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扔了呢？”

“太贵了，没舍得。”余岁安吐出一口烟雾。

“操...”顾择一笑骂道，“只是因为贵舍不得啊？”

余岁安装没听到，看了眼屋子，干净多了，至少没有衣服乱扔的情况，“找保洁了？”

“没，自己收拾的，”顾择一知道他害羞，也没追问，“你不是说少爷也得学着自己干活吗？”

余岁安乐了会，又沉默下来，问：“咱俩现在算什么？”

“你想算什么？”顾择一直视着他。

“我...”余岁安想说什么又顿住，“我也不知道。”

“那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聊这个话题。”顾择一说。

余岁安以为他是怕自己还不能接受同性恋这种事情，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择一问。

“我知道我想跟你是什么关系，”余岁安低下头，有些害羞，“但是......”

“你想跟我是什么关系？”顾择一又问，“别说跟以前一样。”

“......”余岁安彻底无语了，没想到话筒又交到了自己手中，妈的，怎么感觉这头野猪套路这么深呢，“你先告诉我你跟白帆是什么关系。”

“你先说你想跟我是什么关系？”顾择一非常坚持。

“我...”操，余岁安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烧穿了，他想了想，咬咬牙道，“我...我想跟你搞基。”

搞基？

这个傻逼，这段时间学了点新词啊？

顾择一笑喷了。

“操，你他妈又笑什么啊？”余岁安非常窘迫，“笑你大爷啊，一直笑个没完。”

“你他妈的，”顾择一好不容易止住笑，“就不能说得好听点吗？”

“怎么说得好听点？”余岁安问。

“你可以说想跟我谈恋爱，想做我男朋友，”顾择一说，“都他妈比搞基好听点，浪漫点吧？”

“我不太懂两个男人之间这种事怎么说，”余岁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那你那边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顾择一看着余岁安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可以谈恋爱吗？”，而是在问“今天到底能不能交上保护费？”他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毕竟他要是再笑的话，余岁安真可能又给他一拳。

他只能强忍着，忍过笑意之后才凑到余岁安面前，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可以，男朋友。”

顾择一想要坐回去，没想到余岁安身子往前倾了倾，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得时间并不长，也不激烈，淡淡的，只是唇瓣与唇瓣的厮磨。

片刻，余岁安突然退回去，审视着顾择一：“你还没说你跟白帆的关系。”

“你是不是看见白帆抱我了？”顾择一笑着问道。

余岁安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不止知道这个，”顾择一脸上笑意加深，“我还知道有条傻鱼每天在情人湖那的一个小角落里蹲着偷看我。”

“我草！顾择一，”余岁安一脸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顾择一笑着点头。

“那你他妈怎么不说？”余岁安摁灭烟，“你是在看老子笑话吗？”

“不是，我哪敢看你笑话啊，”顾择一抓住余岁安的手，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指，“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怕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怀念，你以前也没交过朋友，我不敢去想你是什么意思。”

余岁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沉默地看着顾择一。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顾择一继续说。

“我每天花很多时间刷题，因为只有刷题才能让我脑子静下来，我才可以忍住不去看你，不去找你。然后等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疯狂抽烟，抽你喜欢抽的红南京，这样我闻着烟味就觉得你在我身边，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可是我不喜欢抽烟，我只是想你能在我身边，我不敢去找你，你那天骂我是变态，所以我一直怕你嫌我恶心。”

余岁安看着眼前脆弱又委屈，心里疼得直抽抽。他反握住顾择一的手：“对不起...我那天吓到了，我以后都不这样骂你了，咱俩现在是一样的了。”

顾择一红着眼睛点点头，然后看着余岁安笑。

“那白帆呢？”余岁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操！

傻逼吧！

这么温情的时刻怎么又提起别人了？！

算了算了，自己认定的人，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宠着了。

顾择一长出一口气：“我跟白帆没关系，他上次虽然是来找我复合的，但我没答应，我跟他把话都说清楚了，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真的？”余岁安一脸怀疑。

顾择一点点头，继续说：“千真万确，而且我跟他以前虽然谈过两个月，但我其实并没有真的对他动过心，单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我跟他什么都没做过，就只碰过一次手，还是他主动的，被你咬的那次，是我的初吻，刚刚是第二次和第三次。”

余岁安还是没说话，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顾择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择一以为他不相信，有些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陈晨打打个电话，你亲自问他。”

余岁安突然怒了，“顾择一，你他妈自己都是雏儿，你还笑老子，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顾择一楞了楞，然后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去往余岁安身上倒。

余岁安也没推他，看他笑了很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片刻后，余岁安突然喊了声：“顾择一。”

顾择一止住笑，躺在他腿上，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脸，认真地说：“我在。”

“以后别抽烟了好不好？”余岁安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需要闻烟味来假装我还在。”

顾择一深情地望着余岁安，看了他好久好久，才说：“好，你在我就不抽了。”

“那...我先回去了。”余岁安看了看顾择一，眼神有些躲闪。

他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已经得到了答案。

刻在顾择一心底的名字不是别人，是余岁安。

顾择一喜欢他，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一直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