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替她缓冲了一阵，可还是于事无补，磬乐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掉落在地。

她费力地挣开眼睛，红色的雪景明亮又刺眼，身旁的秋蝉剑不断嘶鸣，最后耗尽灵气寸寸断裂。

磬乐看向秋蝉剑的方向，道了声抱歉。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终于她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莫离的声音，那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悲怆，她好想开口告诉他，别伤心她不疼的……

磬乐立于一旁，看着莫霖不断将灵气传入磬乐身体里，维持着磬乐最后一丝生机。

“仙友，看来真是……”

磬乐有些心疼他，柔和的手慢慢抚上莫霖的惶恐的脸。

莫霖似有感触般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只可惜莫霖终究看不见她。

在刘孔瑜的施救下，林一慢慢醒了过来，他费力得恢复意识。

“小石！”巨大的龙气震碎了保护罩，刘孔瑜艰难地抵挡这股灵力。

良久，久到刘孔瑜几乎以为要死在这股龙气里，莫霖这才停下。

刘孔瑜看向莫霖，只见他如墨的长发已是花白一片，巨大的悲怆让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形态，头上竟将龙角长了出来。

“师弟，快跑！”林一挣扎着抬起手，不断推着给他治疗的刘孔瑜。

刘孔瑜不回话，只是红着眼看向莫霖的方向。

林一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莫霖。

莫霖师叔怎么会这般好心来救他……

“他怎么会来救我……”干涸的嘴唇慢慢吐出几个字。

刘孔瑜如梦初醒，他第一次用近乎于恨意的眼神看向林一。

“大师兄……”低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愤怒。

“你为什么要来这？你就这么不待见莫离师叔吗？”

林一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刘孔瑜，完全褪去了稚子的纯真。

“是，我只是想一个人来这……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副模样吗？”林一眼神复杂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莫霖。

“你是来送死的？”刘孔瑜突然脑子开了光。

“……是。”林一沉默了一阵，随即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了林一的话，刘孔瑜笑了，笑的越来越悲怆，越来越渗人。

“你笑什么？咳——”林一杯刘孔瑜扔在雪地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林一忍不住咳嗽。

“笑什么？你还有脸问笑什么？我宁愿死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死为什么不自杀，死前还要博一个好名声？为师尊采雪莲？我呸！说到底你不过就是自私自利，你就是害人精，你就想搅得师尊一世不得安宁是不是？”刘孔瑜站起身，一边说一边笑。

“我没有，没有……”林一苍白地回答，他确实没想这么多……

“没有？你敢说你挑这一天去送死不是想让师尊永远对你过意不去？永远膈应莫离师叔？永远让师尊不得安宁？”刘孔瑜红了眼，那可是他师尊啊！

“我没有，没有……师尊……师尊呢？”林一这才发现现场的人里没有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