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瞬间被冰冷的水囚困住，她正在接近一个液体死亡。

头被狠狠按住，他的声音也透着狠厉。

“凉快吧？清醒了吗？”

宋心漾想要说话，可惜嘴里却冒出水泡，一个立体水潮瞬间涌进她的五脏六腑里，压迫感来临，死亡逼近。

“哗啦！”

就在她快要窒息之前，按住她头部的大掌反握住她的喉咙，带她脱离水面。

“咳咳！”

“咳咳！”

宋心漾气息还未喘匀，脸就被他的大掌捏住，下巴被迫抬起。

无动于衷的镜子，分毫不差把她脸上最狼狈的一面暴露在镜子里。

“知道错了吗？”

站在她身后的人问道。

突然逆流而下的水滴，顺着脸庞流进宋心漾口中，她直接把嘴里的水，吐到镜子里那人的脸上。

镜子里那张帅到惨无人寰的脸，眼尾勾了勾。

“看来还是不够清醒。”

很快，她整个人被丢进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被她砸的溢得满出，一双手再次无情的压下来，水很快淹没了她的头部。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击了她的全身，水里一切的隐秘让她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恐慌地心跳声，残喘地呼吸声，还有最可怕的死亡扑面而来。

溺亡者感受双倍窒息的痛苦，实施者却毫不心慈手软。

宋心漾只要挣扎出水面，整个身子又被他按下去，她透过水底斑驳的水光看见他像是一个陆离光怪，残忍又无情。

她的呼吸逐渐支离破碎，只剩下落魄的呜咽。

“哗啦！”

那双手再一次将她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

宋心漾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苍天饶过谁了？

她半跪在浴缸里大口喘着气，身上米白色棉衫被浸湿的一干二净，紧紧贴在腰身上，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

“要不要求我？”饲藏蹲下来轻轻拨开她眼前叛逆的刘海，露出她昳丽的脸庞。

“认错我就放过你。”他的眼神却不知道盯在哪里。

宋心漾看他此时干净漂亮的完美如神，自己却是浑身泥泞湿乱如狗一样，刚才还差点被他给弄死。

她的手伸进浴缸里，抄起一把水就往他脸上泼去。

趁他眼前被水渍遮挡住，一把勾住他脖子，毫不留情将他也拖进浴缸里。

水花四溅间，宋心漾抬起拳头便向他脸上砸去，却被他大掌扣住，反剪到背后。

宋心漾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却又被他一个用力压倒，直接坐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按压在水里。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氧气，又被水中杀手吞噬干净。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上笑着和她对视。

可惜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

就在她在水里憋到快要窒息时，他的吻便落下来吻住了她正在冒泡的唇，一双手也被他紧紧抓住摁在脑袋两侧，无法动弹。

宋心漾在水里贪婪的吸吮着从他口中得到的氧气，感觉肺部也鲜活了起来。

“哗啦！”一声。

谁知，他给了一口甜头，马上就撤离。

他似乎找到了可以折磨她的乐趣。

他那温柔溺死人的声音在水面上响起，带着调侃的意味：“求我？”

宋心漾在水底看到他模糊不堪的嘴脸，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她不应该把他拖下水的。

她怎么忘了，他不止是一个禽兽，他还是禽兽中的败类。

很快窒息感再次来临，四肢被他按压住，只有嘴巴可以蠕动，可惜现在连嘴巴都身不由己。

那张笑得可恶的脸再次沉入水底，与她对视。

宋心漾简直恨透了现在的自己，明明被水紧紧包围住，肺部却焦渴的要命，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水分。

她扬起脸，去追逐着他的唇，他似是逗弄小狗般被他笑着躲开。

偏偏就在她要放弃之时，樱唇却又被他狠狠噙住，唇齿相撞的悸动让人心脏也跟着莫名的颤动。

就连舌尖都被他咬的好重好重。

这带着惩罚般的掠夺，可恶到连她仅剩的呼吸也要抢走。

最终宋心漾实在是受不住了，饲藏抱着她坐起身，水珠顺着他们身上倾泻而下，两人额头相抵似乎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空气中只有他们激烈地喘息声。

饲藏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与自己对视，指腹摩挲着她因充血而更加娇软的樱唇。

“要不要求我？嗯？”他的声音被水稀释的好暗哑，就连音色都带着很明显的邀请意味。

宋心漾就算再傻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刚才还要把她溺死在浴缸里的人，转头就想着怎么占据着她的身体，这脸皮不是可耻的一星半点儿。

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但宋心漾绝对是敢向魔鬼挑战的人。

她很平静的说：“求你赶快死。”

饲藏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拖出，拽到镜子面前。

水渍被溅落的满地都是，两人似乎都不在意。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知道错了吗？”

禽兽不如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宋心漾扬起脸，眼睛盯着镜子里面的饲藏，即使再狼狈，他也是上帝的宠儿。

而镜子里的女孩就像是一只病水鬼，却勾起了唇角：“我做错什么了？是把你的食物放走了？还是把你甩了？”

饲藏眯起眼睛，弯腰凑近她的脸，镜子里的两人也亲密在了一起。

“你还没有清醒呢？”

“你甩我，我承认，你捅刀子的事我也没有忘记。”

“你认为你的命可以抵偿几次？”

“或者是，用你的那些朋友的命来帮你偿还？”

“你只会用这些东西威胁别人吗？”宋心漾讥笑。

“你完全可以看着他们去死啊！”饲藏捏紧她的脖子，镜子里的女孩下巴被高高抬起。

“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像是咖啡融化了黑巧，苦涩的滑过嗓子。

他手中的力度如过了期的垃圾食物扑面塞进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掉，堵在了她的喉管，扼得人喘不过气。

他依旧是那个随便将生命抹杀掉，再随意丢弃的怪物。

宋心漾干脆闭上眼睛，静静地数着死亡的心跳声，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