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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闹饥荒,我有粮食还有枪

作者:朱颜非旧 | 分类:古言 | 字数:41.4万

第98章 夜里出逃

书名:天灾闹饥荒,我有粮食还有枪 作者:朱颜非旧 字数:2320 更新时间:2024-11-16 11:22:40

温渊哑然失笑,嘴角噙着笑意。

“孤是想杀你,但不是这种跟你沦落到这地方后杀你,而是要正大光明地杀你。”

舒漓嘴角抽搐,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说得多冠冕堂皇。

还正大光明地杀她。

不就是担心那些士兵泄露了文之茗带人进入密道,怕日后有人说文之茗犯了叛国罪,要当着那些士兵的面杀她。

以此来堵住悠悠之口吗?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莫名地紧张。

“那出去后,你还是会杀我?”

温渊眸光闪动,看着她出神。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仿佛已经没了想杀她的感觉。

这样一朵灿烂的花儿,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他勾了勾唇,转身进屋。

舒漓不懂他什么意思。

是杀还是不杀呀?

要杀的话,她可就不能跟他一起了。

她得自己找出路出去。

她赶忙追进屋。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打算出去后还要杀我?”

温渊坐在板凳上喝水。

舒漓目光炯炯看向他。

温渊抬眸,跟她相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舒漓见他脸色无常,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的眼底,带着戏谑。

看来,他还是会杀她。

罢了,今晚逃走吧。

“不怎么,随便你。”

舒漓坐到木凳上,面向屋外。

寒风瑟瑟,刮进屋,吹在舒漓脸上。

温渊走到门前,把门关上。

“你去床上躺吧,孤就在板凳上睡。”

舒漓白他一眼,把身子侧了侧,“不用,你自己去睡,我白天睡了,晚上不用睡。”

温渊挑了下眉头,往床上而去。

他裹住被子,侧躺看向舒漓。

舒漓走到烛台上,把烛火熄灭,坐回板凳。

屋内漆黑,木屋的缝隙,映射进来几缕微弱的月光。

听着屋外的风,刮得呼呼作响。

舒漓坐在板凳上沉思,等着温渊入睡。

她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闭目养神。

虽然睡不着,但她得养好精神。

免得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没有精力。

想想她还真是蠢啊。

竟然会以为,跟温渊一起找到出路,他就会放她一马。

还以为,两人一起并肩前行,就能让他跟她化敌为友。

她撇撇嘴,叹口气。

门缝中有风灌进来,她感到微微有点冷。

把手藏进衣袖里,坐在木凳上打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偶尔能听见温渊的呼吸声。

感觉他应该睡着了。

舒漓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听见了他微弱的呼吸。

她对他挥了挥手,心中默念,“拜拜了您。”

她提着步子,轻轻打开木门。

一走出屋子,外面的狂风骤然吹过来,仿佛要将她吹倒。

整个雪山幽深可怕,呼啸的狂风像是野兽在咆哮。

说实话,这种情况,一个人在夜里孤身行走,真的挺恐怖的。

这种恐怖,是属于自然界的恐怖,是人类无力抗衡的恐怖。

她站在门外有些犹豫,向山下看去。

底下黑深深一片,就像一个巨大的窟窿,能够将人吞噬进去一般。

想起温渊的神情。

她留在这里,出去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还不如现在,寻找条生路。

她咬咬牙,轻轻关上了门。

裹着大氅,往雪山的前方而去。

风雪狂飙,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要被寒风吹倒。

还好有月亮照路。

雪花落在脸上,就像碎石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她咬着牙槽,艰难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腿,开始使不上力,手被风雪冻僵,整个身子变得沉重无比。

忽然,她踩在雪里的脚一软,身子直直栽在雪里。

她想用力起来,却感觉身上很重,压得她完全动弹不了。

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她的脚无法从积雪中拔出来,

而她的身子,慢慢陷在雪里。

雪降落在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子一点点遮盖。

舒漓心中哀嚎。

她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脸越来越冰,身子越来越无力,全身慢慢僵硬。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满脑子都是懊悔。

她为什么不白天逃走啊。

就在她感觉她的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她听到温渊在喊她。

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她听出,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慌乱。

他为什么要慌乱?

难道是担心一个人在雪山会走不出去吗?

也对,她今日以为她要一个人在雪山的时候,她心底也是害怕无助的。

尽管她有空间,尽管她有很多东西。

但她也是害怕的。

她想要去回应温渊的呼喊。

可她的头栽在雪里,根本喊不出声来。

堆在她身上的雪越来越重。

她恍惚间想着,她肯定会葬身在此了吧。

好可惜啊。

她死了两次,却仍旧没有过好自己的人生。

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她感觉到,身子被人翻动开。

她的呼吸变得顺畅。

她听见,温渊不断地喊她,用力摇晃她。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了绝世俊美的温渊,他脸上,是清晰可见的焦急。

眼皮好重,好想睡了。

温渊见舒漓刚刚睁开了一条缝的双眼,忽然又闭上。

他那颗刚刚放下去的心,倏地又被提了起来。

“舒漓,舒漓……”

他把她从雪地中刨出来,打横抱着她。

她的脸,双手,都冷得刺骨。

那张明媚清丽的脸,此刻一点血色都没有,只剩下虚弱苍白。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抱着冰冷的舒漓所致,还是因为心里的恐慌。

他走每一步,都陷进了雪里。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紧紧抱着舒漓,害怕她从他手上掉下来。

风雪吹打在他身上,他把大氅脱下来,盖在舒漓身上。

就这样,一步,一步,他离木屋越来越近。

他怀里的舒漓,雪白的脸,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没有了生息。

他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尽了,才回到木屋。

把舒漓放到床上。

他摸上她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呼吸。

鼻息很弱,但似乎还能感觉一点温热。

他把棉被裹到舒漓身上,又走到灶台前,把缸里的水倒进锅里。

他的手,有点不听使唤。

拿木柴的时候,不住的发抖。

好不容易生上火,烧了许久的水,半晌都没有反应。

他把柴火全部塞进灶洞,锅里的水才开始冒热气。

把手帕放进锅里煮热,他立马拿着手帕走向舒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