇高。

等到她足够强大，她将焚毁万物，作为旧神重新降临世间。

林科房间内的那两个支配者级别的咒器，到时候都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欺负她，回头就给他烧咯！

还是有些孩子气。

“好的，格亚小姐。”林科现在要开始对她的认知纠正了，毕竟一个连常识都不懂的孩子，是做不好一个店员的，更多的会引起客人的怀疑，“我去给你拿一些你应该阅读的书籍，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林科走到了角落的书架旁，这里已经堆了不少灰尘，没办法，林科想看什么书都是让保罗拿出来的，书架上只是象征性的摆了一些书本，平常也懒得清理，反正也没人来。

他在格亚看不到的地方小声招呼起来：“保罗。”

阴影里，一只触手伸了出来，疑惑的碰碰林科的手。

“帮我拿一些给服务员读的书，和教育生活常识的的书籍。”林科伸出手挠了挠保罗的触手，压低声音，“辛苦啦。”

保罗怕痒似的甩了甩触手，缩了回去，几秒后，从阴影里面浮现出两本书。

格亚乖巧的坐在柜台旁，忽然她感到茶店里出现了一些不对劲的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活着的，但是极其虚无的东西，不断在林科所在的区域游荡着，还有一部分好像来到了她面前，呼吸着，在她身边游曵着，逐渐挤满整整一个茶店。

林科所在的书架，忽然变成了极为恐怖的地方，她的脑海里，某个数值正在不断下降。

格亚所融合了部分的神，自然拥有灵视，她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就比如面前逐渐从虚无之中出现的灰色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仿佛在测试她能否看见，上面有着无数的噪点，五颜六色，但是总的看起来还是灰色，带着古老而温和的气息，但是隐藏在其中的混乱不断撩拨她的理智，耳边的呓语不断让她起鸡皮疙瘩。

“你能看得见么？”那些触手大概是这个意思。

无法抗衡的存在，这些东西是幻觉，但是若是看的久了，也就成为了真实，必须要摆脱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