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林言终是心领神会。他的实力虽然大致位于八阶帝者的水平，但他已经超脱于境界之外，不再受世界内的境界所限制。也就是说，所谓一境强者的压制，对他而言并不起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寻常八阶帝者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做不到。

直到此时，玄武的眼中依旧带着嘲笑：“不错，他确实不是八阶帝者。但那又如何，以他的实力，还真想打败我不成？”

“我们所求的，可不是什么打败你。”古辰寒摇了摇头，“单方面的胜利很显然是无望的。与其去期盼那种东西，我们倒更期盼两败俱伤。”

玄武的面色渐渐变得阴冷，他看着林言，后者也是一笑，眼中有着漆黑缠绕。漆黑褪去之后，又是有着淡金色升腾。

洞虚之眼，命瞳！

这两物，便是他与面前这位四圣兽两败俱伤的资本！

玄武沉默了下来。如果林言真的做出了两败俱伤的觉悟，那么他是真的可以做到的。毕竟能够让天道直接下令狙杀的人，即便是曾经的命主都没有这种待遇。

这一次，他一个人来，显然是托大了。而现在想召唤其他三位过来，显然也是有些来不及了。因为人域之中，可不是所有强者都听他们四个的命令。而且不听他们命令的那几个家伙，可是强的离谱。

毕竟，他们也是在数次人域与圣域之中活下来的存在。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牵制的手段。但那样的话，难免会引起整个人域的动荡。一旦这种类型的大战爆发，对人域自然会造成难以言喻的损失。虽是他们对这些并不在意……

但，这难免会引起人域诸多强者的怀疑。而一旦遭到怀疑，他们的地位也就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超然。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到他们这一境界，自能感受到这天地间一种神秘的存在--信仰。这种力量极为虚无缥缈，但其凝聚起来时，足以让他们这些巅峰帝者抗衡一境强者的存在！

而且，信仰之力最大的作用，于他们而言，还是突破！

身为四圣兽，受到血脉的限制，他们想要达到一境强者比人类强者达到一境困难数十倍有余。他们只能选择另辟蹊径，而这信仰之力，便是这蹊径的最佳选择。

思来想去之后，玄武的脸色也是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言，道：“下次再见面，吾必杀你！”

“那也是得你杀得了我才是。”林言咧嘴一笑，他一点也不明白这个家伙放这种狠话的意义所在。这一次他杀不了自己，下一次想杀--那跟痴人说梦有什么区别？

“呵呵……”玄武冷笑一声，身形逐渐淡去，“莫要以为你现在的行动多么隐秘。哪怕你再强，只要你身处这个世界，我们便有杀你的办法！”

“林言，洗干净脖子，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伴随着这道沉重的声音响彻四方，玄武的身形终是彻底消失。见状，古辰寒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此举，实际上也是在赌博。因为如果玄武拼尽一切力量的话，她和林言两个是绝对扛不住的。

不过洞虚之眼和命瞳的同时存在，对玄武而言也的确是极大的威胁！

这两种凌驾在世界之上的力量，是能够真正予他以重创的力量。

玄武虽是四圣兽之一，但同样有着自己的私心。他自是不甘跟林言在这里拼一个两败俱伤而阻碍自己的前进之路。一境，同样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

“总算是送走了这位祖宗了。”古辰寒抓着林言，落在了地面上。清幽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不过这种违和感究竟出自何处，他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一缕残魂了，所能够存在的时间也不多了。

能够再看一眼如今的书宗，他已经是心满意足。

“难得出现一次，不给后辈们留点东西的话，难免会被背后嚼舌根吧。”清幽子淡笑一声，手中一缕光芒冲天而起。一滴滴虚幻的气息化作雨水，沐浴着整个书宗。

“这是……”古辰寒伸手接过一滴，只一眼，她的脸上便是写满了惊骇。

“法源之气，虽说没万法起源中的那么精纯，但对于眼下的书宗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造化。”紫穹忽然又窜了出来，将两片吞天玉放到了林言手中。至于那万法起源，直接被她一口给吞进了腹中。

如此彪悍的炼化方式，看的清幽子都是一阵心疼。

紫穹倒是心中毫无愧疚感，毕竟这万法起源本就产自于她。现在而言，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不过她感觉理所应当，清幽子倒是有点受不了了。当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老夫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就不陪你们两个在这瞎聊了。”

说着话，他便踱步负手，沿着书宗的道路走向了远处。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如今的书宗与他印象之中已是大不相同，但总有些旧物历经时光的磨砺，闪耀着当年的辉煌。

只是那一次，人域输的实在是太惨太惨。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人域会不会赢下来……不是那种以身献祭的胜利，而是真真正正地，击败圣域，击杀天道的胜利！

这位老人不敢保证，但他十分确定，他从林言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说起来……”林言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身边的古辰寒，“你不是不打算离开天门吗？怎么忽然出来了？”

“怎么，我临时改主意了不行吗？”古辰寒咧嘴，理由过于生硬。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你找这吞天玉有什么用？”

“自然有我的用处。”林言看着手中的两块吞天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许久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盯上了古辰寒，“说起来，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古辰寒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