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回到住处，蛇肉已经被李老三几人吃完，连汤都没给他留，锅里就剩一点残渣。

他气得摸出匕首就向李老三刺去，饿得体力不支的胡明又怎是李老三几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李老三，你我好歹天灾前就是邻居，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要处处针对我？”

“你也知道天灾前我们是邻居，那你趁我出门找物资时，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胡明，你不记得茜茜了？”

提起茜茜，胡明脸上闪过一抹慌张，随即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好端端的，提你那死去的女儿做什么？”

李老三抓起地上的胡明，将他提起来，怒目圆睁地盯着他。

“我问你，我女儿当日是怎么死的？”

“你女儿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你昨晚说梦话，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这个人……渣。”

“你是不是有病？梦话你也信。”

“呵……本来我不信，直到你说的内容跟我女儿受到的侮辱一样，你觉得我信不信。”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胡明脸上，随即又是一拳头，两拳，拳拳到肉，直打得胡明肋骨断裂，口吐鲜血，他才连连求饶。

“李老三，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再打了。”

“放过你，当时你放过我女儿了吗？她才四岁啊，你这个禽兽，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老三双眼充血，怒目圆睁，看起来竟比胡明还可怕。

房间里的几人，听了胡明是怎么折磨四岁茜茜的时候，没一个人替他说好话，有人还将门反锁起来，任李老三出气。

“这种社会败类，就不配为人，打死他都不为过。”

李老三没有用刀，却是用拳头不停地砸，似要将心中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直到胡明的肋骨全部断裂，才放他出去。

这样的伤势，就算有人替他医治，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也救不活了，李老三也算亲手为四岁的茜茜报了仇。

他跪在外面，想起自己的妻子跟女儿，内心宛如刀绞，眼泪哭干，最后竟流出了血泪。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在向他招手，她头顶还飞着几只从来没见过的小鸟，那三只小鸟全身呈绿色，围着他转了一圈又飞走了。

他看见天亮了，女儿消失了，他也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雨，你去看看吧，那人好奇怪，他的眼泪是红色的。”

秦雨奇怪：“哪有眼泪是红色的，还一个人跪在外面哭。”

闲来无事，她索性跟着几只出去看看。

刚一出门，便被什么吸引，天边一抹细微的亮光散开，在黑夜里待久了，一点亮光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抹亮光虽暗淡，却没能逃过秦雨的眼睛，她盯着天边看了很久，确定那就是亮光。

不仅她看见了，其他在外面的人也看见了。

“奶奶，你看，天要亮了。”

“真的吗，奶奶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我没看错吧，天上是不是有亮光？”

“你没看错，天要亮了。”

隔离区欢声一片，都在庆祝终于能见天日。

又过了两个小时，天边的那一抹亮色变成了银白，接着越来越亮，直到天空全都呈白色。

没有太阳，没有乌云，只有森然的惨白。

“太好了，天亮了，永夜结束了。”

人们在欢呼，秦雨看着天空，总觉得这颜色不正常，随后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天灾后，哪件事情正常过。

士兵在上下奔走，人们把熟睡的人叫醒，秦雨看到李老三时，他已经断气。

路过的士兵，让他同一个房间的人将他埋了，又匆忙去了别处，没人会去在意已经死去的两人。

这种环境下，病死一个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长达四个多月的永夜，终于结束了。

隔离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修建，种植，防御，样样不落下。

狩猎变异兽，自然免不了受伤被咬，秦雨每天都忙得脚不占地。

林砜和希希也不缠着秦雨，两人写完作业就去抓小动物。

“林砜，给，你看它多可爱。”

希希抓起一条竹叶青递给林砜，她觉得这颜色好看，还这么可爱。虽然姐姐说过这蛇又毒，可是刚才抓它的时候，它都没咬她。

林砜强压内心的惧意：“你先放在地上，我自己拿。”

见他这样说，希希果然将小蛇放在地上。

林砜绕过地上的竹叶青，撒腿就跑。

边跑边回头道：“你又抓毒蛇，我要去给姐姐说。”

他可不傻，经历上次的事情后，他可是恶补了好久的相关知识。有没有毒，毒性多强，他可比秦雨都记得牢。

“林砜，你又骗我。”

希希气得跺脚，她就不明白了，这么可爱的小蛇，怎么就不能养了。

其实她想养兔子，可是抓了好多只都是变异的，只好无奈放弃。

怕林砜告状，她提起小蛇就往山那边走，把小蛇放进山里，别人就抓不到它了。

“小绿，你快回去找妈妈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希希目送竹叶青向树林游去，她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声惨叫。

“啊……”

她吓了一跳，赶紧四处张望，只见山林深处有个人影，正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她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这树林里还藏有人。

“哎，小姑娘，你别跑。”

“小姑娘，我不是坏人，你别跑。”

“我刚才被毒蛇咬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听着他说是被毒蛇咬了，她想起自己刚放走的小绿。她认为是因为自己，这人才被咬伤的，她应该负责。

“叔叔，你怎么在树林里？”

她打量着男人，一身被树枝划破的衣裳，额头包着一块白布，看起来跟基地的人长得差不多。

男人见希希打量他，连忙将头上的白布扯下来扔，在地上，还重重踩了几脚，将白布踩进泥坑里。

“小姑娘，我是外地逃难到这里的，刚才又被毒蛇咬伤，请你帮帮我。”

见他这么可怜，希希动了恻隐之心。

“叔叔，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隔离区。”

“好好，谢谢你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