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香很感激小姑的原谅，她当下一五一十把自己最近最难以启齿的经历都告诉给自己的小姑，又哭诉：“我没骗你，是真的，我以为是做梦，我不是故意的，小姑，我不是故意的。”

白良惠很柔和地安慰：“我信，你是个老实孩子，你肯定不会骗人的。只是小香啊，这种事，你还被流氓占过便宜，现在又跟你姑父这样，小香，一旦有第四个知道你这事，你一辈子就毁了。”

白淑香吓得直抖，又去揪小姑的衣服，“我知道，小姑，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知道错了。。。”

白良惠看看屋外，小声说：“我跟你亲姑侄，当然不想你吃亏，可你姑父，他毕竟是个外人。这些年，他也一直不肯在家多待，到外面找的小姑娘有的比你还小，也不能怪他，怪只怪我肚子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个孩子，说话都不敢太硬气。”

白淑香没听懂，就听她小姑说：“小香，你以后能有什么前程，只看你姑父肯帮多少忙。可你姑都这么大岁数了，医生都说了，我不能再怀孩子了，你做都已经做了，就一做到底，帮小姑生个孩子吧？”

白淑香直摇头，“不，小姑，我，我不能这么做，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能跟小姑父呢。我不能。”

白良惠捧住侄女的脸，眼神定定地说：“本来我也不想，我都帮你说好去新公司上班了，可你自己做出这种丢人的事，你让我怎么办？你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你让你姑父怎么看你？他还能给你找工作吗？”

白淑香眼神闪躲，又去看小姑深沉的眼睛，“可是，就算，我还是已经做了，我怎么办呢？”

白良惠柔声说：“当然不能说是你犯贱，要说，你是体谅我没孩子，你想帮我的忙，才做了这种事。你姑父也会觉得你很孝顺，他不会怪你的，以后他还会报答你，只要你能帮他生个孩子。”

白淑香有些信，又有些怕，“这样，行吗？”

白良惠柔声笑：“当然行，只要你肯。你看，小姑在这儿养病，除了来送饭的时候，这里都没人，以后有了，就当是那个流氓的，没人会知道这里面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就送你去国外留学，给你买套大房子，你靠自己能有这些吗？”

看侄女不说话了，她又柔声说：“其实外面有那么多做代孕的，他们生一个孩子才多少钱？你就当这是一份工作，最多两三年，你就能挣几百万，出去就有房有车，还愁找不到好婆家？”

白淑香想着大房子，又担心：“可，都是流氓的，你怎么能要呢？”

白良惠笑着说：“我就当领养了个孩子，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要不是出了你这事，你姑父以后也要抱个私生子回来让我养的。我养个你生的孩子，心里还能好受些。小香，你记住，小姑不会害你的，今天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

白淑香懵懵地点头，白良惠缓缓扶着侄女躺回床上，继续安抚：“你放心，这事你父母不会知道，你姑父为着孩子也不会说破。以后，他就每天来，你舒服，他也满意，这不是很好吗？”

白淑香看着小姑，心中一阵愧疚，“可是这样，小姑你就不难受吗？”

白良惠缓缓扯出一个笑，“傻孩子，你还年轻，不懂。我啊，从嫁到这儿来，就没别的路走了。你记住小姑一句话，找男人一定要条件相当，千万别像小姑，一辈子都没个人样儿。”

夜深如墨，白良惠出来，平静地说：“已经跟她说明白了，以后你晚饭后就来，希望她肚子争气，能给你生个儿子。”

柳越江态度很随意，“不管男女，都是你的孩子，以后你也能有个孩子依靠。”

白良惠心中不屑，面上却很感动：“嗯。你回去吧，别让老太太疑心。”

柳越江站起来，又抱抱妻子，“你放心，这孩子要有，一定能让你养大。”

白淑香缩在被子里，听到外面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她想着小姑承诺的大房子，还有刚才，她很羞耻地躲进被子里，居然刚才那么疯狂，在门口就，

白良惠也在走廊上站着，看到门关上，她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屋。想起晚上的四个年轻人，她打开抽屉，找到那块据说是什么山顶上捡来的化石。

看着上面像贝壳的纹路，她又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当初她不是也一时虚荣，也认为女人没了清白等于毁了，她又怎么会嫁来柳家？

可到了今天，这些话依然有人信。

想起小姑娘听到大房子时的心动，白良惠心中那一点点不忍都变成了为她好，是啊，上哪儿找这么份美差去？给一个老男人生下一个孩子，她就能挣几百万，她那学历攒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的。

想着想着，白良惠都觉得自己是给侄女找到了条康庄大道，她很满意地上床睡觉。至于以后隔壁怎么闹腾，她还能稀罕个老头子？等那老太婆归天，她有的是好日子过，现在就忍忍，她命长着呢。

褚苍辰也没回去，他还是带着男友住在西厢，夜深的时候，他忽然很感慨地说起自己的童年，侧头说：“还是二表婶这儿好，我很小就来这儿住过，当时就是这房间，到现在都没怎么变。”

居野问：“你是不是不想单独住？”

褚苍辰靠过去，“不想。”

居野就说：“那我自己租套房子，你想我就搬过来住几天，苍辰，我希望你每天都想我。”

褚苍辰笑着回应，“你只要在这边，我去哪儿都带着你，行了吧？你就不能成熟点，别闹了，很晚了。。”

夜色深浓，关亦诚想，这个点还没睡的大概都在浓情蜜意吧？只有他们家，居然都这个点了，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八卦。

“一一，都快一点了，你明天不用去上班吗？”

柳一一停了一下，问：“一点算很晚吗？”

她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分享对象，说：“你上午睡了两小时，下午又睡了三小时，你怎么还困呢？”

关亦诚睁开眼，“到晚上就应该睡觉，你这怎么那么爱把别人的闲事存脑子里呢？你关心下我，你老公累了，想睡觉。”

柳一一爬过去关灯，往下一躺，小声抱怨：“你真没意思，尤其是讲八卦的时候，我跟林妙经常能讲到天亮，她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关亦诚侧身一搂，笑着说：“那你就留着跟她说嘛，什么都跟我说了，以后你跟她说什么？她会心里不平衡的，以后你就少一个朋友了。”

柳一一没好气：“可这种事，我怎么能跟她说嘛？她又没义务替我们家守秘密。”

关亦诚又笑：“行，我给你分析分析啊，你大伯母已经这样，她没可能再跟你大伯破镜重圆了，但也不会离婚，那吵架很正常嘛。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她那语气不对啊，怎么听都不像是骂老公，”

“那她能骂谁？那里面就你大伯还清醒着，她那侄女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