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出于对白茹雪的信任，江月胧接通了电话，顿时，一个略显呆滞的脸出现在手环上面。

他穿着白色衬衫，下面穿着黑色长裤，邪魅的眸子加上清秀的脸，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谁都得说一句好一个俊俏小伙。

但如果仔细看，他的身上沾染着绿色的汁液，长裤上挂着不知名的黑色荆棘，就连头发上都挂着些许白色蜘蛛网，看起来好不凄惨。

“你好，我叫白星塔，是青训集团的董事，很高兴您能接通这个电话，能和您聊一聊授权的事情吗？”

反应过来的白星塔看着江月胧，顺便在瞅了一眼旁边笑眯眯的白茹雪，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果然如此。

他能走到这一步靠的大多都是对事物敏锐的嗅觉，如果这样都发现不了异常，他也得不到现在的权利和地位，早就在那场黑雾变成一只怪物。

“有什么好处吗？”

江月胧问道，自从白星塔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就已经明白了白茹雪的意思，摸着冰冰凉凉的手，忍不住在白如雪的身上轻轻靠着，借此舒缓自己的疲惫。

她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需要去到海河废墟一趟，那里的遗迹需要她去破译。

“除了墨衣软件之外，所有的社交软件包括轻音，您所有的直播都会专人去剪辑，去解决流量，还会有专门的公关去保护您的名声不被侵犯。”

白星塔试探性的说道，这只是一些关于大主播的权利，至于收益与义务，他并没有去说。

自从知道江月胧的身份之后，她的目的已经从招揽转变成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引导着江月胧去处理这些事情，好让她姐去做，去争取权益，这是一个顺水人情，或许在未来能保住他的命。

白茹雪自然知道白星塔的打算，看着一脸询问表情的江月胧，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是他送出的人情，她为什么不收，至于以后，她没有以后，不过在此之前，白茹雪扭头看着江月胧的眼眸，看着她在阳光下反射着漆黑纹理的波纹，微微一笑：

“你喜欢做主播吗？”

江月胧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白茹雪会问到这个问题，但沉思许久，她还是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自然是喜欢，他们就像是我的许多朋友，陪我说话，很有趣。”

直播有风险，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之中更是如此，如果情绪没有讲说明白，很有可能导致许多人的畸变程度加深，江月胧自然也是如此。

她虽然能够治愈人的畸变程度，但是畸变就会像是一枚钉在木板上的铁钉，痕迹会永远留下。

所以她的直播之中一般是轻松搞笑的氛围，比如在匹配的时候唠唠嗑，说说黄段子，送点应龙的涎水之类的。

正面的情绪价值很有必要，虽然也有很多时候也有很多负面评论，在这个全员实名化的墨衣软件上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会被严厉警告甚至封号处理了。

“你在享受其中吗？”

白茹雪侧着头，右手轻轻把就不小心进入江月胧嘴中的长发带出，手指不小心沾染着些许口水，她也不嫌弃，眸中尽是温柔。

“当然”，江月胧答应道，把白茹雪的右手手指抓住，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可是我感觉这样好像就够了，我也不缺什么东西，也不期盼什么东西，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好一些，所有人的生活能够变好一些。”

“但是必要的权利和福利是要争取的，不然会被别人认为是软弱，到时候本来属于你的一亩三分地也会变成别人的田埂，这是社会的本质，不进则退。”

白茹雪感受着江月胧的手掌，调皮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直到被江月胧紧紧握住才笑着说道。

“那这种权利争取了真的会好吗？”

“为什么不争取，这就是你的东西，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权衡利弊之后你可以赠与给其他人，但是那必须是在他们认识到这是你的东西赠与的才可以。

因为华夏或者说世界上的人类本身就是目光短浅的动物，你一直给予他们，他们会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东西，只有损失过，他们才会感激你，知道吗，蒙子。”

白茹雪看着，可她的视角，江月胧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印记，就像是被刮花的玻璃一般，竖起的条纹遮住爱人的脸庞，只能透过触摸模糊的感知到爱人那炽热的体温。

江月胧没有说话，白星塔也在通讯界面看着两个人，等待着最终结果的出现。

“我知道了，我可以授权给你，但是你需要保证平台之中的用户侵权行为不要太过分。”

江月胧转过头去，看着界面里的白星塔说道。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星塔微微躬身，温和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上呈现，很快又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没事，没有人会害你，也没人敢去害你，相信我，只要你不犯傻就行。”

白茹雪看出江月胧的犹豫与迟疑，用左手捧起江月胧的脸颊。

“嗯，晓月，走了，去那边转一圈，顺便看一下大爷跳水。”

江月胧躲过白茹雪的左手，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直视白茹雪的眼睛，抬头对着房间说道。

“来啦。”

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不出片刻，穿着及膝连衣裙的江晓月来到了客厅之中，牵住了江月胧的手。

“我先去巡逻了，原边境使还在那边等着我。”

摸了一下江晓月柔顺的白发，江月胧带着她走到了门口，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上，打开了房门。

“记着早点回来。”

白茹雪歪着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江月胧的背影说道。

“知道了。”

江月胧关闭房门，却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这里，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看着反射着红色阳光如同溪水的地板，看着因为墙壁的凹凸不平而形成光影的相撞，低沉的说道。

“你的情绪有些悲哀。”

江晓月抬着头，把江月胧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脸上，似乎想要借此温暖江月胧，不要让她的情绪太过低落。

她不明白江月胧为什么低落，她只知道，江月胧是她的一切，江月胧开心，她就会像是小兔子一样开心的蹦蹦跳跳。

江月胧不开心，她就会一直陪着她，陪她说话，陪她看周围的景色，只待时间流逝，风景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