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的眼神彻底绝望，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伴随着身体内的力量被完全抽走，他根本没有机会再开口。

云知烟感觉全身上下都出现了一阵令她无法忽视的力量。

也是在恢复了实力的瞬间，她立刻回想起了上一世发生的许多事情。

上一世所面临的责任再一次压在了云知烟的肩头，她皱了皱眉，几乎要被这些记忆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只手紧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云知烟朝着身旁的容墨九看去，

容墨九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只是用力的将云知烟的整只手都团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云知烟本来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很清楚，接下来不管她如何选择，阿九的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这边选择和她并肩而行。

到此为止，全部的力量都被吸收，云知烟看着天地间的异变都消失不见了，眼底泛起了欣慰之色。

“师父，师父……”这个时候，一道磕磕绊绊的成熟男声忽然响起。

陌生的声音吸引了云知烟的目光，她和容墨九手拉着手，朝着那个趴在地上，看上去尤为凄惨的男子看去。

凌御的外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一个少年模样，而是成长为了一个看上去快要三十岁的成熟男人。

此时感受到了云知烟目光，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泛起了一道炽热的光，叫着她：“师父。”

“凌御。”云知烟吃惊了一瞬间，然后眼底泛起了然之色，“距离我上一世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也成长了许多，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了。”

“师父，我已经很努力地维持原来的样子了。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的力量都被您吸收了。只要您帮我，我还可以恢复成您离开时候的年纪。”凌御误会了云知烟的意思，迫切说道。

看着凌御发白的皮肤和惨白的头发，云知烟毫无波澜：“看来这么多年来，你为了压制你自身的生长速度，你没少吃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物。凌御，何必做这些无用功呢？做错的事情终究还是做错了，哪怕你的外形没有变化又能如何，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早不是和上一世一样的了。”

凌御愣住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凄惨地说道：“师父，不要这么对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如果连您也抛弃我，我该怎么活下去？”

“这是你的事情。我答应过你，看在我们过去的师徒情谊上，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不杀你。但是你不能继续呆在天境，也不能呆在神界，重新去找你属于你的天地吧，你未来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云知烟冷声道。

容墨九站在一旁，他能清楚的看到，凌御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崩塌。

凌御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师父……”

云知烟甚至都不愿意看凌御这副样子，直接一挥手，用一道能量构建出屏障，将凌御从原地送走。

眼不见心不烦，云知烟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她看向了身旁的容墨九，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从前动了恻隐之心救下凌御的时候，确实是对他给予了厚望。或许是因为我太强人所难，一直都想让凌御成为我继承人，所以才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压力。”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他误入歧途的理由。烟儿，你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接下来凌御到底要如何做，和你再无关系了。”容墨九拉着云知烟的手，两人并肩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云知烟不禁莞尔，她心情极好地说：“每次只要和你聊天，心情总是很快就会变好。阿九，你总是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不过，我好奇凌御会说兽语，这一点也是你教给他的？”容墨九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我其实上一世也从小失去了父母，是被我的师父养大的。我师父她是一个半兽人，最后却因为上了年纪，实力无法在压制她体内属于野兽的那一份野性，活活把自己折磨死了。我的师父交给我兽语，她说我拥有着可以净化兽人体内野性的能力。”

云知烟的思绪飘荡到了过去，回忆着曾经发生的种种细节：“我师父临终之前恢复了一些炼制，她身为兽人，深知兽人的悲哀。所以，师父希望我可以净化这天地间的全部兽人，我答应了师父，所以创建了天境，先收留了整个大陆上近乎九成的兽人。”

“但是天境之内，能够保持理智的兽人数量不多，我之前也在街上遇到了一些兽人，他们大部分都没有理智，而且行为举止都很疯狂。就像是之前我们在贫民窟遇到的那些兽人，他们的生活才是兽人生活的常态。”容墨九提到了兽人，也是感慨良多。

“兽人容易暴走，很多甚至出生下来就是痴痴傻傻的。上一世这些兽人只要和我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容易暴走和痴傻的情况都会得到很大程度上的好转。可惜我离开了太长时间，现在这些兽人的情况甚至比上一世更加糟糕了。”

容墨九看向了云知烟，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那现在以你的实力，是无法净化这些兽人了吗？”

“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我上一世之所以没能完成师父的遗愿，就是因为净化兽人的时候，所需要消耗的力量是在是太大了。若不是我损耗太多导致了虚弱的话，当初凌御也没有办法成功偷袭我，夺走我的力量。”

云知烟说到了这里，眉眼中都是愁态：“上一世没能做到的事情，这一世想要成功也绝不容易。但这是师父的遗愿，为了报答师父养育之恩，我一定要做到。”

“烟儿，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容墨九见云知烟看过来，耐心的解释道：“你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一日在贫民窟见到你的时候。当时你似乎也是试图净化兽人，但是失败了。”

“没错，当时我只是动了一下念头，然后身体内的玄力便消失不见了。多亏了你那个时候即使出现，不然那名暴走的兽人一定会重伤我。”提起了当日遭遇的危险，云知烟心有余悸。

容墨九：“烟儿，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应该就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