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对着听筒说着：“好，好。我马上去……嘟嘟……”“办”字还没说出来，传出挂断的嘟嘟声。

此刻的楼道内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赵局长是哪个办公室？”

此刻，省府大楼里的郝秘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径直来到报纸架前，拿下最上面的一张昨天的省《文学报》，看着标题是《文学艺术上的成就——路远》的文章。

郝秘书看着文章标题右下方，路远的生活照：路远，中国作协，作家，海洲市，市报社主编……。

郝秘书心里思忖着：“好一个风流蕴藉，龙章凤姿的青年作家，怎么会呢？要是这样戏剧性可就大了！自己是写书的，让书给写进去了。哈，重名的多了！何况……”

郝秘书又到报纸架左边的书橱前，拿出一本书。他看着手里的书《这样活》这本书。他翻开封面的扉页，看着作者——路远的简介。

郝秘书看着路远的简介，自言自语着：“如果真这是这样，又是路副市长道的公子，这文章的内容可就丰富多彩了……越丰富多彩的文章，就越待去含英咀华的品味了。”

此刻，浩天集团大楼，高云飞的办公室里，高云飞坐在老板椅里，聚精会神地翻看着路远的长篇小说《这样活》。

高云飞突然把书合上，上身紧靠椅背，自言自语地背起了书中的内容。

高云飞双眼紧闭：“我可不管你是姓理（李）还是姓外，但都逃不出姓良的道德国界，除非你们的良心让狗给吃了……那就不能以人立论了……”

高云飞睁开眼睛，把书翻到123页，抻平，拿一根精致的象牙牙签，从上向下，点数到第三行，“我可不管你是姓理（李）还是姓外，但都逃不出姓良的道德国界，除非你们的良心……”。又从左向右点数到第八个字：是“李”字。牙签在“李”字上轻微厾了一下，把书反扣在桌子上。高云飞把牙签放回晶莹的玉桶里，随手从精巧檀木笔筒内拿出一支笔，在手里玩弄着若有所思。

高云飞拿起电话拨通。

听筒内传出牧轻瑗的声音：“云飞，我听着呢，你说。”

高云飞神色狡黠地说着：“嗯，你听着，我现在谁的电话也不接，谁也不想见……”

听筒传出牧轻瑗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没有你的另行电话，谁也打扰不到你。”

高云飞微笑着，诙谐的摇了下头，放下听筒，走近正门反锁上，又走近侧门反锁上。然后，高云飞走到老板桌背面的整面书橱墙近前，在中间的书橱前停下来，打开书橱的双开门，眼睛看着最上层，最左边的《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他踮脚拿出这本《基督山伯爵》，伸手在空隙处摸了一下，此时，最左边的那个书橱慢慢转动了90度，闪出了一人进出的暗门。高云飞从转开的暗门进入，书橱又慢慢恢复原位。随着书橱的复位，暗门内慢慢变暗、变黑。高云飞伸手按了对面一下，头顶的灯亮了。灯光下看到整面的书橱墙后面又出现了一整面实木装饰的、古色古香的小棋格墙（和暗室外，老板桌对面墙一模一样）。两堵墙之间形成的五六米空间的暗室里，储藏了好多名烟、酒、糖、茶、海参、燕窝、冬虫夏草之类的生活用品。

高云飞从储物柜中，拿出一副崭新的手套戴上，走到木棋格墙最左边站定。高云飞从木棋格墙的上方向下数到13格，又在13格上从左向右数到13格。高云飞在横竖交叉的这13格、方格上轻轻一按，棋格墙最右边的一个暗门缓缓打开。高云飞从暗门进入，里面又是一个暗室。暗门恢复如初。门和框的结合处都设计在格线处，严丝合缝，即使狄仁杰来，若不是以结果推断原因，是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的，也不得不佩服设计棋格子墙的妙用。高云飞打开暗室的灯，透过储物柜的玻璃，看到摆放着的各种古董：玉器、陶瓷、青铜器、字画，还有古书籍等，简直是一座文物宝库。

高云飞像巡视、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样，围着古董巡视着。

高云飞自我欣赏着，自言自语着：“这都是人性弱点的饕餮。倾其所有，不如投其所好！”

高云飞巡视完一遍，来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里，打开身后的保险柜，拿出一个非常普通的黑皮封面笔记本。翻开笔记本平放在桌在上，拿起桌子右边的长条玉镇纸压在笔记本上。打开的笔记本上没写着字，只是一行行的符号，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它更像是一本不规整的密码本。高云飞从抽屉里拿出《这样活》，翻到123页，拿起一根象牙牙签开始点数起来。在笔记本的下方空白处这样写着：123 38——是123页的第三行，第八个字，是“李”字。后边又接着写：123 38 1415……是123页第十四行的第十五个字，是“宜”字。高云飞又翻到234页点数着，写在本子上：123 38 1415 234 1 11 5 31 31 2 ——对应数字找到的字是：卜宜行一百万。高云飞又用符号和字母写上时间地点——*▁???▁GGKW——1999年6月11日晚，海河宾馆。

“滴滴滴……滴滴滴……”高云飞桌子上的手机叫了起来。

听到铃声高云飞吓得手一抖（做亏心事，怕鬼叫门），把“w”给划出了长长的尾巴。

高云飞站了起来，定了定神。

高云飞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的号码，马上放到耳边：“哈，郝秘书，您好！您好！我是高云飞，您请指示！”

]听筒内传出郝秘书的声音：“哈，高董真是客气。有点小事想跟你通下气。”

高云飞慎小慎微地回答着：“郝秘书您请指教。”

胜负大楼，郝秘书办公室里，郝秘书一手拿着耳朵上的手机，一手翻看《这样活》路远的简介。

郝秘书字斟句酌，语速极慢，像审讯专家的谆谆诱导，通过对方的语速、语调、音域的变化来判读对方的心理动态。