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莫泰宁的书房灯还亮着。

吕鹏去吕青的房间查看，见吕青熟睡，倒了一杯热水端去书房。

书房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莫泰宁看到吕鹏进来，脸色很不好看：“你姑奶奶没告诉你，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吗？”

吕鹏赶紧把水放在桌子上，退了回去：“对不起姑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您这么晚还没睡，来提醒您早点睡。”

莫泰宁说：“书房里都是重要的研究资料，你一个小孩子不懂，等你参加科研项目就知道了。”

吕鹏虚心接受：“姑爹，我记住了，您早点睡，我也去睡了。”

等吕鹏走后，莫泰宁在房间里待了半小时后，才锁门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莫泰宁去了一趟书房，拿了一些资料出门。

吕鹏打好早饭回来：“姑爹，您还没吃饭。”

莫泰宁抓了一个馒头便急匆匆地出门。

……

课间，霍高飞把陆常杰拉到一边，小声说：“宿舍床底的油不见了。”

陆常杰说：“师傅已经把这件事透露给了莫教授，接下来咱们别管这件事。”

“莫教授怎么还没有把他赶出家门？”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你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把霍高飞吓一跳。

霍高飞拍着胸口控诉：“付星辰，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付星辰说：“你们是不是预谋要干什么坏事？”

陆常杰说：“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付星辰不信：“吃什么是由食堂决定，你们说了又不算，有什么好讨论的。”

霍高飞嫌她多事，好在上课铃声响了，付星辰才没有追问。

放学的时候，霍高飞跟着陆常杰去贺教授家吃饭。

付星辰叫住他们，说道：“我在图书馆看了一本书，书上说，有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显老态。而有的人，明明年纪很大，却还长着小孩的模样，这是因为他们在小的时候身体就停止了发育。”

霍高飞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

付星辰说：“我是认真的，你最好不要跟吕鹏住在同一间宿舍，我看过爷爷的《麻衣神相》，他的面相不像好人，小心他把你卖了。”

吕鹏是不是好人，霍高飞不知道，但肯定是个很有心计的人。

陆常杰说自己会注意，莫教授如果知道吕鹏的为人，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上课铃声响起，三人结束谈话。

……

贺家。

曲丹给霍高飞和陆常杰夹菜，问贺康：“你昨天都提醒了老莫，吕鹏今天怎么还来照顾吕青？”

贺康吃着饭菜：“这件事你们都别太关注，小心坏了老莫的计划。”

曲丹说：“这孩子要不是心思没用在正途上，光是照顾吕青这几天，老莫都承他的情，我今天过去看望吕青，吕鹏趁着课间回来给她按摩，已经能下床。”

陆常杰问：“师父，您十几岁的时候，能这么细心地照顾人吗？”

曲丹笑着说：“你师傅只顾着工作，就算这把年纪，也照顾不好人。”

陆常杰又问：“真的有人是小孩的身体，大人的灵魂吗？”

霍高飞插嘴：“我奶奶给我讲过故事，说这叫借尸还魂。”

贺康问：“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陆常杰把付星辰的话转述出来。

贺康顿了一下，又继续吃饭。

……

傍晚时分，吕鹏打饭回来，莫泰宁交代他照顾好妻子便冲冲离开。

“姑奶奶，姑爹怎么不吃饭就走了，我都打回来了。”

吕青在床上说：“他们在研究一个新项目，到了关键时刻。”

“那也不能不吃饭呀，我给姑爹送去吧。”

吕青阻止他：“我们吃就行，你姑爹忙起来就是这样，实验室有人给他打饭。”

吕鹏扶着吕青下床：“姑爹完成一个项目应该有不少奖金吧？”

吕青点头：“等你姑爹这次项目结束，我跟你姑爹好好说说，让你住到家里来。

你也要好好学习，说不定你姑爹就同意收你为徒，将来出人头地，给咱们老吕家争光。”

吕鹏把饭装好，端到吕青面前：“姑奶奶，姑爹不愿意，您就别再因为我这点小事跟姑爹争论，反正我就在研究所，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吕青为侄孙的懂事感到欣慰。

……

就这样，过了三天，莫泰宁才回到家里。

吕青的腰也好得差不多，特意炒了几个菜犒劳莫泰宁。

吕鹏说今天的菜好，应该喝点酒。

莫泰宁问吕鹏：“你会喝酒吗？”

吕鹏说不会。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不如，我把贺教授叫来跟您一起喝？”

莫泰宁点了一下头。

贺康很快就来了，刚进门就恭喜莫泰宁：“你们这次的速度可真快，我们的项目才到中期。”

莫泰宁哈哈大笑：“今晚不醉不归！”

两个老教授就这样喝了起来。

两人说是要喝个痛快，其实酒量都不大，一人才喝三两就趴在了桌子上。

吕鹏把贺康扶回家，回来又把莫泰宁扶上床。

吕青嫌弃老伴酒味大，让吕鹏把人送去书房睡。

莫泰宁被吕鹏扶到书房，嘴里还说着：“把……把我的资料……锁起来，明天……我还要……再验证一遍……”

吕鹏看着书桌上的研究资料，过去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锁上，然后把钥匙交给莫泰宁。

莫泰宁接过钥匙，随手放在枕头下，倒头呼呼大睡。

……

夜半。

当所有人都熟睡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书房。

黑暗中，来人走到床前，把手伸到莫泰宁的枕头下面，拿走了什么。

“姑爹，您要喝水吗？”

莫泰宁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吕鹏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打开，过去打开了书桌抽屉，拿出了里面的资料。

把手电筒含在嘴里，吕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照相机，把每一张纸的内容都拍下来。

拍好后，吕鹏把资料重新放回去。

也把刚才拿的钥匙放回枕头下，还喊了莫泰宁一声，见他依旧没反应，出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