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颤抖着身子，面色苍白如纸，可是看着汤素萍的双眼却是一片血红。

“汤素萍，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丈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爸爸？这一年，难怪我一直努力保护爸爸，你却一直想尽办法阻止，还一次次趁着我不在时想要让医院放弃治疗。我原来以为，你是真的觉得爸爸犯了错才不想原谅他，可原来，你根本就是不想爸爸醒来，担心自己是真凶的秘密败露！”

因为这世界上，有谁能比凶手，更希望受害者尽快去死呢？

唐霜现在终于明白了。

唐霜现在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了！

“汤素萍，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文山多好的一个人啊，之前我们一直就说他忠厚老实，不会害了殷先生，你还说文山那是表里不一，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表里不一！”

“你这样的人真应该下地狱，不但害了顾先生顾夫人，还害了其他这么多人！你绝对会有报应的！”

顾家的其他佣人们也是群情激愤，对着汤素萍破口大骂。

而他们看着汤素萍的眼神，早已经不是在看着一个人，更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了。

汤素萍见状面色铁青，一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但在众人谴责下，她还是咬着牙关道：“不，我，我不想唐文山在医院醒来，不是担心自己败露，就是担心浪费钱而已……是，小白找到的这个监控上的人是我，可是那天晚上我去过唐文山的车上能说明什么？作为老婆我难道连老公的车都不能去了？你们说我是罪魁祸首，那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杀唐文山，你们能说出原因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

这次，不用这等着其他众人疑惑，墨承白已经缓缓开口，也径直从小仓库中拿出了唐文山送给唐霜的毛绒娃娃，与白玉观音放在一起道：“你为什么要杀唐文山的原因，不就是这两个东西吗？”

“从白玉观音被唐文山交给霜儿的事情看，他在一年前，应该便因为机缘巧合已经发现了你十五年前偷换婴儿，霜儿才是真正顾家千金的真相，而唐文山不像你病态扭曲，他的心诚纯善，知道这个真相后他就立刻就想将一切真相说出，改正你当年犯下的错，但是你不肯。”

“你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女儿顾宛然成为了顾家千金，可以顺理成章地叫顾勘爸爸，来满足你恶心的爱恋，所以你怎么愿意让所有又回到原点，你还会因此万劫不复呢？于是你抢回了白玉观音，也命令唐文山不能说出真相。”

“但是在你面前老实到甚至有些窝囊的唐文山，这次却意外地特别坚持，还将白玉观音又偷了出来，而你发现白玉观音第二次不见时，你也彻底动了杀机——”

毕竟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守护住秘密。

唐文山虽是汤素萍的丈夫，但汤素萍对他没有爱。

所以她怎么会在意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