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庭院里，冷心儿对着池塘沉思。

吴敬诚踱过来：“心儿啊，有心事？”

冷心儿：“吴老伯，没事，我就是在想下一步的对策。”

吴敬诚：“对策？看样子你是又遇到一个对手了。”走到她旁边，“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说出来，也许有很多途径可以解决呢？”

冷心儿迟疑了一下，打开手机给吴敬诚回放录音。

吴镇长：“呵呵，你问话很有技巧，非此即彼，让我做选择题。不过，我确实不能马上给你明确答案。现实生活不是做答卷，可以有多种选择，甚至某些不在方案本身的外在因素，也能够影响最后的选择结果。”

冷心儿：“譬如呢？”

吴镇长：“譬如，上面某个领导的某种态度；再譬如，策划人和决策人的沟通程度……”低声，“其实用的是同一杆秤，使用的人是有调节余地的。”

冷心儿：“吴镇长，我明白了，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吴镇长低声：“冷小姐神仙般的人物，还用我明说么？……如果我们之间建立了亲密的关系，还有什么事不好商量？”

冷心儿：“我今天请你，是和代表人民政府行使职权的镇长谈工作，请你自重！”

吴镇长：“那就不必多此一举，公事公办。”

吴敬诚生气地骂：“这个混蛋，不配做吴家子孙！”又感慨，“哎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应付这场面是有点费劲。还好你留了一手，将来是个证据，我们并不被动。这时候，要是有个坚强的男人站在你身边多好啊。”

冷心儿：“我决定跟他谈谈。”

吴敬诚：“这就对了。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了就好。这么俊朗有气质的小伙子往你身边一站，那些动歪念头的都要自惭形秽了。呵呵。”

杜金平拿两张票子给牛嫂：“今天你去镇上添几个菜，大家都受苦了。留心，不要在一个摊头上买很多。”

“知道了。”牛嫂接过钱离去。

杜金平仰望大树，鸟在盘旋。

J勾：“平哥，想什么？”

杜金平：“哦，没什么，今天给大家改善伙食，下午你带个弟兄去镇上打听一下冷心儿的消息。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绑架冷心儿。”

J勾：“我们不等了？”

杜金平：“那边的情况谁也说不清，我怕夜长梦多。再说，主要线索都在我手上，如果弄到图，他们不过是捡便宜。”

J勾：“你一直盯着树上看，那上面有什么？”

杜金平：“有神的指示。”

J勾：“不就是有个鸟窝吗？我弄下来，咱哥俩吃鸟蛋。”

杜金平刚要阻止，“别……”J勾已经爬上树。当他手伸向鸟窝，一群乌鸦突然扑楞飞上，一齐向他发起攻击，去啄他的脸、手。

J勾喔哟一声摔下来。

杜金平大笑：“跟你说有神灵保佑的东西，碰不得。”

公安人员列队。

身穿制服的警察抬着担架走进大院，神情严肃，上面蒙着一面旗帜。那就是鸽子——打入黑社会集团内部的卧底“飞鸽”。

所有人都敬礼，目送着担架放进灵车。

局长：“同志们，我们又一位战士在打黑除恶斗争中献出了生命。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黑势力多么凶残，多么狡猾，同志们，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是什么？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秩序。这是我们每个人的神圣使命。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誓与黑势力斗争到底！”

周队长：“飞鸽同志牺牲，使我们失去了追踪目标，作为行动的一线指挥，我有很大责任。敌人利用定位器误导了追踪方向，赢得摆脱追踪的机会。但是，在一片打黑浪潮中，他们没有一寸安身的土壤，终究难逃法网。我们已经发出通缉令，从现在起，封锁所有路口，调动监控排查，并动用无人机捕捉目标。”

面包车停到农村稻场边。

老K：“我们现在要更换装备。老山认为，杜老板是警方的主要目标，很容易被发现。他预先做了准备，要杜老板化个妆。”

他摸出一张身份证，上面是个女子，脸部轮廓与杜金刚依稀相似。

杜金刚抹了一抹脸，笑道：“我金刚还有这么一天，要化装成女人逃命。老山不愧是老山，连这都准备好了。”

老K：“我们一路奔波，目标明显，要找个安定的地方过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的休整地，就选在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宾馆里。”

小城宾馆，杜金刚一伙陆续进入，登记。

杜金刚变成了女人装束，单独订房。为了掩饰身高，故意拱着背缩着脖子。

进入房间，关上门，对着镜子怪笑。自言自语地：“一向我玩女人，想不到今天自己做女人了。”一阵怪笑，又捂着脸哭起来。

江问天在展览馆的办公室独自坐着，手里拿支笔在纸上随便乱画。手机微信提示响了一下。

他点开：“江问天，我想跟你谈谈，请回复。”是冷心儿。

江问天冷笑一声：如果没有真话，每次说到最后就是冷战，还有什么意思。合上手机，继续随意涂画。

手机又提示。

“江问天，你不回答，那就我做决定，晚上七点，我在小石桥等你。”

江问天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就和自己约会吧。等你压力更大的时候，才是我逼你说实话的时候。”

又继续勾勒，才几笔，烦躁地乱涂，用力太重，纸划破了，他把纸抓成一团扔进垃圾篓子。

余晴出现在门口：“江先生。”

江问天抬头：“是你？怎么不上班来这里？”

余晴：“今天我休假，这么近，还从来没来过展览馆，过来看看。”

江问天：“你私下来这里，总裁要不高兴的，我无所谓，你可要受罪了。”

余晴：“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里不过是装个门面，她从来没当回事，根本不会关注这里。”

江问天笑：“是我拿自己当根葱了。她要我来，另有目的，只是没地方摆，在这里安置一下。也好，我落得清闲。这里也没什么象样作品，我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