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印月行
作者:叶还生 | 分类:都市 | 字数:3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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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去把王美人救了
刘国玺清楚的记得,17岁的那一年,刘国玺在好朋友月圆的带领下参加了游击队,他希望,能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开拓新的生活。
新出生的事物总是特别艰难,像倒春寒一样来回反复。草原省的游击队被打散了。机缘巧合,他参加了坝上的游击队。
这一段历史是真实的,也是刘国玺对任国兴交代的,当过兵,扛过枪,打过仗。
不过当年事与愿违,落单的他撞见旧官府征兵,两个旧官府士兵要绑他。他还记着当时的情景,他对两个旧官府士兵说,你们不要绑我,绑我,我就不去了,我要自己去,去打日本人。
他心里想的是,打日本人在哪里打不一样呢?在哪里都是不怕死,在哪里都是成片成片的死,日本人的机关枪就是人肉收割机,在国灭家亡的危险关头,他是热血沸腾的青年,有死不退的军人。
他作战勇敢,有勇有谋,从不怕死。从士兵到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后来成了侦察兵的营长,人越死越多,他的官也越当越大。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被俘虏了。
任国兴问,什么兵种?这是一个老战士和另一个更老的老战士在进行谋略的较量。任国兴想知道个究竟,刘国玺不能让他明明白白。刘国玺回忆了一下说,一个机枪手。
任国兴心里想,这老头不简单,顺势就问,机枪手还能活到现在?那都是战场重火力,收割人命的地方。
刘国玺喜笑了,如果是拿着机关枪,一个劲儿的突突,那人是活不下来的。我不是怕死吗?就背着机关枪到处跑,会跑遍整个战场躲着子弹,关键的时候才出手。
任国兴问刘国玺在战场上受过奖励吗?刘国玺干脆的承认,没有,因为怕死。对于刘国玺来说,奖励是不能拿出来的,那是旧官府的奖励,永远藏起来的秘密。
任国兴又问刘国玺打仗时怕不怕。
刘国玺就说了真话,一开始的时候有点怕,腿都软了,但是东洋鬼子杀中国人,就像杀猪杀羊一样,身边的战友都死了,杀红了眼就不怕了。
刘国玺又补充了一句,东洋人不死,我们就得死。那个年代人的命就是老天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自己做得了主,左右自己的命运。我的命大。
任国兴有点要认可了,问刘国玺用什么可以证明他打过仗。
刘国玺就指了指胳膊上的长长的疤痕,大腿上还有好几处坑。
任国兴问来问去,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看不出敌特分子的任何蛛丝马迹,老实巴交的直白村牛倌刘国玺对他来说,只能先定性为一个逃兵,一个怕死的人。
任国兴相信刘国玺所说的话,这是军人之间的感觉,但是总有一些东西隐隐约约的搞不明白,可是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刘国玺有其他的问题?
绕来绕去后,任国兴的审问就回到了煤炉中毒的案子上。
任国兴认真地问,你绑了王美人就是为了逼她嫁给你吗?
刘国玺正了正身子,不是逼她,是和她商量。
任国兴抬头看了刘国玺一眼,你一个老头子,一个牛倌,想娶一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还是个知青,你觉得可能吗?
刘国玺笑了,王美人的命不好,我觉得有可能。再说了,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任国兴问,那天晚上你和她在一个炕上了?
刘国玺坚决地表明,他在生产队和喂牛的老五住在一块。王美人不同意嫁给我,我只好让她想一想。
任国兴就有点好奇,那她要是还不同意怎么办?
刘国玺有点狡诈,那就瞅机会,再绑她一次,再商量。女人嘛,都怕男人磨,尤其是在困苦中的女人。
任国兴突然又转化了话题,他问刘国玺,你成过家吗?有过媳妇儿吗?
刘国玺干脆的回答,没有。
只是,刘国玺心里是绞痛的,他一前一后两个媳妇,两个曾经心尖尖上的女人呀,都命丧于四九年以前。还有一个相好女人,也不知所踪,那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战争年代。
刘国玺是一个心事缜密的人,他又是侦察兵出身,特点就是善于隐藏秘密。为了做好一个名副其实的牛倌,他练了好久,他认定自己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后草地牛倌了。
所以在任国兴看来,恍恍惚惚的感觉之外,就是刘国玺这个牛倌想成个家了。
有意思的是,他脱下了牛倌的衣服,穿的干干净净来县局。在别人看来,这个有点异想天开的老光棍,想娶一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甚至他现在就想做一个新郎官,有点不可思议。
刘国玺的秘密无人能够知晓。这是在他自己看完劳动教育档案当天,并撕得粉粉碎时就决定的事。
刘国玺心里认定,你说我当过兵,我认。你说我扛过枪,我认。另外一些东西,打死也不认。六十年代都没有人能知晓的东西,快八十年代了又怎么能认定我是敌特分子?一定要让人们知道和认同,我是上过战场的、打过日本人的、没人能够证明的游击队员。其他的秘密,没人知道。
可是,连姐姐一家子都不知道的事,他不知道守中那个孩子是怎么知道的。这对刘国玺来说比较邪门儿。这孩子倒是给了他一个理由,说五岁那年被创克后,丢魂开了天眼。
刘国玺被审问了半夜。
刑侦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好又从怀疑回到了正题。解开了刘国玺的脚镣,仍戴着铐子。任国兴对刘国玺说,王美人不说话,她默认了是杀人犯。
刘国玺说,我有办法,让我见王美人一面。
冰冷的房子,冰冷的心,王美人半夜被从冰冷里带了出来。她还是什么也不想说,一心求死。
一进刑侦大队长的办公室,她发现凳子上坐着一个干干净净带着铐子的男人,似曾相识。
她没有认出来,这是刘国玺。因为刘国玺一直都是蓬头垢面,袖头大腿黑亮亮的穿着打扮。
刘国玺乐呵呵的盯着身心冰冷的王美人,轻声提醒她,丫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