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会儿墨北琰回来了，你就告诉他，我和师父先去救人。鬼谷都出了那么大的事，师父和大师伯都能赶来金陵城救人，我……”

桑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师父和大师伯：“鬼谷出了这么大的事，师父和大师伯还有心情来金陵城帮忙？”

在她的记忆中，师父为了鬼谷可是要拼尽一切的。

柏宁一改往日的儒雅，脸色沉了下去：“为师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桑离往后退了一步：“师父，鬼谷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就说直接掳走算了，就你还在这儿顾念师徒之情。”

苏行之话音刚刚落下就上手，快到唐落和龙大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已经架在了桑离的脖子上。

桑离想到姑姑惨死的模样，心中生出恐惧：“大师伯，我姑姑是怎么死的？”

苏行之没有说话，很快就有人来接应他们，苏行之将桑离架着上了马车。

柏宁叹了口气：“若是宸王回来了，就告诉他，昊天书院的棋局尚未结束，谁赢谁输未可知。”

不止是马车里面的人，就是马车外面的人都十分震惊。

谁会想得到，鬼谷竟然也是昊天书院的爪牙。

还隐藏了这么久。

桑离在马车的角落抱住自己的膝盖，安安静静的。

柏宁道：“你别害怕，为师并不打算伤害你，只是昊天书院必须要有你方可成事。”

“师父，姑姑是被你们杀的吗？”

“是。”柏宁也不隐瞒，“若她好好地在房间里被关着，其实也不会死。”

“丛云、丛雨这些鲛人也都是被昊天书院驯化过的？”

“是。”

“昊天书院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可听过凤凰浴血重生？”

桑离一脸的疑惑，她并不懂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师父很陌生，让她仿佛看到了镜中花，水中月。

“师父于万人之中选中了你，你当是凤凰。”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桑离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未有过的。

苏行之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水陵城已经被淹没，金陵城也即将覆灭，南楚将不复存在。”

柏宁皱起眉：“你莫要吓她。”

“我这是在告知她真相，”苏行之语气淡漠，“这是昊天书院的一盘棋，要让南楚和北齐尽数被瘟疫、海啸、狂沙、暴雪等天灾吞噬干净，余下的才是整个大陆最优良的血脉，才有资格存活下去。而这些人，才有资格成为新王朝的主宰。”

“疯了，你们都疯了！”

桑离无助地看着相处十年的师父和大师伯，她在心里早就将他们当做至亲，从未怀疑过他们。

就是墨北琰特意嘱咐她不要见任何人，她都没有放在心里。

“你们要杀了北齐和南楚所有人，然后建立所谓的制度？”

“是，”柏宁面色如常，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蝼蚁本就不该存活于世。”

“什么叫蝼蚁？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桑离，你可知道如今的朝堂有多少贪污腐败？有多少位高权重的人在草菅人命，若是不将这些全都覆灭，百姓如何安生？”

“可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将这些百姓一起带入地狱！”

“那是他们的命，若他们是有福之人，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就不会在这一场浩劫中死去。”

“你们当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