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知道，你们对我道歉不过是认为我性格绵软，认为我容易被你们说服。”

唐霜擦了擦眼角，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宛然和汤素萍，一字一顿道：“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唐霜了，我再也不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这句话，也是之前小白哥哥来到他身边，护着她时叹息教训她的话。

现在，唐霜要告诉小白哥哥，她将这句话听进去了。

她一定不会再任由顾宛然和汤素萍摆布了！

闻言，墨承白深沉的黑眸微微暖了暖，看着眉眼精致的小姑娘昂首挺胸，不再卑微的样子，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真想轻轻捏捏她的脸颊。

因为这样的唐霜，真的可爱地犯规。

不过很显然，这样的“好”心情只有墨承白能有。

彻底走投无路的顾宛然和汤素萍此时哭的就像是要被杀了的猪，顾宛然更是恼羞成怒，又开始破口大骂，恶毒诅咒“唐霜绝对不能善终，小白也一定不会圆满！”

只是很快地，她们就已经被顾家的佣人直接从顾家拖了出去，一个扔的远远的，一个押去警局，下半辈子都不可能再出来。

而方才还乱成一团的院子，此时也终于因为罪魁祸首的离开，重新恢复了安静。

可是顾勘和苏妍琼却红着眼睛，看着唐霜，他们的双手都在颤抖。

“小霜，对不起……之前十五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爸爸妈妈的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两人对唐霜真诚忏悔。

因为方才，在唐霜控诉顾宛然和汤素萍的时候，尽管苏妍琼和顾勘知道，唐霜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但他们依旧锥心刺骨。

尤其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人是见过唐霜被欺负的。

那时的心疼，在现在知道真相后全部化成利剑，狠狠刺穿了他们的心！

他们真的觉得，他们也没脸站在受苦的孩子面前。

而唐霜紧紧地握着手指，许久之后慢慢放开，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却没有怨气：“……我没有怪你们。”

“真的吗？”顾勘和苏妍琼微微一怔询问。

唐霜点了点头：“是真的。刚刚汤素萍的话我都听见了，顾伯父顾伯母你们和我一样，都是被算计的受害者，所以并没有错，而之前十五年住在顾家，你们对我被欺负的事情也从没有坐视不理，相反，你们其实插手帮助了我许多次，只是你们太忙，不在顾家也终究是鞭长莫及。”

这是真话。

从小，只要顾勘和苏妍琼看见唐霜被汤素萍家暴，他们就会出手阻止；看见顾宛然仗势欺人，他们也会惩罚顾宛然。也是因为如此，顾宛然才会一次次觉得父母对唐霜这个佣人之女都比对她好，于是越发心态不平衡，也叫汤素萍更加变本加厉。

可是，顾勘和苏妍琼都是好人。

哪怕看在当年他们愿意帮助她学跳舞，还愿意为了她去找金老师的事情上，唐霜就怨恨不了他们。

不然金老师堂堂一个国宝级舞蹈家，哪怕唐霜天赋出众，也是根本摸不着她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