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倒的杀戮。

林老大甚至没反应过来，剩下的人便不敢与江南歌他们对上了。

“救命！救命啊！”

“怪物，有怪物！”

一道道男声响起，原本是凶狠恶人的男人们被江南歌三个人追的纷纷朝着门口跑去，他们此刻也顾不上自己之前结拜的兄弟了，一心只想活命。

林老大看着抱头鼠窜的众人，目光落到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跟林老大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在众人一股脑的往外跑的时候，男人一把抓住了林老大，那张跟林老大相似的脸上满是扭曲跟愤怒，他抓着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砍柴刀，横在林老大的脖颈处开始威胁江南歌，“站住！”

“嗯？”江南歌挑眉。

她已经看出了男子跟林老大容貌的相似，想来林老大之所以不肯说出来这些人吃人，也是想着保护下这个跟他相似的人。

哪怕……

这男子是个坏事做尽的人。

江南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跟林老大，“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儿子。”林老大的声音响起，带着疲惫跟无力，他似乎是早就被这个让人费心的儿子折腾的精疲力尽，哪怕明知道现在对方是坏人，林老大也没有挣脱。

他有私心。

就算林宝栓是个坏种，这也是他们林家的根。

林老大表情复杂苦涩的看着江南歌，他张口想跟江南歌求情让林宝栓离开，江南歌却朝他笑了笑。

“林老大。”

“你不是善恶不分的人，可你把孩子教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觉得全天下人都是他的爹？他做了错事，别人就该放过他？”

开什么玩笑！

她不把林宝栓这种吃人的恶棍千刀万剐都是嫌弃他们。

林老大跟她对上目光的时候诡异的懂了她的心思，林老大这下看着江南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什么叫做我做错了事？我不过是想活着，我哪里有错？”林宝栓一脸扭曲的厉声，在他看来，人饿了就要吃东西，吃的是人肉怎么了？

他也没看谁吃着猪肉，牛肉，觉得那些不能吃。

林宝栓说的自然，并且认准了自己说的就是对的，他对于吃人完全没有负担，甚至觉得人肉遍地都是，还不需要出去买，以后岂不是想怎么吃肉就怎么吃肉？

他满心的得意，只觉得自己聪明。

江南歌看到林宝栓脸上堪称扭曲的表情，她冷冷的笑了声，“看来你这个儿子不但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还觉得吃一些人肉也没什么。”

林老大表情苦涩。

他没话在给林宝栓开脱了。

可林宝栓可不是没脑子，他能拉着几十个人跟他一起干，一起吃人肉，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怕江南歌不信自己会对林老大动手，他直接割破了林老大的脖颈。

鲜血从伤口流出。

林老大感受着脖颈上的疼，想到自己在最开始逃难的时候对林宝栓的照顾，以及知道林宝栓第一次杀人吃肉特意帮他掩盖了痕迹。

他终于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老不死的！别乱动！你要是一不小心死了，我可不会管你。”林宝栓凶神恶煞的开口，那双跟林老大一样的眼睛瞪的溜圆，眼中是林老大的倒影。

林老大又落了泪。

他真的后悔了。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林老大这时候在后悔也没有办法让林宝栓放过他，老老实实的被江南歌处置。

江南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一个被抓，一个凶狠的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姐。”翠柳不禁低声。

江南歌朝她笑笑，“我没事，就是被吵得有些脑子疼。”

她可不喜欢对面还在往外走的林宝栓，之前对于林老大带着众人不做恶事所有的零星好感也彻底破碎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老大没问题，林宝栓不会被教养成这副模样。

“小戚。”

江南歌沉声喊着赫连戚的名字，她今天出门到了难民那边就发现赫连戚也过去了，想来赫连戚的目的也是解决这些深夜袭击难民的人。

破庙之外。

赫连戚听到江南歌叫自己的声音，目光冰冷的看着堵在破庙门口的林宝栓。

“弓。”

他面无表情的朝亲卫开口，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射箭过去的话，不但可以直接杀了林宝栓，也可以解决掉林老大，但想到林老大到底是保护了一些人，赫连戚稍稍收了力气。

嗖的一声。

带着黑色翎羽的剑射穿了林宝栓的身体。

腥甜的血液从喉咙涌出，林宝栓的身体软下去，原本挟持林老大的力气瞬间消失，那把砍柴刀也落到了地上。

“你们！”

林宝栓咬牙，他怨恨的瞪着林老大。

在他看来，要不是林老大带着人过来这边，他根本不会被发现藏身之地，从不曾跟正规军对上的林宝栓完全不知道，就算没有林老大，他今天也必死无疑。

林宝栓倒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液不断流出。

他试图用手按住身上的伤口，可惜赫连戚的箭术厉害，林宝栓身上的那只箭完全射穿了他的心脏，除非江南歌动手，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江南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宝栓。

她并不喜欢林宝栓这人，如今林宝栓跟其他的人都死了，她跨过这些人的尸体，看都没看林老大，“小戚，你找些人处理这些尸体。”

“好。”赫连戚点头。

江南歌跟赫连戚对上目光，看着赫连戚揉了一把江瑜的头发，她的神情柔下来，“这些人在逃难的路上也能有如此的身体，不过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袭击人，然后吃人肉。”

赫连戚拧眉。

吃人肉。

这三个字一出赫连戚就知道了江南歌为什么迫不及待找来这动手杀了所有人，自古以来因为各种事吃人肉的人并不少，但这些人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吃了人肉，他们的心里都会产生转变。

赫连戚看着破庙内死掉的人，大手一挥，“去，把这些人的尸体丢到肃州跟胡人相连的草原上去。”

“王爷！”

林老大听赫连戚要把这些人的尸体丢到跟胡人相连的草原，他连忙朝着赫连戚跪下去，“求您，求求您了，死者为大，您就放过他们吧。”

“放过他们？”赫连戚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老大，“你求我放过他们，那他们杀人的时候，有没有人求他们放过呢？”

林老大脸色一白。

赫连戚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又道，“他们可放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