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衰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李昇之前也没见过，他也没经历过，不过现在他有了亲身经历的机会了。

圣骏堡外，各方的起义军在李昇摧毁要塞后，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陆续来到了这里。

仿佛是出于对古老的尊重，起义军很有耐心的在圣骏堡外驻扎了起来。

随着人数的增加，起义军胜利的几率也在不断的增加，现在困扰各方的不再是如何攻陷圣骏堡，而是如何分配战后的利益，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起义军的大营内展开。

靠在椅子上，李昇无聊的看着周围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相互问候亲人的家伙，在坐的各位都在尽可能的为了各自圈子的利益而谋划着。

伊戈尔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起义军最高领袖，但总是会有一些麦酒喝多的家伙既想要多得，又不想让自己的力量损失的太多。

这时帐篷被推开，一名周身散发着微弱源石粉尘的家伙走了进来，这惹得在他附近的几名起义军领导者的不满。

“谁让你进来的！没看见这里正在进行会议吗？滚出去！”一名脾气火爆对自己分的利益不满的家伙借此发泄自己的怒火。

可惜的是来者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这样他的怒吼也就显得很滑稽，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看笑话般看着他，也没有提醒他的意思。

“大人，伊娃让我来跟你说一下，薇尔莉特大人做好饭已经等你半天了，而且她看样子似乎心情很不好。”战士来到李昇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啊？哦！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伊娃说一声，就说我马上到。”原本一直吃着肉干，看着下方这群首领狗咬狗的李昇坐直身体对着士兵说道。

“明白。”点头接下任务后士兵转身离去。

伊戈尔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昇，阴翳男子和罗格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座的只有他们清楚眼前这个家伙的实力。

一直默不作声也就是想要等一个破局的人出现，可惜李昇之前一直不温不火，他也不好出面，如果强行散会的话最后攻城的可就只有他的部队往上压了。

“我说你这家伙是怎么管理自己的士兵的！不知道这里是会议室吗？”胖子指着李昇吼道。

“闭上你的臭嘴！！！死胖子！！！”

李昇起身双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下，等到全场都安静后他看了一眼伊戈尔，随后看向下方的一众起义军首领说道：“该分的东西已经分好了，如果还有不满意的就等攻下骏鹰城后再说，现在我没时间跟你们这群混蛋在这里浪费时间。”

“伊戈尔大人，该散会了，我肚子都饿了。”

伊戈尔听到他这话嘴角抽了抽，其他人也是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他，作为长条桌前三横的人，这一个月得罪他们的人可是都已经神秘消失了，尤其是得罪李昇的更是直接被卸下脑袋插到了长矛上。

他麾下的那仅有的几个士兵的实力待的时间长的可都知道，挥手就是范围性法术打击。

“那就散会，其它的事情等到攻克骏鹰堡后再谈。”

见状其他人再怎么不满也只好作罢，毕竟伊戈尔是名义上的领袖，他们都不想当刺头，至于那个胖子？没人理会他，只是一个刚来没多久坐在末席的家伙而已。

如果他自不量力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的话，估计离死也就不远了。毕竟这里的规矩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立起来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也都是大家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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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圣骏堡外，聚集在一起的起义军在经过了几天扯皮后终于准备发起进攻了。

“可以开始了。”伊戈尔看向李昇说道。

点了点头 李昇率先脱离队伍来到了圣骏堡城墙前的位置。

薇尔莉特站在李昇的身后默默的为城内的人祈祷，同时也是为身后的士兵祈祷。

“你在为他们祈祷吗？美丽的小姐？”注意到身旁薇尔莉特奇怪行为的伊戈尔问道。

“是。”

“你是信仰拉特兰教吗？又或者是你有别的什么信仰？”伊戈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

女孩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她看向远方说道：“我没有信仰，我只是祈祷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尽可能的少死一些人。”

“哈哈~那你的想法可是很天真啊，女士。”伊戈尔笑了。

在远处，在李昇的主导下，天空中的源石颗粒汇聚在一起，如同流星雨般落到了圣骏堡外的城墙上，强烈的撞击使得聚合在一起的源石流发起了二次爆炸。

“你的丈夫似乎和你有着不同的意见。”伊戈尔说道。

流行划过天际，在李昇的控制下不断的落到圣骏堡的城墙上。为这个时代欢呼，多亏了敌人没有太过远程的武器，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这么悠闲的释放法术。

随着他紧握的拳头，一颗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源石出现在骏鹰的上空。

源石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红色的焰尾，没有人能够直视如此天灾。

流行击垮高大的城墙，这一刻仿佛是信号枪打响，不论是城内的骏鹰还是城外的起义军，都开始向着这处仅有百米的缺口涌来。

“希望您的祈祷有用，不过现在战争开始了。”伊戈尔说道，随即他驾驭着驮兽指挥着被编辑好的起义军集团军开始缓慢向前推进。

密集的法术不要钱般被投放到那处缺口，射手释放的箭矢不断的压制着敌方稀少的远程，被当作炮灰用来消耗的士兵也开始轮番向着缺口涌去。

填线，一个普通但残酷的词语。

第一个填线军团在损失百分之三十后溃退了下来，第二个开始上前，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一共十五个军团，其中只有五个是真正的精锐，剩下的大都是由少部分精锐领导的炮灰，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消耗敌方的生命，为已经准备好的第一军团扫平前进的道路。

“怎么了？”

施术完成后 回到队伍的李昇来到薇尔莉特的身旁。

“你看那些被收拢的前线溃军。”女孩说道。

“你在可怜那些溃军？”

“不是，我只是在想他们可能会爆发营啸。”薇尔莉特严肃的说道。

“应该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吧？”想了想李昇说道。

“？？？”女孩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没去参加会议自然不清楚，那些士兵从最开始就只是消耗品，还记得阿方斯拜托我的希望能够给骏鹰人一个生存环境吗？”

“记得，不过那跟这有什么...关...系...”薇尔莉特的声音停了下来，她大概明白了李昇的意思了。

“我在会议最初就发表了这个意见，一是我们没有太多的粮草继续供养这支数十万级别的大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未来首都尽可能的完整，好让在驱逐完骏鹰人后可以立刻让乌萨斯人拎包入住。”

“所以...那些士兵就成了牺牲品......”

“这是战争，乌萨斯崛起的战争，同时也是一部分乌萨斯人永远被踩在脚下的战争。”李昇看着远处不断堆积的尸体平静的说道。

亲手推动这些人被葬送他会难过吗？当然不会。

只要是战争就肯定会死人，莱顿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现在这么做一是答应阿方斯的事情，二是让薇尔莉特快速成长起来。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复杂之处吧，没有感情时对一切都不会有反应；而一旦有了感情，却又会对周身发生的一切产生反应。

“啸！！！”

时间流逝，羽兽的悲鸣自远方传来。

“已经结束了。”薇尔莉特转过头看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没有休息的李昇。

“你该休息了。”把女孩抱在怀里，他能够看到她眼中的血丝，它不该出现在女孩的眼眸中。

“你跟我一起去那边看看吧，站在城外看不到战场具体的情况。”薇尔莉特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发出了请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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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通往城内的唯一道路，眼前的场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是一座由尸体堆积的桥梁，原本轰出的缺口早已不在，而现在想要进入城内就必须踩在这些尸体上。

灵能翅膀自李昇背后生长而出，他抱着女孩来到了骏鹰堡的城墙上。

放下女孩后他看向血肉桥梁后的场景，瞳孔不由的骤然收缩，惊惧之色在他的脸上流淌。

由高到低，尸体堆积在一起，覆盖了几乎半个城市，因为尸体的存在整个圣骏堡缺口的地面凭白高了两米，在最里面的地方，那里既有乌萨斯人的尸体也有骏鹰人的尸体。

他看向女孩，薇尔莉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尸体并没有说话。

“战争总会死人，你没必要担心我，我还没有这么脆弱。”摇了摇头薇尔莉特看向李昇面露苦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