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很抗拒厉少承送给她那些天价的东西。

看雪可以，送她云宫完全没有必要。

尽管别扭，但是心却不由自主地被他影响。

顾水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前后割裂又矛盾。

先前为了妈妈的病，为了快速来钱，她可以拿自由做交换，陪在他身边。

但如今人不在了，她完全可以离开厉少承。

不能继续这么拧巴下去了。

如果她自己没有办法理清这一团乱麻的现状，和厉少承的关系。

就永远都无法填补上心里那块巨大的空洞。

对他的感情，她一直都很复杂。

因为妈妈的去世，顾水云知道他心中有愧。

她和他的关系也因此微妙地发生了转变。

她如今更像是强势的一方，审视着他的……讨好。

厉氏总裁起早为她买早餐，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她自己都很难以置信。

他学的这些都是普通恋人间做的……

“在想什么，顾水云？”

厉少承用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顾水云捂着头，有些怨怼，“很痛哎。”

“知道痛还走神。”

吃个早饭怎么还心事重重。

让这女人开心真难。

“今天跟我去一趟云宫。”

顾水云喝了一口豆浆，还是温热的，只是不甜。

喝一口她便放下了。

“昨晚不是去过了吗？”

那场烟火和大雪，她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

“你也说了，那是昨晚。”

“白天的云宫你还没见过。”

“给你在那准备的别墅，你也还没去。”

那么漂亮的宫殿，厉少承笃定没有女人不喜欢。

他不信自己这样砸钱，她还能不动容。

顾水云语塞，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厉少承才能相信自己其实没那么在意。

他睨了一眼，见她没喝多少，“怎么不喝完，你不是喜欢豆浆？”

“它不甜。”

“……”厉少承深吸一口，“那你也给我喝完。”

“知道，不浪费。”

厉少承见她上身单薄，从衣架上将棉袄拿了下来，“一会儿出门穿这件。”

“？？？”

顾水云后退半步，“我不要。”

再裹成一个熊她真的会欲哭无泪。

“我已经搭配好了，穿那件大衣。”

她笑得温柔，“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厉少承。”

“你少来这套顾水云！”

自由。

又是自由。

他现在最烦听到这词。

还有那些声称为了自由可以不要命的言论，他都觉得有病。

“你脑子被门夹了吗顾水云？”

厉少承语气嘲讽，“什么都能跟我上纲上线。”

“……”

“我管你要什么，我现在只要你健康。”

“行，你要穿这件。”

“出了这门，离了暖气，你别哭。”

“……”

就这女人风一吹就飘起来的样子，都不用他动手。

出门就后悔。

顾水云站在原地思考片刻。

最终在美丽和温暖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说得对，健康最重要。

她也犯不着臭美，反正他也没审美。

变成熊就变成熊吧。

见她乖乖换上，厉少承嘴角勾起，顺势在她脸上捏了捏，“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