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山谷之中，响亮的喷嚏惊飞了一群群蝴蝶。

桑离揉着鼻子：“不知道哪个又在背后说我了。”

墨北琰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让你不擦干，肯定是着凉了。”

桑离举着烤兔腿：“我还在啃腿子呢，等我啃完自己擦干。”

“不用了，你吃，我来。”

说着墨北琰就用自己稍微干净的里衬为桑离擦着长发，原本这儿的天气就很好，不一会儿头发就干了。

墨北琰开始编发、盘发，等桑离注意到时，他已经给桑离盘好了发髻。

桑离正要用手去摸，却被墨北琰拍了下。

“脏兮兮的手。”

桑离回头，仰视着墨北琰：“你居然还会盘发？”

墨北琰戳了下桑离的脑门：“你不知道的事还多。”

“你以前是不是给哪个姑娘盘过？”

这手艺，要不是熟能生巧都不可能。

墨北琰不避忌地点了下头。

桑离吃味了，感觉兔子肉都酸酸的：“是陈娇娇？”

“想什么呢！”墨北琰又戳了下桑离的脑门，这才在她身边坐下，“是我皇姐。”

“你还有个姐姐？”

“嗯，不是亲姐姐，是宗族的姐姐，后来北方部落求亲，皇族没有适龄的和亲公主，所以皇兄就将那位宗族的姐姐认作了妹妹，封为泰安公主。原本在她受封之后就要去北方部落的，不过因为北方部落内乱三年，所以她就在皇宫里待了三年。”

桑离同情不已：“真是苦命的女子。”

“谁告诉你她苦命了？”墨北琰揉揉桑离的脑袋，“她呀，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原以为三年内乱她不用和亲，但后来部落新首领亲自求娶，两人原是一见钟情，所有人都以为她嫁过去会有好日子。”

墨北琰拨动了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一些：“但那位新首领在新婚次年就亡故了，留下孤儿寡母，朝局被叔父把持。但就在其子十岁那年，她亲自发动政变，废了自己儿子这个傀儡首领，还将把持朝局的叔父斩杀，现在是部落里唯一一个女首领。”

“那她一定是个很强的女子。”

墨北琰摇摇头：“她很爱哭的，每每遇事总是把握不定，哭着来找我们。以前总是有讨厌的人往她头发上撒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是臭鸡蛋，有时候是脏东西，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找不到的。”

桑离认可：“北齐皇族素来以吃饱了没事着称。”

“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墨北琰指着自己，“我就不是，当时我知道她被人欺负，就亲自为她梳发，告诉她只要有人敢动她的发髻就说这是本王梳的。”

“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没有。”墨北琰邪魅一笑，“因为她是和亲公主，而北方部落此前一直是我的心头刺。”

“果然呀——”桑离呵呵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墨北琰怎么可能好心地去帮人，虽然可能也许，他潜藏着一颗善良的心，但 他素来冷脸冷皮的，怎么可能因为有人受了欺负他就白白地贴上去。

总归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