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锦衣夜行
作者:绿尘 | 分类:都市 | 字数:4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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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行草书法作品
温霸东说这话,自然是了解金老和陆铭原之间的“过节”。
在此之前,他也曾在私下的场合,询问过陆铭原,是否真的为了发小卢兆山,给金老下了眼药。
陆铭原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老卢要是需要这种手段,这几年也不可能,升到全面统管博物馆事务的常务副馆长。”
温霸东听了这一句之后,立即联想到,金老这么多年,一直都还是区展览室的负责人。
当然了,体制内的事,他这个体制外的人,并不能理解。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调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金老并不承认,自己对陆铭原和卢兆山抱有成见,只是说彼此身份不同,平时不大交往。
至于说在交流会这样的场合碰到,言语之间碰撞出的一些“火花”,金老归结于“性格使然”。
好在陆铭原和卢兆山,都是比较理性的人,性格也都比较随和。
原本温霸东已经决定,不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了。
不过今天,由于丁浮的出现,金老被接连打脸,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站出来。
毕竟,吃了金老好几次的饭,不说维护他,至少也要替他寻一个台阶。
温霸东却不知道,自己刚刚这一番话,让金老觉得十分刺耳……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他之前说“另有乾坤”是揶揄之词?但是卢兆山和陆铭原,应该是真看出来了。
温霸东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和陆铭原卢兆山相提并论,明着是捧,实则不光是讽刺,还是直接打脸。
这些年的几顿饭,算是喂了狗了!
金老心里恨得不行,在这个场合,却又不能不忍着。
“另有乾坤”四个字,传遍当场,顿时又引起了十多个人上前查看。
倒不是说这些人,都对藏在佛像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单单是“另有乾坤”本身,就足以吸人眼球。
华夏一直都有“机关术”的传闻,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自古便被称为“奇淫技巧”的机关术,眼下却是很少见到了。
古玩界盛传的“内藏乾坤”,无疑便是机关术的一种。
遇上了,岂能不见识一下?如若能够破解,更是能够让人兴奋和满足。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丁浮才没有将内藏的物件,预先取出来。
只不过交流会现场,除了放大镜和手电筒这种简单的工具,并没有其他更为精密的仪器。
十多位围着展示台的大佬,愣是没能找出机关所在。
来自辽省的关杉有些耐不住性子,开口道:“这尊佛像不值几个钱,要不给它砸碎了?”
温霸东笑道:“佛像本身不值钱,但它身上的机关可是值钱。退一万步说,砸碎佛像容易,却难保里面的物件不受损伤。”
关杉伸手搭在丁浮肩上,笑着说:“小兄弟,这尊佛像真的另有乾坤?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机关,别是让人忽悠了。”
丁浮笑了笑说:“关董,不瞒您说,这物件我是四十块钱淘来的。”
同关杉这么“交底”,不是因为他辽省参茸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最初几个掏出名片的人之一。
“这么说,小兄弟你看出了机关所在?”关杉又问。
丁浮淡笑:“当然,要不然我能拿这么一尊佛像,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关杉压低声音道:“透个底,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丁浮摇头:“我又没有透视眼,没取出来,哪里知道?”
“看来大家都是找不到机关了,要不,就让丁小友来揭开谜底吧!”温霸东开口征求大家的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是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等到众人将展示台让出来,丁浮也不卖关子,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了佛像的肚脐眼上。
众人只听得“咔”的一声响,随后,看到一根成年人拇指粗细的羊皮卷,缓缓从佛像的口中,吐了出来。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下一刻,他们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金老看了过去……
十块钱一件,能拉来一车?
单单凭借这巧夺天工的机关,一车十块钱的物件,也比不上吧?
但是丁浮还真没想过机关术的价值,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羊皮卷。
倒不是怕被别人抢了……别说是在这样的场合,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就说现场的这些人,也没有谁,有本事在他面前将羊皮卷抢走。
他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宝贝,需要用这样的机关来保护。
羊皮卷三寸有余不到四寸,两端用蜜蜡封口。
陆铭原在征得丁浮的同意后,将那个羊皮卷拿到了手中……
事实上,作为一个资深的考古学教授,普通的机关术也难不住他,开启这样的羊皮卷,更是他的专业技能。
至少,丁浮相信,陆铭原绝对比自己做得更好。
很快,一张略显黄色的纸张,被陆铭原平铺在了展示台上,是一幅行草书法作品。
陆铭原一边看一边吟诵:“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于廷益录石灰吟于景泰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哺。”
陆铭原刚刚吟诵结束,卢兆山就脱口而出:“不可能!”
事实上,于廷益确实有书法作品传世,这得益于天顺皇帝念他有功于国,驳回了徐有贞奏请灭他一族的呈文。
但有资料显示,这首手书的《石灰吟》,在于廷益被斩首之前,由徐有贞亲手焚于于廷益面前。
而且根据相关记载,于廷益写下这首诗,是呈送给天顺皇帝的,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写“景泰八年”,应该是“天顺元年”才对。
另外,于廷益是正月二十三被斩首的,“正月二十二日哺”也不太合理。
所谓“日哺”,也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大约是在申时。
这个时候,于廷益身在刑部大牢,按说就算能录下诗文,纸张也不应该这么整洁。
基于以上种种,卢兆山才情不自禁地喊出“不可能”三个字。
但是,这幅作品,被人如此郑重地收藏,虽然藏之于佛像中的,是几十年前的事,要说是赝品,却也不大可能。
“南市博物馆不是收藏有忠肃公的书法作品吗,你这个馆长,还不能分辨真伪?”温霸东开口道。
“真品无疑!”不待卢兆山上前查看,陆铭原便开口道。
虽然他说得斩钉截铁,但是卢兆山依然一脸严肃地上前,拿着放大镜一点一滴地查看。
半晌,他放下放大镜,说道:“确实是真品,真是匪夷所思。”
其余的人也皆是上前查看了一番,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温霸东朝着丁浮看过去,笑问:“丁小友,这幅作品愿意出让吗?”
丁浮拱手道:“有劳温老。”
他现在就对钱感兴趣,至于这种家国情怀,不说一点点都没有,就算是有,也不懂收藏。
若说是捐赠给博物馆,那是万万不肯的。
“忠肃公的作品,不论是书法本身,还是其历史意义,想必大家都清楚,有兴趣的,现在可以出价了!”温霸东拿起拍卖槌,在展示台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