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五年不见，你可让我好找啊！”

宇宙中传来独特的声音，这声音的传播介质已经建立在虚空之上，根本不是江远所能想象的。

“诸天之眼？”江远意识汇聚时错愕看着眼前的巨眸。

“你小子灵魂气息消散，肉身也没了活性，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却以意识搭配补天魂以另外一种方式重生，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诸天之眼夸赞道。

江远没有一丝活下来的兴奋，因为他的活，是建立在南城千万条的人命上，而且，他身边的人几乎死完了。

“唉，以补天魂做灵魂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你失去了太多的传承，这样的你甚至都走不到灵境的尽头！”诸天之眼对江远现在的状态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凝聚了自己的神格，修炼上问题不大！至于传承，只能慢慢去找了！”江远没有任何办法，他没的选择，只能向现实妥协。

“傻小子，伴生神敢拿永恒命契给你签就有信心让你化为战魂，找回来自己的肉身和灵魂只能是奢望！”

“不过嘛！”

诸天之眼停顿了下。

“不过什么？”江远听到诸天之眼的语气抬头望去。

“这也不是坏事，你的肉身和灵魂虽然都献祭给了源头，但只要你重新凝聚出来，得到的好处不会比原来少！”诸天之眼带着深意道。

“你刚才不是说找不回来了吗？”江远无语道。

“灵魂和肉身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但你这家伙现在不是有一具肉身吗？而且补天魂并不是不能作为灵魂主体，而是无法以单一形态作为灵魂，只要之后你慢慢修炼，意识不灭灵魂照样重塑，只不过艰难一点罢了！”

说完诸天之眼叹了口气，告诫道：“修炼一途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偶尔死死也不是坏事！”

“用了两次命轮，六道生命线，二十四次生死平衡，我这叫偶尔死死啊！”江远心里无语的很，这样算起来他死了三十二次，不过也正是因为死亡次数过多，最后他才能激活死神之心绝地反击。

“都过去了就别提啦，你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重新激活天眼系统！”

“我还能激活天眼系统？”

“废话！”

诸天之眼憋了五年，这一次出现话特别多，它那硕大的幽瞳里闪过一丝狡黠，道：“我要是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早就不知道被那些虚伪的神明干死多少次了！”

“你确定？”江远怀疑道。

“你应该见过我的子系统吧？”诸天之眼神秘兮兮道。

“什么子系统？”

“洞察呀，你小子见过好几次了，五年时间就忘了呀！”诸天之眼调侃道。

“那是你的子系统？”江远一脸怪异。

“这就是我的后手，万一你死了，我不得重新找个宿主！”

江远：“……”

“这些子系统都是我的力量显化，所以你只要凑齐百分之五十以上，我就差不多能重新与你建立链接了！”诸天之眼解释道。

“等等，你总共分出了多少个？”

直觉告诉江远，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千来个吧，这些年我也无聊，没事就会分几个出去！”诸天之眼若有所思道。

“我……”江远恨得牙痒痒，一千来个凑一半以上，也就是说他要找五百多个洞察，而且这还不包括那些从核心里开出来的。

要是以前，他可能会觉得轻轻松松，但现在天眼都没了，拿什么去开核心！脸？还是阳寿？

“有没有更加简单的办法？”江远询问道。

五百多个洞察根本就不是人能找到的！

“那就没办法了，目前只能是这样！但你别气馁，有我在找这些子系统还是很简单的，隔个百米远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对方绑定的子系统收回来！”诸天之眼想让江远有点信心，所以说了点打气的话。

“是该开始准备了，对我而言我已经在这个大舞台缺席五年了，那些已故者等的时间太久！”

江远从容退出了天眼空间，诸天之眼的话他记在了心里，但目前身处蓝隐神山的他根本不敢用核心，因为核心本就是战场奖励给地球上的人族的，他要是在这里使用势必会被强大的圣灵族发现，到时候下场可就不妙了。

“你醒了，没事吧？”

江远睁开眼的刹那就看到了正在给他擦脸的歩瑶，他的一次鬼葬杀了不少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迹。

“小小呢？”江远一醒来就是问自己女儿，刚才他能从魔化状态退出来全靠小小的仙之玲珑，而且与诸天之眼再次连上线也是因为仙之玲珑。

“之前在休息，现在应该在上文化课！”歩瑶解释道，江小小因为身份原因，所以在圣灵族修炼的同时也会学习人族文化。

江远长舒了口气，小小的安全比他性命还重要，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会崩溃的。

“把这个还给小小吧！”江远将攥在手心的仙之玲珑给了歩瑶，并嘱咐道：“这东西是宝物，一定要让小小妥善保管！或者，你替她保管，等到她长大些，再还给她！”

“没事，我多叮嘱她就行，她会知道轻重的！”歩瑶将仙之玲珑放在了一边，转而问道：“你呢，没事吧？”

“问题不大，五年没有全浪费，至少跟这具肉身还是有些默契！”江远尽管苦恼，但不得不接受拥有这具肉身的事实。

而且，从诸天之眼的态度来看，他或许无法脱离这具魔体了，哪怕恢复了实力，魔体的特征至少也会保留三成下来，除非他从源头中拿回自己的灵魂和肉身。

“谢谢你为小小的付出！”歩瑶眼神多了些许其他情愫。

“她不仅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还说什么谢谢！”江远说起小小时满脸的温柔。

歩瑶抿唇一笑，随后征询道：“你对小小去魔灵神国一事怎么看？”

“说实话，我并不想小小去，战场是非多，所以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江远道。

“为什么是我们？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小小呢！”歩瑶关注的点与江远有些偏差。

江远心里苦涩，他被宁烟岚骗过一次后不敢轻易相信女人，尤其是歩瑶这种天赋好又漂亮的，因为这种心理作祟，两人朝夕相处五年从未做过逾矩之举，甚至没有一个拥抱。当然，其中不排除他的肉身是魔主的原因。

“我落到如今的地步，你应该知道什么原因！”江远叹了口气没有明说。

“可你嘴上说着恨她，但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不然你也不会将五色神石和补天魂的力量分给天魂僮用以保存宁烟岚的肉身了！”歩瑶也不知道是吃醋还是怎样，藏在心里的话始终不吐不快。

江远沉默了，这五年可以说是为宁烟岚受过，如果当初他不救宁烟岚，那他恢复的时间会大大减少，甚至三年他就能像普通人一样回到人类世界。

“你看，每次一说她的事你就不说话！”歩瑶无奈道。

“小小去魔灵神国的事暂时没有办法，只能等日后你我强大后才能从中干涉！”江远将话题重新拉回到小小身上。

“你比我强大！”

歩瑶重重叹了口气，这个条件对他们而言太过艰难了，江远这样子已经废了大半，而她自己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修炼资源也被压缩到极低，想要有所成就太困难了。

“你是三系全能，本应该是这个战场上最为顶尖的一批强者，却因为这五年停滞不前，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江远许下承诺，虽然他与圣灵族注定会走到对立面上，但歩瑶除外。

歩瑶下意识相信了江远说的话，但转而问道：“你就不怕日后我对付你人族！”

“怕，但我相信你不会！”江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如果说圣灵族注定会出现一个强者，那他更希望这个人选是歩瑶。

“呵！”

歩瑶笑而不语。

“帮我把魔神角磨掉吧，我体内的魔神脉已经消失，这次磨掉以后就不会再长了！”江远摘下宽松的帽子，露出了那一对带着深奥魔神纹的角。

歩瑶拿出工具，熟练的拨开头发寻找魔神角的根部，动手时还漫不经心道：“有没有想过留下来？就你我开着小店，然后一起培养小小！”

“想过，但不现实！”江远很直白道。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

“我的问题！我欠下的太多，别人欠我的也太多，没有偿还这些，留下来的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江远想要走上这战场巅峰，而不是被人践踏到尘埃后一蹶不振，他无法用这种状态面对歩瑶和小小。

“行尸走肉吗？幸好不是那种丧尸，还算赏心悦目！”歩瑶故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魔主作为宇宙中的先天魔胎，无论是天赋还是样貌上都是顶尖，所以歩瑶说的赏心悦目也不算玩笑话。

“明天开始卖丹药吧，我们需要为小小准备远行的路费，不能让她在别的小魔灵面前抬不起头来！”

“眼里只有小小！”

“谁说的，我眼里还有小白泽呢！”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