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被他逗笑了：“那也是猎手和猎物之间的较量。”

她拧了下墨北琰的脸：“好了，别绷着一张脸了，夜深了，睡觉了。”

说完就回船舱去了。

墨北琰注视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心中有了另外一层想法。

他回到房间，桑离已经铺好床躺下去了。

墨北琰问：“你知道海底有多少鲛人吗？”

桑离今天很累，连眼睛都没有睁：“不知道，至少得有上千。”

“若是驯化着上千鲛人……”

“你想都别想。”桑离意识到墨北琰生出这种可怕的念头，才缓缓地睁开眼，她十分正经地对墨北琰道，“鲛人一族凶狠无比，这五条是因为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想自己藏宝的地点暴露给其他鲛人，所以才会任由我们驱使。”

“我在鬼谷的书中看过记载，鲛人一族有鲛皇掌权，而鲛皇生活在海底之下，寻常人别说是要掌控鲛皇了，就是能不能到海底都是未知之数。”

桑离郑重其事地说道：“墨北琰，你这个念头很可怕。”

南海比邻南楚，和北齐没有多大的接壤之地，所以桑离这方面比墨北琰懂的多。

而且从小到大，不管是父皇母后，还是太子哥，都会潜移默化地告诉她，和鲛人要保持距离，就算发现他们的踪迹，也不能声张。

这是作为皇族应该给鲛人的体面。

他们要保护沿海的百姓，只要百姓不动贪欲，就不会被鲛人猎杀，双方和平共处。

墨北琰钻进被窝：“我就只是想想。”

“想也不可以。”桑离为免墨北琰再继续想，赶紧捧住了他的脑袋，用力地摇晃了两下，“丢掉了吗？”

墨北琰感觉自己脑袋都差点要被桑离拧下来了：“再晃下去，脑袋都要丢掉了。”

桑离哼了一声：“让你脑子里不想正经事。”

她并不知道，一旦善战之人的心里种下了掠夺的种子，这颗种子是不可能轻易被拔出，它会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一路往蓬莱山的水域并不危险，鲛人们晚上下水，白天划船，动作也很利索，不到三天，就已经可以看到岸口了。

为避免鲛人被人发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桑离让五条鲛人下海推船。

丛云暴脾气一上来，四条鲛人差点没拦得住：“你还是不是人啊！居然让我们去推船！你这条船多沉难道心里没有点数吗？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鲛人里肯定要被揍到娘都不认识！”

桑离无动于衷：“要不你们就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继续划船？”

丛云指着桑离：“尹桑离！你有种！”

话音落下，蹦跶一下就跳下海。

墨北琰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无语：“你就不怕他们跑了？”

“放心，鲛人一族虽然凶狠，但重承诺，他们秉承一生一世一双人。”桑离笑道，“之前我听太子哥说过，鲛人一族起初都是没有性别的，都像他们这般袒胸露乳的，没有任何特征，但在确定自己喜欢的人之后，就会幻化成异性。”

“那么变态！”舒行曜在一旁听墙角，忍不住惊呼。

墨北琰嘲讽：“有你变态？”

“本世子……”

“别说当时想虐死奶猫的不是你。”

墨北琰的话，掷地有声，让舒行曜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