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上任:带个跟班牵红线
作者:门搭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4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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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受辱的阴郁皇子 15
“老澹,我今日见到你口中的小子了。我觉得他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是不是因为他拐走了星儿,你才看他不顺眼。”
高界名看着沉默不说一句话的好友,他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哎呀,老澹啊你怎能这么迂腐。虽说在璃国男子与男子相恋甚是少见,可你我都知道,在琉国男子与男子是可以和女子和男子那般成婚的。咱可不能被敌国比下去。”
“琉国开创皇帝就是断袖,怎能和继承正统文化的璃国相比?”澹战冷哼一声,很是不赞同。
“老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高界名恨铁不成钢地哀叹,“你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看了多少对鸳鸯反目成仇?又看了多少背叛,伴侣是男是女,早已经不重要了。”
澹战正想继续反驳高界名的话,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他又不是因为星儿和男子在一起而气愤。
“星儿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绝对不能和曲画檐那小子在一起!”澹战很是气愤。
高界名更不解了,既然不是因为星儿和男在一起而生气,那为什么不能和曲小子在一起?
他还挺喜欢那个曲小子的。
“怎么,你就这么讨厌那小子?”高界名问。
澹战沉默了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望向后山前方的灯火,慢慢的,一盏盏灯火消失,只剩下黑。
与之相反的是,后山依旧热闹非凡,灯火依旧通明。
那不是欢声笑语,那是训练中的摩擦、高吼和痛呼。
“如果我说,曲画檐是琉国的皇子,你还想让星儿和他在一起吗?”
听到这话高界名的瞳孔猛缩,他本微眯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九年前被送来当璃国质子的琉国二皇子?”
“不错。”澹战看到老友震惊的神色,他的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谁让他刚才一直为敌国皇子说话。
“星儿知道吗?”高界名问。
“你觉得呢?”澹战眉间染上怒气,“星儿为了他第一次顶撞了我,他以前从未这般忤逆过我,他很乖巧。可是现在因为那个琉国皇子一切都变了。”
“你可以和星儿说,星儿知道轻重的,他是明大义的人。”高界名说。
“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高界名嘴巴慢慢张大半天都没有合上。
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高界名拍了下手,“那怕什么,男子又不会有身孕。”
澹战:“……”
他这位好友,果然和以前一样那么不着调。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高界名捋了把自己的胡须,“即使你不阻止,那个琉国二皇子,也活不久了。”
看到澹战惊讶的神色,高界名收起了玩笑的语气,”今日我为他加冠的时候,看到了他手腕。“
“有什么异常吗?”澹战问。
“他的手腕脉搏处,青色的经脉,有隐约淡紫色的痕迹,虽然几乎细小趋近与无。但是……”
高界名说到这叹了口气,”老友,你是知道的,我对这痕迹是多么熟悉。这世上,谁都会看错,但是我绝不会看错。“
澹战没有怀疑高界名的话,毕竟那种痕迹,高界名足足看了一年,每日十二个时辰,他每日观察研究这痕迹近八个时辰。
高界名不可能会看错。
“还有救吗?”澹战问道。
“你心里清楚,何必来问我。”高界名叹了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时隔近二十载,今日又让老夫看到了这毒痕。”
研究了二十载,依旧没有研制出解毒之法,惭愧啊。
“死了也好,省的星儿越陷越深。”澹战紧握拳头,冷哼一声。
高界名心里直鄙夷,“万一星儿已经对他情根深种,死不分离,你怎么办?”
澹战斟酌片刻,缓缓说道:“你那,不是有忘情水吗?”
高界名:“……”
真不愧是江湖人人喊打又不敢招惹的阎王,这人心真歹毒。
“真的不打算救他?”高界名笑,“我还是有百分之一的把握在那小子毒发而死之前研制出解药的。”
“这不是你的心结?”澹战依旧板着一张脸,“研究出解药,你也可以安心归西了。”
“你这老匹夫说话真不中听。”高界名甩了甩袖子,“如果你给我一点……”高界名手指摩擦了一下,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那我就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澹战才不会再上当,“你之前已经实验很多次了,根本没用。”
“哎呦,可怜呦,年纪轻轻的俊俏少年郎,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可惜,可叹啊!”
说着,高界名收起了自己玩笑的表情,他眼里渐渐变得沉静,“你还是多想想星儿以后会作何感想,毕竟你我都不清楚,星儿对他的感情,究竟到哪一步了。”
深夜谈话戛然而止。
后山山顶,独留下澹战一人,眺望着远处的灯火。
没有人知道澹战此时再想些什么,他仿佛一座浮雕,立在山顶一动不动。
第48章 受辱的阴郁皇子 15
清风吹起衣摆,澹战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一个俏皮可爱的团子朝自己跑来,嘴里还甜甜地喊着自己哥哥。
“葶霏,星儿喜欢的人和你染上了同样的毒。漫醉离,无色无味,悄无声息,无药可解。”
春去夏来,时间不过浮游。
曲画檐看着熟睡的爱人,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
俯身在澹疏星额头落下一吻,曲画檐掩住深情,他拉开薄被,轻轻下了床。
推开房门,曲画檐眼睛微微眯起,他笑着走向前道,“舅舅,您是要为我送程吗?”
澹战这次少有的没有反驳曲画檐,他看了眼屋内,问,”星儿还没起?”
“下了些助眠的药,估计得睡上一会儿了。”曲画檐看澹战变得凌厉的眼神,“舅舅放心,是些补药,我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阿星。”
澹战冷哼了一声,”那就快些上……快走吧。”
没有反驳澹战的话,曲画檐转身看着他与澹疏星生活了三个多月的房子,他久久伫立,眼睛一眨不眨。
那眼神透露出怀念,不舍,还有深深的爱意。
阿星,等我,等我凯旋,等我来接你。
“小子,这也许是你和星儿最后一次见面,你就没什么话留给星儿的?”
听到澹战的话,曲话檐倒是有些诧异。
平日里见到他就烦的人,今日怎会这样为他打算?
澹战看到了曲画檐的眼神,他背手而立,良久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生生不息,生死难料。”
“我不会死。”曲画檐道。
澹战:“小子,什么都没有绝对。”
听到这话,曲画檐冷笑一声。
如果曲陵川,他的好皇兄能有本事杀了他,那自己这九年的艰辛岂不是都白费了。
曲凌风还不配,琉国,他势在必得。
“为了阿星,我绝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境。”曲画檐说完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接着,便是没有缘由的慌乱。
“如果我真死了……”曲画檐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再说些什么。
曲画檐脱掉自己身上的红白绸衣,露出了里面的金黑细甲。
绸衣掉落在地上,主人早已远去。
盛夏早已结束,寒秋已经到来。
澹战看着坐在房顶眺望远方的少年郎,心里叹了口气。
“星儿,天凉了,回屋去吧。”
“舅舅,你说,这仗,要打多久?”
澹战沉默了。
澹疏星看着逍遥寨的那畅通大道,他每天都在这里等待,等着自己的梦中人。
可是,曲画檐一次都没有入他梦中,也从没有回来过。
舅舅说阿檐是琉国的大皇子,说他接近自己是居心剖测,说他狼子野心,说他还要攻占璃国。
曲画檐在舅舅嘴里被说得一文不值。
澹疏星有时候很疑惑,为什么舅舅从来都看不见他的优点。
每当想到这里时澹疏星就会有些生气,生舅舅的气。但是,也只是一会儿。
舅舅是他最亲的人,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不能一直生舅舅的气。
琉国的大皇子,原来,阿檐的身份竟是敌国皇子吗。
琉国境内,曲画檐身穿金黑盔甲。
即使已经清洗数遍,盔甲上依旧带着抹不掉的斑点血迹。
那是太多太多人的鲜血汇集,痕迹太过深,早已经抹不掉了。
仗已经打了三个多月了,曲画檐此时正在军营中和自己的部下商讨战事。
这九年曲画檐并不是只会在宫中安分守几。
经历了老太监的事情,他早已经懂得只有自己强大了起来,才不会再被欺负。
这世上没有好人,至少在曲画檐十九年的时光中,他从未遇到过一个好心人。
人之初,性本恶。
他的阿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好人,也是他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喜欢的人。
苦心积虑,步步为营,一直等待琉国兵力衰落,民心不在,到现在,只剩下一副空壳。
他不得,璃国也会夺得。
只是璃国如今自顾不暇,没有余力再攻打琉国。
自己的好皇兄荒淫无道,如今,是要把欠的债还回来了。
不会太久,只要再多些时日,他就可以去见阿星了。
曲画檐部署完成后,挥散了部下。
“曲元帅,该喝药了。”这时,帐篷外一道声音传来,曲画檐敛下眸中神色,“进来吧。”
曲画檐:“高叔,让下人送来就行,您何必亲自来。”
高界名看了眼曲画檐,把药放在了桌上,“别人我不放心。我是代星儿照顾你,必不能出现一丝闪失。”
曲画檐听到熟悉的名字,他浑身的肃杀之气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一个月前他突发疟疾,吐了口血便昏迷不醒,是药王高界名救了他。
高界名只说他是太过操劳,别的,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曲画檐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他不相信高界名的话。
只是即使现在身体有疾,他也得在拿下琉国之后才能治。
幸运的是,高界名愿意留下来为自己调养身体。
曲画檐知道高界名为什么会愿意留下,是因为他的阿星。
“何时能够攻打下琉国。”高界名见碗已经空,走之前问道。
男人只微微一愣,他笑得桀骜不驯,“不出三月,必胜。”
那样的意气风发,恍惚间,高界名仿佛看到了一劲装女子,她也是那般意气风发。
“恭喜。”高界名笑道。
出了帐篷,高界名走进自己的住处,摊开宣纸,蘸了蘸墨。
澹兄亲启:
琉国二皇子曲画檐身中漫醉离,你我都知晓这毒是何等地难解。
吾实在无能为力,研究数载,竟还是不寻解药。
曲画檐命不久矣,吾会竭力为他续命,但只是暂缓之策。望澹兄,为了星儿,早做打算。
收起笔,高界名深呼了一口气。
良久,高界名的神情突然变得呆滞空洞,他慢慢低下了头,不久,沙哑哭泣声传来,他像孩童般,在低声哭泣。
两个月后。
整个江湖动荡了起来。
琉国易主,琉国二皇子杀兄弑父,以血腥手段夺得琉国皇位。
朝中不服者,骂其大逆不道者,接被斩杀,即使是三朝元老,新任琉皇也眼睛都不眨,尽数入狱处斩。
至此,朝中再无一人反对。
琉皇登基,举国大庆,广设天下,后改国号为盛元,享太平盛世。
“星儿,曲画檐,死了。”
澹疏星坐在屋顶上,睫毛微动,他笑,“舅舅,你说什么?”
澹战坐在澹疏星身旁,他哀伤不已地看向澹疏星,“城里告示都贴出来了,琉国二皇子登基为帝,曲画檐被他亲兄弟杀死了。”
“舅舅,”澹疏星澹了口气,“您难道还以为,我依旧是那个被您骗着用金元宝和您交换一串糖葫芦的孩童吗?”
澹战瞳孔惊讶,“星儿,你……”
澹疏星站起身,他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澹疏星转身看着屋顶的澹战,他笑了笑,“舅舅不曾和我说过,那金元宝买下所有的糖葫芦也完全够了。”
“我长大了自己便懂了。”澹疏星从房檐上站起身,一身白色衣裳衬托得人如松竹般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