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皇妃:不小心称霸后宫呢
作者:八角炖南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3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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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水
溪华殿毕竟围绕汤泉而建,自比不得正经居住的宫殿舒心,夜半梵昭传话命人将沈才人的披风递进来,不多时他亲自怀抱美人上了銮仗回到嘉德宫。
嫔妃留宿皇帝所居宫殿在我朝本也不是何罕事,只因沈凝酥乃新帝登基后首位宿于嘉德宫的,翌日清晨又格外得了恩赐乘坐轿辇回宫,终是惹了不少人的眼。
朝云宫内,沈凝酥伏在软榻上,清絮用从家中带来的养肤药膏一点点涂在她嫣红的肌肤上:“小姐,禁足已解,奴婢是为您高兴的,只是如今看您这般受罪,又不忍了。”
“傻姑娘,我何曾受罪。”
“那你方才还直喊身子酸痛。”
这话令榻上美人哭笑不得,索性未回。
“不过……小姐,你后背这片片痕迹是因何而造成的?我如何也想不明白。”
沈凝酥难得羞红了脸,嘟囔回道:“小孩子家别瞎问。”
如此,令清絮更是好奇不止,追问再三。
“哎呀,不过就是被床榻边缘的雕花木头给硌到了。”沈凝酥用双手捂住通红的双颊,“你若再问,我便趁早为你寻个好夫家,好让你也知晓知晓。”
床榻边的小美人噘嘴:“我才不稀罕呢!我要一辈子伺候在小姐身旁。”
二人正闲谈说笑之时,叶岚走了进来:“小主,太后娘娘传你亥时去广阳宫一趟。”
“是何人来通传的?”
“太后宫中一小丫鬟,奴婢也不知其名,知小主在歇息,便未只让奴婢通传一声。”
听者眉头紧锁,略思量,道:“我知晓了。”
沈凝酥见叶岚踌躇在原地,知她心里还有事,问:“怎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可是还有何事未报?”
“小主,有一句话奴婢想提醒您。”
“我知你是为我好,有何事直说便是。”
“奴婢先前当差时常随主子出入太后宫中,从未见过今日来通传消息的小丫鬟,不过后来新帝登基奴婢便被分来了朝云宫,若是在那之后才新去伺候的,便不得而知了。”
这话倒将沈凝酥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常出入太后宫中?你先前的主子是何许人也?”
叶岚未料到沈凝酥此时会这般问,先是愣了一下,又因她背景清白干净无甚好隐瞒的,如实答道:“回禀小主,奴婢先前是伺候庄太妃的,新帝登基众太妃移居宫外松露山,太妃带过去的人少,见奴婢年纪不大,便把奴婢留在了宫中当掌事姑姑。”
凝酥有些惊喜地笑了:“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却已是伺候过先帝嫔妃的宫中老人。”
“奴婢不过是进宫的时日长些,对宫中还算有些了解,若能因此助力小主,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话倒是严重了。”
沈凝酥走过去握住叶岚的手:“庄太妃贤良淑德的美名我自在深闺时便常常听闻,你既是她宫中出来的,今后自是令我省心不少。”
“不过我如今倒忽想起一事,那日我在院中闲逛只见屋后有一角门,你可知是通往何处?咱们宫后又是何地也?”
“咱们宫后是一片竹林,再往后便是一条碎石小径,依着那条路可至茗湘苑侧门,只是平日里鲜少有人从那儿过。”
“那角门原是上了锁的不常用,钥匙在我手里,前几日被内务府的收走了,如今小主解了禁足,今早内务府又照样将钥匙归还奴婢保管。”
“小主可是有何吩咐?”
沈凝酥淡淡一笑,将眼中的谋略隐去了两三分:“近日我在宫中待得久了甚是烦闷,今夜既要去太后宫中,不若早点沿着那竹林出发,顺道望一眼这宫中景致。”
“清絮,我带进宫的养肤药膏可还有新的?”
“回小姐,还有三小罐。”
“你去取了一罐来。”
“是。”
傍晚斜阳懒懒地照进明政殿桌案上,将案上奏折映照得发亮,梵昭借此稍歇息片刻,方抬起一盅茶准备喝。
“皇上,朝云宫的沈才人送了一罐养肤药膏过来。”孙九顺掀开珠帘躬身走进来,恭敬道。
梵昭挑挑眉,先是忆起那双小狐狸般灵动中藏不尽巧诈的双眸,又闪过昨夜她千娇百媚的曼妙身姿及婉转音色,唇角勾起一抹笑:“她人在外头候着?”
“是。”
“传她进来。”
孙九顺得令去外间回话,再进来时却依旧只有他一人,面露难色道:“回禀皇上,沈才人说了太后传她亥时过去广阳宫,恐耽误了事,就不进来叨扰皇上您了,还说这养肤药膏是沈家秘制的,望皇上您赏脸用用。”
听得此话,男子冷峻的面容暗暗将眉梢间那丝雀跃隐去,淡淡道:“朕知晓了,东西你收下便是。”
“是。”
“等等。”
孙九顺正准备退下,忽被梵昭叫住。
“你说太后传沈才人去广阳宫?”
“沈才人的确如此说。”
回完这话,别说是梵昭心底生了疑问,就连孙九顺也觉着事情有些古怪。
这太后娘娘无缘无故召见新入宫嫔妃是何故?若是召见,也该是她颇为怜爱的宁才人才对啊……更何况还是在夜里召见……
心里虽如此想,孙九顺还是找了理由替皇上解惑道:“太后娘娘慈爱,许是前些日子沈小主身子不适,如今召唤沈小主过去仔细问问?”
闻此言,男子点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待沈凝酥由叶岚、清絮陪同着走到广阳宫门前时,天已经黑了多会儿了。
正欲前去同门口当值的宫人说话,迎面撞上刚从里面出来的宁才人。
彼此行了礼,宁才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姐姐此时来找太后何事?”
二人在选秀期间有过短短几次交集,沈凝酥知她最是天真烂漫、璞玉浑金的女孩儿,便也不多隐瞒:“今早太后派了人去我宫中传话,命我此时来广阳宫一趟。”
宁岁巧闻言咬咬下嘴唇,皱眉道:“不应该啊!我方陪姑奶奶说完话出来,海云姑姑正准备伺候她歇下了呢!”
继而,她转身对送自己出门的广阳宫宫女道:“你去问问海云姑姑可有此事。”
不一会儿,小宫女跑出来。
“回禀二位才人,姑姑说太后娘娘并未召见沈才人,不过如今听闻有人假传懿旨,倒是要请沈才人进去问问话。”
沈凝酥与宁岁巧面面相觑,皆沉默了。
同宁才人道了别,沈凝酥人方进殿中行了礼,太后还未来得及问话,只见海云蹙着眉匆匆从廊下走进殿内,也顾不得许多尊卑礼数,直接忽略仍跪在地上的沈凝酥,径直走向太后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
听得太后这般吃惊斥责,沈凝酥吓得大气不敢出。
“皇帝可知晓此事?”
“皇上方才已赶往邀月楼。”
太后点点头,见那沈氏仍跪在地上,凝视着她思索一瞬,才说:“此事哀家估摸与你有关,你便与哀家同去邀月楼一趟吧!”
邀月楼建于高台上,虽不如寻常宫殿大,可若论风景秀美之处倒是一般宫殿所不能及。只是此时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谁还有心去赏景呢!
众人见太后的步辇来到,纷纷行礼,梵昭亦从屋内迎出来。
“都何时了还拘着什么礼,方宝林如何?”
“太医还在诊治中。”
“哀家亲自去看看。”
太后由步辇中欲起身往屋内走,海云早已在一侧搀扶住她,沈凝酥恰立在另一侧,见状亦是上前虚扶了一把。
此时众人方发现那站在阴暗处的佳人并非宁才人,不免心中各生出了狐疑。
正厅内,太后及皇上各坐在松红林木宫凳上,其余人等各立在一旁噤声不语,气氛压抑得吓人。
“方宝林落水时,伺候她的奴才是何许人?”
角落里二人瑟瑟发抖地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邀月楼掌事宫女尽梅参见皇上太后,主子落水时,是奴婢及汀儿伺候着的。”
“你将事发经过仔细回忆,如实禀告出来。”
“傍晚主子用完膳说想去御花园走走消食,天黑便往回走了,哪知路过紫雁湖一只恶犬扑了出来,直将我们逼退至湖畔,那时奴婢与汀儿都忙护着小主不被恶犬所伤,却不想身后的小主不知怎的落入了湖中。”
说完这一连串话,尽梅额头渗出层层汗,几乎将额前碎发全浸湿了。
沈凝酥此时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听得尽梅此话她心头一紧,亦是证实了她的一番计谋并非多余。
尽梅尚且如此,初入宫闱的汀儿更是吓得心惊胆颤,只强忍着抽噎不停掉眼泪。
太后烦躁地皱眉移开视线,目光与屋中众人一一相对:“今日倒是有一件大事,比方宝林落水还严重些。”
“沈才人亥时奉命前往哀家宫中,奇的是哀家从未下过懿旨召她。”
梵昭闻此言,想起傍晚沈凝酥送来的那一罐养肤药膏,心中竟暗自松了一口气。
紫雁湖地处朝云宫前往广阳宫的最近之路上,若不是她因忧心他特意绕远了来送药,兴许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便不是方宝林了。
想到她差点遇险,他的脸色便加难看了,抬眸,冷厉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假传懿旨遑论定死罪,即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沈才人,是何人到你宫中传旨的?”
沈凝酥闻言上前行了礼:“回皇上,因那会子妾身正小憩,并未见到真人。”
“然据妾身宫中的掌事姑姑叶岚说,传话那人看着面生,倒不像是广阳宫旧仆。”
“不过……若是太后娘娘宫中近来新添了奴仆,便不得而知了。”
“自先帝重病至今,哀家宫中从未添过奴仆。”太后冷冷道来的一句话,将广阳宫这条线索掐断,她对叶岚算是知根知底的,故沈才人此番话她并不疑心,朝身边人吩咐道,“传哀家懿旨,将各宫院门封锁起来,无令不得外出。”
“沈才人,哀家得问你借叶岚一用了。”
“太后有何吩咐朝云宫上下定当竭尽全力配合。”
闻此言,太后抬起头望向众人:“今夜恐得委屈大家静候在这邀月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