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思轻笑，“奴婢还可以研制出无数其他方子，小主想要尽管找奴婢拿就是了，每一方都不会低于黄金百两的。”

满歌敲了敲若思的额头，“我相信你的本事，好好藏着。”

若思了然，眉眼皆是笑意。

她们三人自小一同长大，若思与言辞长满歌两岁，六岁之前的满歌天真活泼，六岁之后的满歌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威严与姿态。

若思与言辞为着自己小姐这样的变化，是开心，也是不安。

可如今看来，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转变之后的满歌才有可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傍晚。

满歌刚去玉倾宫正殿看望沉壁公主回殿，言辞便上来汇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贵妃娘娘是自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嫁给皇上当侧妃的，听闻是皇上亲自求娶。

满歌想了想，这亲自求娶算不得什么大事，皇后娘娘也是皇上亲自求娶的。

“奴婢打听到，贵妃娘娘在皇上未登基的时候怀有一子，只是当时皇后娘娘未生下长子，贵妃娘娘便在冬天失足落水，伤了身子。”

“听闻后来皇后娘娘还让贵妃娘娘一直喝着避子汤，直到皇后娘娘生下长子才停。”

满歌震惊，这是她前世没有知晓的事情，可是高门大院之中，让妾室先于正妻生下长子确实是许多正妻不允许的。

但是若是发生，正妻也是会将那孩子寄在自己名下，当是自己亲生的，不会选择直接害死妾氏腹中之子。

言辞看了满歌一眼，才又说道，“奴婢还听说，皇上与贵妃娘娘在潜邸时恩爱不已，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去贵妃房里比去皇后房里多得多。”

满歌汗颜，侧妃爬到正妻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想来九五之尊也会有糊涂的时候。

可前世，自己直到死也没有看见皇上对贵妃有什么偏爱之处。

“皇上为了博贵妃娘娘一笑，在后院栽下整片桂花林呢。”言辞又道。

满歌挑眉，“如今宫中檀紫苑也是满院桂花。”

“对啊，说起来，小主是最爱桂花的，可皇后娘娘也是最爱桂花。”

满歌心下了然，前世她只当檀紫苑的桂花是为皇后娘娘而栽，如今看来，也许不是。

“奴婢如今只打探到这些，更多的事情也是探听不到了。只是还有一点，从前奴婢还在宫外的时候，便偶尔听见市井之人说道，‘当今皇后是皇上为了夺嫡而娶，贵妃娘娘才是皇上真心爱慕之人。’奴婢当时听到，只当是他们的编排罢了。”

“空穴来风。”满歌撑着自己的脑袋，“事情倒是愈发有趣起来。”

“若是真如你探听到的那样，昨夜皇上与贵妃娘娘的行为便可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说法，你从何处探听到的？”

“辛者库的王嬷嬷，本是大皇子的奶娘，后来贪杯犯错被罚到辛者库。酒好，她最好说话了。”

“有东西可以撬动嘴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奴婢知道，定会万分小心。”

满歌想了想，“今日皇后与李妃都心不在焉，想必昨夜有事发生。”

“你去给李妃娘娘送些证据，莫要让她查歪了才好。”

言辞听罢，略微思考便离开了。

今夜，燕贵人侍寝。

初入宫时她与梁琼华还是同品，后来梁琼华一朝有孕，后宫众人还以为她从此都要被梁琼华压着一头。

可如今，她还是贵人，梁琼华已经降为婕妤。

皇后与梁琼华接连被算计，皇帝此时召燕贵人无疑是在打皇后的脸。

宫中谁不知道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共同让自己的族女进宫侍奉，就是为了争一个高下的。

何况燕贵人的家世摆在那里，哪怕是后位她也坐得。

满歌不在乎是谁侍寝，她只在乎侍寝的人背后是否有阴谋诡计。

最好就是奔着皇后娘娘而去。

她乐见其成，并且会不懈帮助。

清晨，满歌坐在榻上绘着花样，若思正坐在一旁绣着手帕。

絮晚一过来便看见这样美好的模样，一时舍不得打破。

满歌感觉到殿中光线有变，微微抬头，露出美好的容颜。

“絮晚姐姐。” “歌儿。”

这是独属她们二人的一呼一应。是后来在很多年苦尽甘来的深宫时光中，两人的慰藉。

絮晚拿过满歌画的花样，“画得真好，我都自行惭愧了。”

满歌放下毛笔，“谁不知絮晚姐姐擅长画画，如今又来嘲弄我。”

絮晚拿起满歌的笔，“我们画个花样做成手帕可好，属于我们的手帕。”

“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絮晚与满歌同在玉倾宫东偏殿用完午膳便回去了。

满歌看向言辞，言辞点头。

事成了。

这边，李妃娘娘气到要发疯。

“好一个池满歌，刚入宫便算计到本宫头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气到身形不稳，头上的金蝉玉叶发钗掉落在地，从枝干上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