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伸出手，抓住李慕。

她眉头紧锁，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好像要抓住了，摊开掌心却一片空白。

“姐姐？”

看着李慕诧异的眼神，王琅强迫自己抛开那些莫须有的记忆。

“你竟然懂得这许多。”她露出惊诧的表情，带着笑意夸赞道。

李慕却有一瞬间的茫然，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就和吃饭和喝水一样正常，可似乎又显得不那么正常。至少，他在流亡路上见到的大虎子他们好像就从来不谈论这些。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你如今好些了吗？”王琅记起来此的目的。

“已经大好了，谢谢姐姐。”李慕说话的时候，看着王琅的眼睛，他现在还没有她高。

王琅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李慕确实没了大碍，“既是好了，那我便替你到大哥哥手底下谋个差事吧。”

听到王琅要把他送走，李慕的眼神暗了暗，半晌才开口，“我不能在你身边做个侍卫吗，仆从也行的，我以前也养过马？”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一双清澈的眼看着王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祈求之色。

“这。。。”王琅有些为难，李慕虽然看着小，到底也是有十岁了，实在是该避嫌的。

就在王琅思索之际，李慕却主动开了口，“那就听姐姐的吧。”

声音听起来委屈又气馁，倒叫王琅生出一丝愧疚来。

“我。。。你资质好，我定同大哥哥说，替你寻个好师傅，好好教导你。。。”说完，王琅逃一般的离开了李慕居住的小院子。

看着王琅离去的身影，李慕站了许久，最后垂下眼眸，从身侧的裤兜里，摸出了一块精致的琉璃镜，仔细端详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十三营的寻七就敲响了李慕的房门。

李慕开门，已经是穿戴整齐。

“哟，起得挺早的。”寻七有些吃惊，不是说是个息壤流亡过来的流民小孩吗？可这孩子背脊直挺，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寻常孩子的怯弱之气。

“走吧。”李慕迈出房门。

“走？”寻七来了兴致，“你道我是谁，我们又要去哪处？”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这孩子怎么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束衣束裤，走路步伐轻巧，行止间看似随意却动作整齐有力，非多年军旅不能养成这样的举止。姐姐是个利落性子，昨日同我说了要去大郎君麾下，今日想必会有人来接我。”李慕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分析。

“哟！你这模样和那故弄玄虚的余六倒是有的一比。”寻七乐了，三两步上前，拉着李慕就要回去复命。

李慕不着痕迹的挣开寻七的手，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往王寅的院子走去。

王寅的院子在外院，因为养着暗卫十三营，是王府最大的院子，除了一应日常的物什外，还特别配置了练武场。

还没走进院子，远远的，就听到练武场上传来“嘿！哈！”的声音，还有“铿铿锵锵”的武器交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