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她知道。”

对于殷烨烁的询问，墨承白回想着脑海中唐霜的模样，柔声道：“我在来找你之前，已经和霜儿说过了要她完全相信我，但是我不能让她来找你说同意这件事，因为若是如此，那十四天后的试验一旦再次失败，霜儿将一辈子无法走出她曾亲手将我性命交出去的阴霾。”

这样的痛苦，太可怕了。

所以墨承白想，这个决定，还是得他自己做，他的命，也得他自己交。

唐霜什么都不要背负，才是最好的。

殷烨烁对此其实很明白，因为唐霜从小的经历，造成了她一生都无法治愈的敏感性格，所以墨承白能为唐霜将事情想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也很感慨：“要自己要将自己的命交出去，其实也很不容易，你能为了唐霜担下所有，我真的很佩服你……但你也可以放心，我会真的很努力的。虽然要精准控制药物用量，在十四天内培养出足够抵御你届时一定已经遍布全身毒素的干细胞很困难，可是我也一定会拼命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

墨承白轻轻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很拼命。”

“我这都是为了弥补我曾经催眠唐霜，让她忘了你的错事……”殷烨烁不自觉红了眼眶，也对墨承白很真诚地说道。

这是第一次，墨承白和殷烨烁这两个曾经最是水火不容的男人，如此平静交心地谈话。

恍惚间，过往的恩怨这一刻也好像随着晚风，彻底消失无踪。

最后，殷烨烁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将喉间的哽咽压下道：“好了，我也不继续矫情了，既然你做了决定，你做的事唐霜也知道，那接下来的一分一秒我都不能浪费，得赶紧再去实验室做药了。”

“等等，霜儿知道的事我确实说完了，但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霜儿不知道的事。”

墨承白忽然开口，这次他的声音也低了几分道：“殷烨烁，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若是十四天后我最后一次的试验没成功，你能像十几年前那样，再催眠霜儿一次，让她忘记我。”

“什，什么？”殷烨烁蓦地一怔，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什么叫，让他再像十几年前那样，再催眠一次？

墨承白是不是疯了？

殷烨烁控制不住地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骂了出来：“墨承白，你是最近和唐霜太过幸福了，所以你不搞事情你就难受，还是你故意想叫我难受啊？你明知道我最大的心结就是曾经催眠过唐霜的事，你怎么还敢提让我再干一次的话？”

要不是殷烨烁现在行动不便，他真的会直接冲上去揍墨承白一拳！

“我也不想，但是我没有办法。”

闻言墨承白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上也早已青筋毕现：“就像在试验的事情上我同样没有选择，若是十四天后，我真的死了，那你的催眠，或许就是霜儿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