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凡人凭什么能为皇世山做主。”

一番对谈下来，常辞兮的确被武泽天说得有些心动了，但是再心动这也不过是他长毅寻末的一面之词，镜花水月虽然美丽却是一触即散。

武泽天也知道空口无凭，不过还好他拥有着能让常辞兮信服的东西。

“那我就给常长老证明一下。”武泽天说着，身上逐渐散发出一道血红色的魔气，暴虐、霸道、令人心惊。

“这是……魔箴？”常辞兮看着这血红的魔气，也是认出了这魔气的来源。

“皇世山的不传之秘，澹台无忌竟然敢把这个给你，看来你们之间交情当真是不浅。”

常辞兮很惊讶，和之前对方说出风灵谷遭逢意外时一样惊讶，她着实是没想到澹台无忌竟是如此舍得，竟然敢把皇世山的立宗之本、不传之秘交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凡人手中。

武泽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躁动的魔心，收回了周身的魔气：“这便是我们的诚意，如何，常长老满意吗？”

武泽天这个行为实在是太过冒险，要是常辞兮将这件事情抖出去，那就算澹台无忌回到了皇世山之后的生活也不会太好过，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是圣子，也是要接受门内刑罚的。

但风灵谷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常辞兮将这件事情讲出去对他们现今的处境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说不定还会彻底被皇世山记恨上，来个雪上加霜。

所以武泽天才敢将这件事情拿出来取信常辞兮，双方互有把柄，且皆有所求，交换弱点才能将联盟的关系加强得更加稳固，也只有这样武泽天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下去。

“长毅道友的诚意，常辞兮感受到了，但皇世山也非是圣子圣女的一言堂，被迫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也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这是常辞兮最后的担忧，如果武泽天能说服她，那她就愿意代表风灵谷为其鼎力相助。

“那这就是要风灵谷的各位要考虑的事情了，圣子圣女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各位，但他们两人究竟能在宗门之内取得多大的力量这就可能会需要一点场外的帮助了，要知道他们在宗门内的话语权越多，他们所能提供的帮助也就越多，不是吗？”

看着常辞兮略显犹豫的眼神，武泽天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一方是全力相助的合作伙伴，一方是戒备乃至妄图吞并风灵谷的名义联盟，还希望常辞兮长老好好考虑，毕竟我可不认为没有共同利益甚至双方利益还相冲突的周边势力会对风灵谷的困境伸出援手啊。”

武泽天最后的话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常辞兮内心的天平倒向了他们这一边。

常辞兮叹出一口气，随后对着武泽天笑道：“长毅道友的口才很是伶俐，你说服我了，我会全力帮助你们进入南疆。”

武泽天也是松了口气，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耐不住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直到常辞兮开口，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武泽天：“那么……”

常辞兮：“合作愉快。”

“这个话题聊到这里，我今夜找你还有一个目的。”

常辞兮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武泽天：“嗯？”

武泽天直言道：“就在刚才，曹坚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给我吃了下去，我想让你帮我查看一番。”

“是吗？”常辞兮粗略地看了一遍武泽天的身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开口道：“你过来坐好。”

武泽天照着常辞兮的要求坐了过去，然后放开了身体的戒备，等待着常辞兮的检查。

常辞兮用神识里里外外地给武泽天检查了一遍，也是发现了武泽天身体的不对劲。

收回神识的常辞兮看到武泽天询问的目光，说道：“你身上出现了一股奇特的魔气，看其特性似乎沾染着魔渊的气息。”

“魔渊，难道曹坚和魔渊有关系？”武泽天听到常辞兮的话，开始猜测曹坚给他吃这东西的动机。

“不一定。”常辞兮倒是不认同武泽天这次的判断。

武泽天问向常辞兮：“为什么？”

“你这魔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来自于魔渊七十二魔将之一的魑魅，前些日子魔将魑魅被太一门的化神修士重伤，曹坚给你吃的应该是那魑魅被伤后留下的残躯碎肉，魑魅最擅长蛊惑人心，她残躯身上的这东西能够勾引起人心中的幻觉，因此被不少变态之人搜集来享受，曹坚应该也是从别处买了享受的。”

武泽天听到这话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吐槽了一句：“这些人玩得挺花啊。”

常辞兮倒是没什么感觉，再变态的事情她都听说过，才这种程度而已，已经能够归于正常的范畴了。

“所以曹坚这是想让我被打上魔渊的标签啊。”武泽天稍稍思考便猜出了曹坚的用意，随后对对方保命的态度表示了肯定，这倒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保命方法，虽然牵强，但好过没有。

“要我帮你把这股魔气驱除掉吗？”常辞兮看着沉思的武泽天，问了一句。

武泽天回过神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连连表示：“不用，不用，这也算是曹坚送给我的一份大礼了，既然他这么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那我就只好带着这一身脏水把他拉入泥潭当中了。”

想到曹坚给他吃下的那块碎肉，武泽天心中又有了一个方法来增加自己这边的胜算了，这次同济六门想不死都难了。

“既然双方已经确定合作，那我们就按照接下来的计划进行吧，你们来挑起内斗，我则负责送他们这群人下地狱。”

武泽天已经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这里虽然安全但还是称不上绝密，所以尽早离开才是上策，最后提醒常辞兮一句后武泽天便转身离开。

“这长毅寻末倒真是有些本事，也难怪澹台无忌对他如此信任。”看着武泽天离去的背影，常辞兮有些感叹。

这人竟在三言两语间便猜中了她们风灵谷现今的困局，更是能言善辩将她说得心动放弃了继续和同济六门等势力的合作，的的确确算得上一个人才，就是可惜了，再怎么天才百年过后也只是一把黄土而已，凡人始终都是凡人，面对修士太过无力，对于时间同样还是无力。

“谷主，希望我今日的选择没有错吧，他们应该能安全进入南疆。”看着门外的无边夜色，常辞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